炮灰女配她只想咸鱼吸猫(239)
一阵强烈的睡意席卷而来,秦树神色渐渐空茫松懈,最后轰然倒地,一觉不起。
宁玥松了口气,拍了拍手掌上并不存在的灰,叹气道:“可算是把她弄安静了。”
乌鸦惊讶道:“你真阴险啊,老六。居然搞偷袭!”
宁玥瞪了它一眼,转头细细凝视着地上沉睡的徒儿。
白衣女子眉黛如山,肌肤盛雪,没有表情的时候就像个下凡历劫的神仙似的。
几年光阴荏苒,这小徒弟看起来似比当年还要淡漠了许多,看来无情道属实有所增进。
唯有在惹她动怒以后,才更像一个有喜怒哀乐、会哭会笑的人。
耳畔忽然响起一声意味深长的感叹:“啧啧啧。”
宁玥:“?”
抬起头,那乌鸦不知什么时候化作一个黑衣小姑娘,正蹲
在旁边一脸揶揄地看着她。
“明明这么在乎她,干嘛不和她解释清楚?”
宁玥站起身,视线从秦树的脸上挪开,平静道:“没有必要了。”
乌鸦自告奋勇:“你要是说不出口,我来替你解释吧?”
宁玥冷冷道:“不必,你也不许多嘴,否则我把你送到魔尊那里去玩几天。”
乌鸦委屈地低下头:“好嘛好嘛……你这是要把秦树带回去?”
她看见宁玥手中祭出传送法宝,凭空打开一道传送门裂缝。
纤瘦的蓝衣魔女一手拎起地上的睡美人,极其彪悍地将其扛在肩膀上,随口说:“她这伤不管会死人的。”
乌鸦暗暗腹诽:“她死了关你什么事,反正你们俩早就决裂了,而且她天天嚷着要杀你。”
宁玥仿佛看穿她的心思,皮笑肉不笑地说:“就当我人好,看在那十年师徒情份上,就再帮她一把咯。”
乌鸦阴阳怪气地学舌道:“再帮她亿把咯。”
宁玥:“闭嘴,魔尊警告。”
乌鸦:“……好好好,你是古道热肠的大善人,就喜欢帮助受伤的前徒弟行了吧。”
她骂骂咧咧地跟在宁玥身后,走进了那道橙色传送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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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忽然传来几声爆炸般的巨响,打破了山洞中长久的静谧。
苏扶晚仿佛被惊醒似的,一下子抬起头来。
昏蒙的视线中,金色长河徐徐地流动,有一种任世界月转星移,依然亘古不变的恒定感。
时间的流逝在这里不起作用,宛若停下的钟摆,她也好,山洞也罢,万事万物似乎从未改变过。
……除了某一个人,今天好像来得格外晚。
外头又是接连几声巨响,忽近忽远,吵得人心烦。
苏扶晚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淡蓝色帕子,抱紧膝盖,将脸埋在肘间,神经一跳一跳地抽疼,头疼得好像要炸开。
许久后,她终于听到响声停了下来。
“……”
苏扶晚用皲裂的手指按了几下绷紧的眉心,缓了一口气。
“晚晚。”
一道黛青色的倩影忽然出现在结界之外。
苏扶晚动作顿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
夏之遥正快步穿过结界,宛如一阵迎面拂来的轻风,将如同一潭死水般的时间骤然打破,撞出一圈圈动荡的涟漪。
青衣女人在她身旁蹲下,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晚晚,久等了。”
苏扶晚沉默地抬起脸,任她用手帕轻轻擦过脸颊的污脏,一如既往。
手指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带起一阵极细微的痒意。
片刻,她哑声问道:“刚刚外面怎么了。”
夏之遥:“刚刚?”
她想了想,说道:“方才魔族大军攻袭问剑宗山门结界,被掌门拦了下来。”
苏扶晚眼中浮现出几分冷嘲:“金楼宴出手了?”
夏之遥:“是,掌门祭出了夜雨,一剑便剿灭了数百魔军。”
苏扶晚冷笑一声:“夜雨……”
一时间,她竟有了些许物伤其类的感觉。
如今看来,不管是盛西烛,还是原女主……都不过是金楼宴为了完成心中大义而奉献的牺牲品。这种不择手段的“正义”,还算是正义吗?
凭什么她要为了素不相识的人而牺牲自己的性命?
无论再怎么以救世的大道理说服自己,都难平她对金楼宴的恨意。
思虑之间,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忽然碰了碰她的嘴唇。
苏扶晚回过神,夏之遥声凝望着她,目光温柔:“晚晚,张开嘴。”
苏扶晚下意识地啊了一声,那玩意儿便落在舌尖上,可以感觉到表面粗糙的细纹,尝起来又甜甜的。
她挑起眉:“是糖?”
“是饴糖。”夏之遥笑了笑,说,“看你一脸不开心的模样,吃点甜的东西,心情会好一些。”
苏扶晚斜了她一眼,低声嘟囔说:“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