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快乐！”樊月对着屏幕喊，“你在哪呢？怎么这么热闹。”

谢颜颜将摄像头对准街头，说：“今晚不上课，出来走一走。”

樊月借着她的镜头望到了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圣诞装饰的摆设，大城市就是不一样，圣诞节真有气氛，还应景地下起了雪。

今年榕城虽冷，但第一场雪迟迟下不下来，圣诞气氛怎么样她也不知道。

樊世诚在逐渐好转，能够勉强说一些话，由于脑神经损伤暂时还只能做轮椅，手也不是很听使唤。但他能醒过来樊月就很满足了，退一万步说，即使以后她爸都只能是这样了也没关系。

这阵子她有空都呆在家里陪她爸做复健，不再像以前那样没事就往外面跑，爱凑热闹爱玩。她在嘈杂的背景音里听见谢颜颜问：“樊叔今天怎么样？”

樊月回答：“挺好的，爸有很努力在做复健，总有一天能重新站起来的。”

经历了一场这样大的变故，生活终于又回归正轨，一切都在慢慢变好。樊月想起来问：“初试日期确定了吗？”

“公告刚出来，初试要到1月中旬。”谢颜颜音量低了下去，这次初试比往年要晚，她回去的日子又要拖后了。

这个消息让樊月也顿感失落，不过她很快笑道：“这多好啊，多些天给你做准备，你要抓紧时间好好训练呀。”

“月儿。”电话那头传来谢蓉唤樊月的声音。

“来了！”樊月应了声，回头对谢颜颜说，“爸得洗澡，我去帮忙放水，晚点再给你发过来。”

视频挂断，谢颜颜盯了手机屏幕好一会才起身，走到远离大街道的一条偏僻巷子，等樊月回过来的视频。

气温很低，呼出来的白气飞快散开，巷子里突然响起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听到动静的谢颜颜转身就要离开，一个女人撞见她像是见了救命稻草般扑了过来。

一阵浓香扑鼻，谢颜颜皱了下眉，这女人看来喝了很多，醉的双腿发软，脸上的妆花了显得很脏，女人紧紧抓着她，意识混乱，说的话语无伦次，“帮帮我……我不要……”

谢颜颜并不想多管闲事，她用力将人推开，女人却拽住她不放。

有个男人追了上来，他也喝大了，站都站不直，歪起肩膀指着女人喊：“你装什么矜持！敢坏老子兴致！”

他的话令女人明显颤抖了下，她缩起身体想要躲在谢颜颜身后，苦苦哀求道：“求你帮帮我，我不想跟他走。”

“你能躲到哪去！”男人挺直了身子，几步过来抢人，这种情况下谢颜颜没法再装作视而不见，她拉着那女人一个转身让对方扑了空，男人越发恼羞成怒起来。

“你又是谁！”男人抬手去抓谢颜颜胳膊，浓烈的酒气扑鼻，谢颜颜几欲作呕，使出全力掀开了男人。

“你们怎么回事！”

有人过来了，谢颜颜抬眼，认出是身穿制服的巡警。但男人对他们并不在意，趁谢颜颜转头的空隙一把抓起那女人的手，女人尖叫着挣扎。

两个巡警跑了过来，见这场景对男人高声喝道：“手放开！”

男人松开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跟女朋友吵架了。”

女人慌忙摇头，立即躲到警察那边，指向男人说：“我不是他女朋友，警察叔叔你们救我！他是……我……”

她话说得磕磕巴巴，状态又异常激动，警察于是问谢颜颜：“他俩什么关系？”

他们俩到底认不认识谢颜颜也无从分辨，她摇头，实话实说：“我不认识他们，但这位先生好像想强迫这个女士跟他走，她不愿意。”

“你胡说什么！别多管闲事！”男人冲她吼道，眼里都是威胁。

三方说词不一样，最后警察将三个人都带到了派出所。节假日晚上的派出所业务繁忙，各色人等进进出出，吵吵嚷嚷，显示出比菜市场还要纷乱的一面。

上次去派出所是和樊月一道，因为樊月出手帮她，她俩的关系由此缓和，也是那时她发觉樊月还在乎自己。

但此刻因这样莫名其妙的事被带到这种地方，谢颜颜心情非常糟糕，更加无语的是，男人反咬一口，说她和那个女生收了他的钱不提供服务还想讹钱。

身处派出所那男人还是很嚣张，在众人面前满嘴胡说八道，谢颜颜对准那人就是一脚，将醉酒的男人踢了个踉跄，而那个女人到了派出所之后就醉得不省人事，警察让他们三都通知联络人过来。

狭窄的走道上有一侧是一排长椅，谢颜颜坐在一端，几个座位外坐着的男人不时对她说几句风凉话再加挑衅，谢颜颜当他是狗在乱叫不予搭理，半个眼神也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