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阮晴空注定软弱到底了。

“你是小瞧我，还是看轻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万黎，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阮晴空此时最需要一个人静静，面对万黎她只会更脆弱，更丢人。

“晴空，我跟你说个秘密吧。”万黎拉她回到床上，拿起遥控器关上窗帘，又顺便把灯关掉，因为是秘密，所以不需要看见彼此，没想到面对黑暗时，女人身体抖了一下。

“晴空？”

阮晴空轻声道：“我没事，我没事，你说吧！”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那个天台。”

原来她想说这些，阮晴空当让记得了，“如果不是你在那里找猫，我可能……”

“确切的说……”万黎打断了她的话，继续道：“如果不是你的突然出现，这个世界也不会有我。”

哪怕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万黎也能感受到她的惊讶，也好像帮她克服了一些情绪。

“在你之前一个小时，我就在那儿了，我在想……要不要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没有缘由，就是找不到活着的价值与意义。”万黎说着牵起阮晴空的手，握在手里，垂眸道：“从那之后，我们成为了彼此最好的朋友，但我们从来都没有说起过那天，为什么会站在学校楼顶。”

“为什么？”阮晴空真的很好奇！

“是眼神，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充满了怜悯与可悲，又夹杂着活该与这就是命的复杂。”万黎端了下肩膀，无奈道：“我知道没有人能理解这感觉，但我真的看得到。”

“小黎……”

“那个时候我只觉得恐惧，我以为除了我爸妈之外，所有人的目光是这般，直到我遇见你。那种感觉就消失了，一切都恢复了。”万黎说完，轻笑道：“晴空，你看我的眼神是欣赏是平等……我很喜欢你看着我的感觉。”

阮晴空薄唇轻启并没有发出声音，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更不想隐瞒，矛盾间回应道：“庆幸我出现了，不然……我的世界会一直在黑暗之中。”

万黎以为阮晴空在夸大自己的存在价值，无奈道：“没有我，你的世界也一定会晴空万里。”

“不是的。”知道她不会相信，但接下来的话，阮晴空必须要说，反握住万黎的手，认真道：“小黎，我的故事有点长，你真的要听吗？”

“嗯，我想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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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27 身世之谜 下

27 身世之谜 下

漆黑的房间，最适合交流内心最深的秘密了。

在夜色里，对冯怪与蒙洛奇而言，这些早已不是秘密，但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人知道阮晴空为什么会加入夜色。

只是在坦白夜色之前，阮晴空必须要坦白自己曾生活过的黑暗。

“其实有关我母亲的记忆，真的越来越少了，我只记得她喜欢站在窗边，叼着那个牌子的烟不知道在等着谁，直到她生病了，然后一病不起……我才知道她等的人是谁，血缘上……是我父亲。”在说出那个名字之前，阮晴空紧握着万黎的手，鼓足勇气道：“沈文嘉。”

万黎嘴巴微张，她曾经想过阮晴空一定是谁家的大小姐，却没想到她竟然是沈文嘉的女儿……

不对，等等，沈文嘉的女儿是沈一瑶，而阮晴空是跟母亲姓……

意识到这件事本身的利害关系，万黎提醒道：“晴空，如果不想说，不用勉强。”

“不勉强。”因为今天不说，下一次……她可能永远都不会说了。

阮晴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双臂环膝而坐，下巴抵在膝盖上，忆起了小时候的事。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沈文嘉是谁，更不知道我妈已经去了那么遥远的地方，但是生活条件有了很大的提升，离开了旧房子，身边一直有人照顾，还有漂亮衣服跟好吃的三餐和玩具。最重要的是让我去上学，后来我才知道……能上那所小学的家庭非富即贵。”阮晴空回想当年种种，顾不得后肩上的疼痛，她只想拥抱自己，“我以为我跟学校里的孩子一样，没想到一直都不一样。”

故事好像到了关键。

“他给了我一个任务，让我认识你，可是我并不认识你，也不想刻意认识，毕竟在你身边总有很多人，当我开口拒绝后迎来了我人生中第一次黑暗，他将我关进没有光的屋子里，但是我能听见动物对我呲牙的声音，包括口水留在地上的声音，好像漫漫长夜我都在害怕被野兽撕咬、分解。”阮晴空的双手扣住自己手臂，一双手覆过来，是万黎轻轻的抱住了她。

“不管我当时怎么哭，他都没有放我出去，第二天一早，他会让人带我出去，换好衣服继续去上学，晚上回去继续关在漆黑的屋子里，每一次……声音都不一样。”阮晴空抿唇道：“他要等我妥协，他需要一个完全听话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