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装A被我发现了(75)
“你想抓住刺客,就只会以身作饵?”
这女人将鞋尖在她衣服上蹭了蹭,蹭掉被她沾到的血污,泰然自若地说道:
“只有最蠢的蠢货,才会用这种没办法的办法。刺杀孤的人多了,个个你都以身作饵?你有几条命啊?”
阮棠没想到自己舍身救主还舍出错了。
她恨死柳明玉了。比以前还要恨。
她还太小,不懂,也不想承认,她竟然对柳明玉产生了一种爱而不得的恨。
被柳明玉当着众人的面羞辱,她居然觉得委屈。
阮棠不明白,自己对柳明玉居然还抱有期待。
柳明玉悠闲地坐回位置上,淡然唤道:
“白骨。”
“在!”
白骨惊慌失措地应道。
柳明玉也不正眼看阮棠,只轻蔑一笑说道:
“把这东西拉到乱葬岗扔了。”
这是阮棠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再后来,她就陷入了无知觉的黑暗。
我是被柳明玉亲手杀死的。
我要报仇。
抱着这个念头,阮棠被冰冷的黑暗一点一点蚕食了身体。
……
头疼。
阮棠头疼得厉害,却又奇怪,死人也能感觉到头疼?
一睁开眼还晕乎乎的。撑了好久,才看清眼前的情景。
这里像是医馆的病室,有几张一模一样的床,还飘着隐约的药味。她身上还是柳明玉给做的那件新衣服,面上戴着柳明玉赏赐的止咬器。
连书包也放在床头,书包里甚至还有几卷书。
衣服有些不一样了。她试着动了动,竟在内襟摸到一个缝住了的口袋,里头装满了碎银。
取出来一看,口袋上绣着一个“骨”字。
是白骨姐姐留下的吧……是她救了我吗?
没等阮棠琢磨明白,就听见有人走了进来。
“小阮姑娘,你醒了。”
进来的人是个男子,斯斯文文,踱着四方步,这种季节还摇着一把折扇,看上去像是学堂里的教书先生。
这男人生了张白净的脸,双眸总是弯弯地含着笑,连说起话来也温柔可亲,很难让人不喜欢。
阮棠好奇地望着他:
“先生,您是?”
“在下姓苏,是栖梧书院的院正,”男子娓娓道来,轻声细语的,“你在我们书院门口昏倒了,我见你身上带着户籍文牒,想来不是什么坏人,就把你带了进来。”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阮棠反应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
“书、书院……这里是京城?”
苏院正笑道:
“正是。小阮姑娘来京城,是来投亲戚的?”
我哪里还有亲戚……阮棠垂下眸子,摇了摇头:
“不,我……其实我也无处可去。”
见她如此,苏院正蹙了蹙眉,思忖片刻,说道:
“若是姑娘不嫌弃,不妨就在我们书院读书吧。栖梧书院是女子书院,有许多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你们互相之间也有个照应。”
阮棠不可置信:
“您说真的?”
她梦寐以求的读书机会,居然就这样得到了?
苏院正温柔一笑:
“当然是真的。”
阮棠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一定要下床道谢,结果一坐起来就晕得厉害。苏院正赶紧让她躺好,安慰道:
“你安心修养,明日我叫人带你去办入学。”
好生安抚了阮棠几句,苏院正才从房间里出来。一出门,书院的监院已在门外等着了。
苏院正把笑容一撤,低声问道:
“去核实了吗?”
监院拿着他们捡到阮棠时翻出来的文牒,汇报道:
“核实了,那个被摄政王灭门的阮氏已经死了,这个阮棠虽然姓阮,但和凛川的阮家没有关系。”
“唔……”苏院正皱着眉头,“那个阮氏是怎么死的,柳明玉不是很喜欢她吗?”
监院说道:
“咳,一个奴隶而已,能有多喜欢。在回京的路上,那阮氏做错了事,被柳明玉当众毒死了,好多人都亲眼看见了。”
苏院正点点头,又听监院问道:
“大人,她既然不是柳明玉的那条狗,留着还有什么用吗?”
“她虽然不是柳明玉的狗,但也是一条好狗,”苏院正解下腰间的荷包,摸了摸里面的白银,“留着吧,会有用的。”
……
“混账!蠢奴才,竟敢把朕的蛐蛐弄死!”
肃穆的大殿里,十四五岁的小皇帝雷霆大怒,一脚踹在侍女的心口上。
侍女被踹得吐了血,强撑着跪倒在地,吓得泪流满面:
“皇上,奴、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求您饶了奴婢这一回……”
小皇帝热衷于这些斗鸡宰狗的事,这只蛐蛐是官员进贡的,小皇帝爱不释手,这么冷的天也要拿在手里把玩,逐渐也就冻得不精神了。偏偏轮到这个侍女当班的时候,蛐蛐“寿终正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