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装A被我发现了(23)
竟敢如此阴阳怪气!阮知府越发肯定她不是摄政王的人,勃然大怒:
“你是冒名顶替之人!冒充官员,这可是死罪!”
一旁的阮棠也着急得很,心说明玉姐姐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不知道眼下的情势多危险吗?
小黑狗脸上的焦急,柳明玉都看在眼里,只是付之一笑。面对疯狗似的阮知府,她也并不急着回答,只是慢悠悠地把玩着茶杯。
就在阮知府要下令拿人的刹那,门外忽然响起整齐的仪仗列队声。等阮知府慌忙回头,就看见一个高级服制的太监从门外走来,手中还捧着明黄色的卷轴。
这个太监阮知府可认得,每次圣旨下达,都是这位李公公前来传旨的。
阮知府一家唬得赶紧跪下接旨,唯有柳明玉仍坐在席间,自酌自饮。
阮棠也要跟着跪下,却被柳明玉伸手拦住:
“你上次摔到了腰,就免礼吧。”
阮棠面色微红,心头咚咚乱跳。
那边李公公已展开了圣旨,尖声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钦封摄政王为刺察御史,赴凛川府巡幸察看。爱卿所到之处,如朕亲临。生杀任免,皆可便宜行事,钦此!”
阮知府吓得像一滩泥似的糊在地面,偷偷回头,才发现那个所谓的“师爷”已跪了下来。
“臣接旨。”
柳明玉平静地从李公公手中接过了圣旨,然后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回到原位。
阮知府却是再也站不住了,被几个小厮搀扶起来,双腿还在不住地打颤,最终又跪在了柳明玉脚下:
“微、微臣多次冒犯王爷,请、请您……”
说着说着,脑海中已经一片混沌,什么都说不清了。
而阮庐和主母两个人只会在地上一个劲地叩头,浑身抖若筛糠。
这些丑态,柳明玉一个也不想看,漠然将目光移到阮棠身上。
她就喜欢小黑狗这副震惊的样子。逗狗的乐趣不是正在于此么?
指尖很是燥热,不安分地冰凉的瓷杯口蹭了蹭,柳明玉才稍解心痒。浅尝了一下阮棠的表情,才向阮知府一伙说道:
“起来吧。”
接着就神色一变,和蔼地看着阮知府:
“方才阁下的所作虽有不妥,但却是出于对孤一片忠心,孤不会怪罪于你,起来吧。”
阮知府这才如蒙大赦。
柳明玉又向阮庐笑了笑:
“阮家公子果然不同于寻常男子,孤很满意,坐到孤身边来。”
说罢,头也不回地向阮棠冷冷地道:
“庶女还不配伺候孤,滚吧。”
阮棠面色惨白,事到如今,竟然连自己该愤怒还是难过也分不清了,浑浑噩噩地走出花厅。
她不知道上天为何要这样捉弄她。
原来她以为的转机,都不过是为了让她出丑的诱饵。从没有什么明玉姐姐来帮她,摄政王就是摄政王,攀龙附凤的还是她的嫡长兄,到头来,还是只有她一人在苦海中挣扎。
她原以为这苦海是能望到边的。
被赶出来时,身边人的嘲笑,小厮婢女们的讥讽,她全都感受得到,可那又能怎样。
她应该学着习惯这些,改掉抱有幻想的毛病。
阮棠拖着身子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想偷偷把项坠毁掉。她不再需要这个了。
然而,堪堪摸出项坠,阮棠忽然察觉身后有人。
什么人?!
没等她回头,就已经被人在后脑砍了一掌,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
……头好疼,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这是……床?
不知过了多久,阮棠被不甚畅通的呼吸憋醒了,头脑里阵阵钝痛。朦胧间,她看见自己躺在床上,四周是垂下的帐幔,将外面挡得严严实实。
不过她发现了三个问题,让她瞬间清醒:
首先,这不是我的床,我没有这么好的床。
其次,我口中塞了一团布,这个材质……像是娘亲给我缝的肚兜。
最后——
阮棠听见帐幔外传来阮庐的声音:
“草民伺候王爷就寝吧?”
声音那样谄媚,那样真切。
接着是柳王爷的声音:
“今日劳烦阮公子了。”
随后是一阵逐渐逼近的踱步声。
阮棠知道有人靠近了床边,心快要从胸膛跳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被发现了会怎样?这副屈辱的样子,让我怎么见人……
小黑狗又急又气,还不敢用力挣扎,一颗泪珠顺着脸颊落下都不知道。
就在泪珠悬悬欲坠的当口,一只纤白的手替她拭去了眼泪。
阮棠蓦然间惊愕地看见,柳王爷顺着帐幔爬进来,身上只穿单薄的寝衣,柔弱无骨地卧在她身边。
“别哭太大声,会被你的兄长听见的,”柳明玉吮了一下沾在指尖的泪水,低声提醒道,“阮庐就在帐幔外跪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