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姐姐前任试婚后(144)
高大宽阔的白色中,一点纤细的浅灰。
沈静松通着电话, 从一楼向上望,上边三层全部挑空, 空旷寂静。
“在训练吗?嗯......我吃过了......我没在家。我在哪?我在云宫。”沈静松和夏逐溪说。
“你去云宫啦?那边好久没打扫,灰尘很大, 你戴口罩了吗?没咳嗽吧?净水器是开着的,打开就能喝,冰箱里面有药......”夏逐溪很担心。
沈静松照着她说的去了厨房:“我没事,别担心。你不问我来云宫做什么?”
夏逐溪才顺着她问:“做什么?”语气宠溺。老婆回家里另一个房子怎么了,做什么都可以。
沈静松没有不舒服,但按照夏逐溪说的喝了水,吃了一颗冰箱里的罗汉果糖,“今天我到裴氏开会,碰到夏洁,她拜托我帮她找一本老相册。”
夏逐溪:“噢,你答应了?只要不耽误你就行。”
沈静松含着嘴里的清凉,草本的清香和蜂蜜的甜味慢慢地浸润她。
就像夏逐溪对她的爱。
“呜。”沈静松抽搭一声,用手背抹掉脸颊上的泪滴。
“我在巴塞罗那的毕加索博物馆,街上的老砖墙很多涂鸦,有个西班牙人跟我说都是毕加索画的,我觉得他骗我......但是画的都挺漂亮,我拍给你看......你说为什么画家总是去世了才能出名,世人非得等没有了才去珍惜吗?我拍好了......静静,你怎么了?”隔了小半个地球,夏逐溪瞬时就听出沈静松遮掩的哽咽。
“不会啊。”沈静松的嗓子有点沙。
“嗯?”夏逐溪问。
沈静松笑着说:“真正懂画的人,从画家落下第一笔的时候就会好好珍惜。”
向雪晚费尽心力都画不出的梦中人的面容,沈静松从未动笔,那个人却带着满满的流年,阳光明媚地填满她空白的画卷。
夏逐溪是沈静松的无笔之画。
沈静松用这幅画装点了夏逐溪一生的故事。
“夏逐溪,我好想你啊。”
“我还有十天回家。”
“嗯,我这一天好像度过了十年。”
“这是向我表达思念的比喻修辞吗?”
沈静松笑出声:“是的呀。”
厨房隔断的玻璃上,映出沈静松双颊的眼泪。
清澈,闪烁,像盛夏的溪水,纯洁无瑕。
这一天她翻过了夏逐溪隐匿十年的轨迹。
原来在那个少女的岁月里,她迟到了好多个夏天。
*
坐在飞机上,夏逐溪一直在摆弄一个小玩意。
简歌好奇地打探几次,都被夏逐溪赶开。
“什么东西这么宝贝?见不得人啊。”简歌嘟哝。
“见得人,单纯不想给你看。”夏逐溪说。
“我竟无言以对。”简歌放弃了。
夏逐溪的小桌板上摊开的是一本小巧的薄册子,每页整齐排列小圆圈,贴满了小贴纸。
这是夏逐溪集了大半年的心愿存折,终于集满了,回家以后她可以用心愿存折跟沈静松兑换一个愿望。
“幼不幼稚?”简歌趁夏逐溪遐想的时候看到了。
一篇好棒,一篇小花,再一篇好棒,再一篇小花。
简歌:......
确定这是夏逐溪的集贴本,不是某个小朋友的?
“幼不幼稚的,有人疼就行了。”夏逐溪把心愿存折收好,任凭简歌揶揄。
简歌:“你说沈老师啊?”
夏逐溪:“不然是你啊?”
简歌肉麻地抱胳膊:“哎哟,给我整一身鸡皮疙瘩。”
飞机在强对流里抖了抖,简歌等颠簸过去,随意地说:“你们就打算这么下去?沈老师没打算给你个名分?”
夏逐溪以前只顾的上如何维持一年婚姻的问题:“我有名分啊,民政发的红本子。”
简歌懒懒地瞥她一眼:“我是说,什么时候度娘上面一搜,演员沈静松的人际关系那栏,填的是‘妻子-夏逐溪’。”
哪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先把试婚协议这关过了吧。
说不上来气氛有哪里变化。
家还是那个家,家里的人还是那个人。
但总觉得处处透着温情,比以前更温馨。
夏逐溪想了一会,感觉是沈静松的目光更黏人了。
小别胜新婚描述的就是这种情形。
夏逐溪的小指被沈静松勾了去,坐在一起,大腿边贴着边。
夏逐溪圈住沈静松的小指:“剧组怎么样?”
沈静松专注地看电视,是《王朝》系列的前几部,“计划拍摄周期半年,我已经杀青六分之一啦。”
夏逐溪笑:“岂不是只有五个月的女王可以当了。”
沈静松叹气:“当女王不好,我还是想当仙女。”
夏逐溪问:“怎么呢?”
沈静松捂住脖子:“女王的头饰特别重,仙女只要系发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