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自称是我前女友+番外(47)
这话倒是提醒了沈月章。
刚刚在水里压根没闻出来什么,一听这话,她立马耸着鼻子,从肩膀嗅到了柳云脖颈耳后。
果然离开了汤药,那股苦涩的味道就淡了,甚至还有点清苦的冷香。
柳云皱着眉骂她,“沈月章,你是狗吗?在人身上闻来闻去的!”
管家治家有方,两人的低声耳语没引来任何一个人的抬头和注意,沈月章下巴垫在柳云肩上,抬眸看着她,“你好香啊~”
柳云眸光凝滞了一瞬,“让你失望了,还没腌入味!”
她一眨不眨的瞧沈月章的脸色,接着道,“不过也是迟早的事,你还是小心些,离我远点,不然之后一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就想吐,我可不负责。”
柳云一贯的表里不一,心中却是不爽,脸上就笑得越是灿烂。
柳云从来都是谋定后动,可偏偏这次说完这话,她却不晓得自己在期待什么。
期待沈月章说她不会嫌弃?还是安慰她那味道也还在接受范围?又或者是她面露嫌弃,接受她“离她远点”的建议?
她抿了抿唇,忽然发觉自己在宫里学到的那些手段,根本无益于处理好她和沈月章的关系。
所有的权谋手段、利益权衡,会在沈月章面前全部崩盘。
她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先动了心的人,注定要被人牵着鼻子走。
然后,沈月章这根绳子动了动,她笑的狡黠又灿烂,一如往昔地明媚。
踮起脚凑在柳云耳边,压低声道,“我觉得,下次你药浴的时候可以多撒点花瓣,这样你就闻不到苦味了!”
她一脸等着被夸的骄傲,仿佛自己出了什么顶聪明的点子,柳云的注意却只在那句“你就闻不到苦味”了上。
她心中的明月似乎刚经历一番天狗食日,晦暗之后,是如获新生的皎皎!
她脸上的假笑散了,默然几息之后,转而添了几分不耐烦的训斥。
“沈月章,那是药浴,什么花不算药材?”她叠着在她额前敲了一记,“你可少折腾点吧,回头药性相撞,你想害死我吗?”
沈月章眨眨眼,“...那,撒点糖?”
“...嗯,我再盛一碗给你尝尝!”
清水已经换好,柳云拂开沈月章的手,转身的一瞬,嘴角却克制不住的扬起来。
沈月章仍旧跟在她身后,“那我知道了,你以后泡着的时候就在嘴里含着蜜枣...诶,对了,你这毒治好了不就不用泡了吗?这毒是谁给你下的?找下毒的人啊!”
柳云对自己在宫里的事情一向讳莫如深,但今日大抵是心情好,没怎么犹豫地把人叫过来,又拿那条毯子盖在她头顶。
“松手!你要是站那不动我就告诉你。”
“.......”沈月章有些管不住蠢蠢欲动的手,“我要是动了呢?”
屋里水声流动,柳云不慌不忙地,“你要是动了,这辈子都别想我告诉你!”
沈月章毯子下的脸上都是纠结,她十根手指搅在一起,“那你快说,我尽量控制!”
回应她的只是越来越急的水声。
终于,在沈月章马上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之前,柳云掀开了毯子。
她已经穿戴妥帖,掌心落在沈月章炸毛的头顶,胡乱一揉。
“傻样!”她笑骂了句,“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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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不适合说书,她口里的故事只有一个时间人物和结果。
“我刚进宫那会儿,南疆进贡过一个美人,入宫做了妃子,后来想给先帝下毒,机缘巧合下给了我。”
从屏风后走到床榻,这几步路的距离,柳云就轻描淡写的说完了这折磨她数年的病痛。
沈月章只能从中知道,这个叫饮冰的毒,是南疆那边的,是五六年前就得了的。
柳云不愿多说细节和其中曲折,沈月章便也没多打听。
她一边爬上床内侧,一边想着家里有没有什么南疆那边的生意,又或者能找得到什么南疆的大巫师——毕竟这是由南疆起的毒,要是大梁解不了,还是得往根上找!
忽然听见柳云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她这才回过神,恍然想起什么,掀开柳云的被子,掏出个还烫着的汤婆子。
沈月章把它小心放到了床头柜子上,说:“小心点,这是我暖床的同僚。”
“......”柳云气笑了,“同僚?”
沈月章又掏出两个,补充道,“同僚们。”
柳云攥紧了拳头,“这是管家让你放的?”
沈月章跪坐在榻上,面带忧郁,垂下来的眉眼带着股软趴趴的可怜,“是啊,没办法呀!暖床这活儿太简单了,一个汤婆子都能顶替了我,管家还和我说了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我觉得他说得对,你宫里的宫女那么多,我只是重要还不够,我得不可取代,才能在你宫里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