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难追+番外(152)
“你想知道的跟女孩子谈恋爱的感觉,好,我也可以告诉你。那种感觉,是对两个女人婚姻得不到法律认可、关系得不到亲朋好友支持的沮丧,是害怕耽误她前程害怕到寝食难安,更怕拖累她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不否认,我和她在谈感情,可我至今都不敢让她知道我有多喜欢她。她是天上的星辰,熠熠生辉,耀眼夺目,不识人间疾苦。而我只是俗世里的普通人,每日每月每年都在为还债连轴转。”
“何老师,我的痛苦,你的痛苦,不过是千千万万痛苦中的沧海一粟。没有谁比谁痛苦。”
何欢紧闭着双眼,眼泪自眼角滑落。晏柠西说的那些话,句句扎心,且每一句她都懂,所以她才早早地就退缩了,选了自以为会好走一些的那条寻常路。
她没有资格怨天尤人,因为,今天的一切恶果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晏晏,你能确定她对你是真心吗?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她接近你,只是为了借此报复我呢?”
“一场好梦。真真假假,都是我赚了。”明柚就是她的梦。
“你是在玩儿火。”
“可递这把火给我的,不是别人。”
……
周六上午还不到十点,江彬就态度诚恳买了一大束红玫瑰来公寓认错道歉,接走了何欢。
吵架的导.火索,是他前晚喝了酒回家,在何欢的强烈要求下洗完澡,出来却不管何欢意愿,酒气熏天地非要拉着她行夫妻之事。
而何欢的母亲,于周三早晨才下葬为安。
江彬得了退伍军人和父母亲的利,在机关单位挂闲职,平日里不务正业,三天两头就约战友喝酒打牌也算了,总体上对何欢不坏,也不会要求她洗衣做饭操持家务。
他在家不讲究,随便吃什么都行,反正白天在外头想吃什么有什么。衣服一般都是机洗,每周也有钟点工来做大扫除。他对何欢最大的需求是在床上。
何欢平常能忍,但那晚,她忍不了。所以大吵了一架。
送走两人,晏柠西把屋子各个角落都收拾了,抹去了何欢住过的痕迹,把床上用品都换洗了,纸箱也重新放回了衣柜顶。
她不知道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要等多久。但一定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后天。
这个纸箱,就是老天对她的“惩罚”。
房门被敲响。
意料之中的,明柚进门就给了她一个缠绵悱恻的热吻。
“几点起的?昨晚没睡好吗?”晏柠西指尖轻抚着明柚的眼窝,有淡淡的黑眼圈。
“八点就醒了。抱不到你,睡不好。”
“吃早饭没?”
“没有。”明柚粘在晏柠西身上,舔了舔嘴唇,“但刚刚已经吃饱了。”
“又不正经。”晏柠西的声音软软的,双手还圈在明柚腰上。固然她昨晚跟何老师说的那些担忧一个都还未消除,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对明柚的喜欢和贪恋。
忽然双脚离地,晏柠西被明柚打横抱起。她小小地惊呼一声,环上明柚的脖颈:“你哪儿来那么大的力气?”
“我有锻炼啊。何况,你在我心上,力气是其次。”
明柚抱了晏柠西轻放在床上,扣住她的手俯身压了过去,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吻,玉珠落盘,或轻或重地落在晏柠西的眼睛耳朵嘴唇和下巴上。
晏柠西穿了一件圆领毛衣,明柚润湿的唇滑过她的颈,凉凉的。
陡然想起昨晚何老师问她的问题,此时脑子里也问了一遍自己。无疑的是,她没有答案。
当然,跟男人她也没有任何经验可言。
但身心上不知不觉间的真实反应是最具有说服力的,跟明柚相处时,晏柠西好几次都感觉到了某种情感上的难耐。
可明柚没有过分的动作,哪怕目光火热,双颊被晚霞晕染,也会以礼相待。
就像此刻,女孩只是侧耳趴在她的身前,静静地听着她的心跳声,手指轻柔地搅着她的长发。
她也未曾掩饰自己砰砰直跳的激荡的心,好似安抚小孩一般,轻轻拍着明柚的背,替她把凌乱的头发理顺。
古典书籍里说,女人是水做的,是纯净。男人是泥做的,是浑浊。
晏柠西没有跟男人如此亲近过,女人,也只是跟明柚如此贴近过。但她在日常中尤其乘坐公共交通时,闻到过男人的体味,她很不喜欢。而明柚身上若有似无的体香,总让她感觉到心旷神怡。
这样一对比,晏柠西实在难以想象,若此刻和自己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是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或女人,她将以何种强大的心态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