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情(25)
只不过她没有力气,睁眼的瞬间,下身一片撕扯的疼痛感传来,她皱起眉头,挣扎着要坐起来,肩上的伤口再次绷裂开,疼得她额头上一片细汗。
大殿里四下无人,只剩下烛台上烛火独自燃烧着,给这漆黑的大殿里添上了一丝微弱的光芒。
师泱打量了眼,陌生的环境让她稍稍恍惚了下。
这才记起,她在宫外杀了范青,然后遇上林叶的事情,最后是卫若漓找到了她。
她又再次落到了卫若漓的手上。
嘴角干裂的起皮,她艰难地抿了下唇瓣,随后一股血腥的咸味在口腔里蔓延。
身上是丝软的锦缎被褥,衣服也是干净换洗过了的,大殿里陈设虽然简洁,但看着规制,一看便就知道是天子的寝宫。
她忍着疼痛掀开被子,脚还未碰地,身下一阵湿液涌出,她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顿时一阵难堪与恶心涌上心头。
她紧紧咬住唇瓣,口腔里血腥越发浓重。
卫若漓从殿外掀帘进来,绕过屏风,看见坐在床榻边上的人,脸色虽然依旧不好看,但至少比起前几天要好了很多。
她走过去,声音凉淡飘下来,“醒了?”
师泱抬头,看见站在眼前的人,她隐忍着喘息,没有力气撑在床边,但还是不客气恶语相向:“禽兽!”
卫若漓对她的嘲讽谩骂早已见怪不怪,她也没有恼,兀自走向窗边,伸手阖窗,将窗台边上的烛盏重新点燃。
大殿内瞬间亮堂了许多。
卫若漓转身向殿外随侍的宫娥吩咐:“将药端来,再让小厨房,做些清淡的吃食。”
宫娥不敢抬头,低声道:“是。”
半刻钟,殿内宫娥渐渐多了起来。
端茶端药,打水拿帕子,桌上也摆满了清淡的粥和小菜。
大殿里寂静一片,只剩下杯盏相碰和来来回回的脚步声。
摆放停当之后,卫若漓淡声吩咐:“都下去吧。”
宫娥们齐声道是,随后退出了大殿。
师泱坐在床榻沿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等人走后,她才重新看向站在屏风落地罩旁的人,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卫若漓靠在紫檀落地罩旁静静打量她,神态看着有些放松,默默沉寂了许久,才漫不经心地开口:“我与你约定,只要你杀了范青,我就放你出密室,我信守承诺。”
师泱轻嗤了下,收回视线,眸光清冷,淡淡地讽刺:“是么,耐不住饥渴碰我,也在承诺之中么?”
卫若漓紧紧抿住唇瓣不语,一张利嘴总有办法叫她动怒。
她压下怒意,盯着她的眼睛,也冷冷地说:“只要我想要,你没有拒绝的资格。怎么,堂堂南玥长公主,难道不明白,敌国战俘人人可欺的道理么?”
师泱猛地抬眸看她,咬着牙愤恨不语。
是啊,她当然知晓,当初自己是如何对她的,如今,又全部偿还了回来。
果然风水轮流,报应不爽!
卫若漓不愿意再看她恶狠狠的眼神,但是看见她哑口无言的模样,一瞬间畅快起来。她转身走出落地罩,声音漫不经心地飘下来,“乖乖听我的话吃药洗漱,否则,这辈子你也别想再见到师齐。”
卫若漓清楚地知道师泱的软肋在哪儿,所以这一招,不论她手里有没有这张牌,对于吃硬不吃软的师泱,都是好用的。
师泱果然上钩,她紧紧抓住身下床单,压抑着怒意,试探地反问她:“桦儿根本不在你手上,是不是?”
卫若漓恍若未闻,肆无忌惮地威胁她:“你大可以不信。”
师泱咬着牙沉默住,她不敢赌,林叶在城中这些时日,都无一点桦儿的消息,如果桦儿真的不在卫若漓的手中,又为何林叶会没有半点消息。
除了卫若漓,师泱想不到谁还会有如此手段。
师泱起身,走出屏风外,看见眼前的人气定神闲坐在那里,明明是熟悉的面庞,可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厌恶她。
两人四目相对,尽管彼此无言,却依旧是剑拔弩张。
卫若漓不愿意同她耗,明目张胆地威胁她:“去洗漱,然后过来吃饭,不要叫我说第二遍,你知道后果的。”
师泱吃瘪,冷冷问她:“由春呢?”
“死了。”
师泱气急:“卫若漓?!一切都是我的授意,和旁人无关!”
卫若漓并不看她,听见她这番气急败坏的话,颇为惊讶地抬头看她,随后嘲讽地失笑,道:“我竟不知,你也有这副悲天悯人的心肠。怎么?一向生杀大权在握的长公主,也会心疼一个奴仆的性命么?”
师泱被彻底折磨威胁地没有了脾气,她斗不过卫若漓,从前败给了她,如今依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