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身上的酒气扑了她一脸,带着愤怒的质问:“丁芽,你这个狠心的……”
下一秒丁芽被人拉起,带着男人吃痛的闷哼声。
沈穆卧槽一声,旁边有个保安迅速架起在哀嚎的男人,一串动作行云流水,甚至没惊动隔壁卡座的人。
只能感觉到隔断卡座的一些装饰带飘起,像是纷纷扬扬的柳絮。
放在丁芽肩头的手放开,丁芽说了句谢谢。
之前接受了她点歌的驻唱笑了笑,灿烂得眼睛都眯起,亮闪闪的耳钉短暂刺了丁芽一眼。
她说:“客气了,毕竟我收了你的钱。”
说得像她是丁芽请的打手一样。
沈穆都看呆了,丁芽甩了甩自己的手,刚才被拉得有点疼。
这个个子瘦高的女人拉起丁芽的手,很自然地帮她揉了揉:“那个人好像喝多了。”
“要报警吗?”
丁芽:“没事,死缠烂打的前男友而已。”
她的好心情都败光了,这个时候也格外冷淡。
沈穆抱住丁芽的胳膊:“咱俩出去吹吹风吧,都怪我叫你出来,还碰见一个傻叉。”
“我可以跟你一起吗?”
清亮的女声响在身后,沈穆心想:这是艳遇么?这个唱歌的远看看不出什么,近看脸真的不错。
二老板,对不起,我有点动摇了。
丁芽转头:“你问我?”
对方猛点头,头发卷得跟烫失败了一样,但这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欢乐的气息,反而让人不好拒绝。
丁芽想到自己花钱点的她。
点了点头。
沈穆站在她身边小声地说:“我们去半开放的茶室吧。”
丁芽秒懂。
这个自来熟的驻唱也不客气,她欣然接受了丁芽请的花茶,坐在落地窗边,撑着脸看着对面的人。
丁芽在串自己的手串。
粉色的爱情水晶,是前阵子在路边随便买的。
丁芽从前不信这个,最近因为有想得到的人,所以迷信了一些。
沈穆在和这个驻唱说话。
沈穆问:“你多大了?”
驻唱笑着回答:“二十三。”
沈穆噢了一声:“大学毕业了?”
对方嗯嗯两声。
沈穆又问:“你是兼职还是全职啊?”
对方倒是很坦诚,“我是没名气的音乐人。”
她笑起来非常灿烂,刚才远远看着就发现这人刘海颜色不一样。
现在正常场所正常光线。
沈穆心想:搞音乐的果然都带点放荡不羁,刘海还单独染个金毛。
丁芽一直没说话,她认真地串着珠子,可惜没工具。
沈穆都觉得这场面尴尬,只能继续聊着:“你叫什么名字啊?”
对方的衣服都叠穿了好几层,耳钉只戴了一只,加上长得好看,沈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对方歪头看她:“我叫苏定昏。”
沈穆笑了一声:“艺名啊?”
苏定昏摇了摇头:“真名。”
丁芽放弃了给自己串珠子,随口插了句:“身份证看看?”
对方还真掏出来,双手奉上,递给对面的姐姐们看。
沈穆:“真的欸。”
苏定昏笑了笑,“听上去是很不正常吧。”
沈穆很点头:“好像很想结婚一样,”
苏定昏挠了挠头,“倒不如说是一定会昏头……从小到大都被怀疑是假名。”
她说完伸手拿走了丁芽桌上的珠子,“我帮姐姐串吧。”
她一口一个姐姐,那嗓子是老天爷赏饭吃的音色。
沈穆也不是没听过一些地下音乐或者小爱豆的live,这个汪汪唱得还挺专业的。
比她小几岁的女人眉眼都很精致,手也修长,戒指都很有个性,串珠子也很快,不用工具也能马上给丁芽恢复如初。
沈穆哦豁一声:“你这么厉害啊?”
黄毛刘海的小驻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之前老给前女友串珠子。”
沈穆:……
这个世界还有直女吗?
原来是我啊。
丁芽笑了一声,说了谢谢,正准备戴上去的时候苏定昏伸手:“我帮你吧,这样还是不固定,我建议您还是回去找个专业的重新做一根。”
金毛小驻唱就拉着丁芽的手,慢条斯理地给丁芽套手串。
这个时候沈穆看了眼窗外,正好看到了从草坪缓缓走过来的两个女人。
井羽绮和舒池。
井羽绮都服了舒池了,她都撮合到这个地步了,对方居然还可以一个人待着。
知不知道酒店多贵啊!!
她闭了闭眼,心痛地说:“根据我的可靠消息,丁芽在这边喝茶。”
舒池特别无语,这人把自己拽出来理由是要给孩子挑伴手礼,果茶,结果一路喋喋不休,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