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就是考试从来不努力,学习也是及格就好,看的都是热血漫,但是完全不会燃烧到自己,属于把名人名言挂在墙上都不会激起她的斗志。
从来只是集体参与者,宁愿做一个平平无奇的校园路人。
上次看丁芽认真是什么时候?
丁树青叹了口气,盯着地上的影子瞧了两眼。
高考这家伙还是那样,复读也是班上最不认真的。
上大学也是,可能就是在毕业去向上,不肯认同父亲安排的去律所做后勤,反而要留在荆市上班。
不过是省会,也能理解,但那种认真跟这种认真又不一样。
“谁啊?”
丁树青忍住自己扭住的表情,他可能对自己孩子都没这么头疼过。
丁芽看了她一眼,笑了一声:“你知道的。”
丁芽完全不知道这四个字在寒冬把她哥炸了个头昏脑涨。
丁树青又啊了一声,把趴在丁芽怀里的小狗都吓了一个哆嗦。
“我知道?你相亲过的也没女的啊?”
“难道是你大学同学?我记得是一有一个姓沈的,和你打电话老听到她说话。”
“也不会是你高中同学啊,你这个人从小到大都不爱交朋友的。”
……
这个点时间不早了,他们走在都没什么人公园路边。
远处是依旧有灯光的写字楼,再远一点是荆市这一环的地标建筑,跟个玉米一样,顶上还长了两个兔耳朵。
整栋楼的颜色变来变去,像是此刻丁树青的心情。
丁芽说:“哥,你当年不是偷偷跟我去看过她的吗?”
她的口气平平淡淡,少了刻意的一惊一乍,说这话的时候微微抬眼,看了看前方。
路灯照在树上,树叶的影子洒在丁芽的脸上,使得她本来就小的脸上失去了微光,在斑驳的影子里竟然带着一股很不丁芽的执着。
丁树青都懵了。
他脱口而出:“那是女的?”
丁芽笑了一声:“什么啊,你不是跟着我去见网友,原来你没看完啊?”
当年丁芽接着父母出差,正好碰到假期,她就以和朋友去补课的理由去见舒池了。
丁树青也放假在家,没被妹妹的理由骗到,也可能是早就关注到丁芽的状况,跟着买了票,一路去了榕城。
荆市去榕城的大巴要坐四个小时,丁树青没跟得很紧,只看到丁芽去了面馆,最后一言不发地又坐车回来了。
假期结束,丁芽也意识到自己的网恋,好像就这么结束了。
是那个男的长得太丑?还是年纪太大?
丁树青也没问,反正见光死的分开是他乐见其成的。
这个时候兄妹站在一起,丁树青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他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那你等于叫了一个女的老公?”
丁芽呀了一声,“你果然知道,是不是偷偷看我的账号了?”
大哥摇头:“没有,是你自己用我的电脑登录忘记退出了。”
丁芽懊恼地说:“那岂不是被你看光了?”
丁树青还是很诧异:“那真的是女的?”
他音量都高了好几倍:“当年不是掰了吗?怎么又搞上了?”
丁芽:“因为又遇到了啊,你好吵啊。”
她又问:“哥,你怎么不生气?”
什么气都要被她的态度给磨没了。
丁树青闭了闭眼,无可奈何地说:“话说得这么满,从小到大也没看你喜欢女生啊?”
丁芽自己也不太明白,这个时候很是坦诚:“我不知道,但反正我对她的感觉不一样。”
男的也就那样,就算谈了,分了,室友说你还能碰见更好的,丁芽都没期待过。
她好像天生缺少这种期待感,活下来的每分每秒都在虚度光阴。
可没人规定一个人生下来就要积极向上,法律也没写着禁止得过且过。
但没有向上的目标,没有兴趣的话,好像得到都不会拥有成就感。
至少在当年,丁芽对一个人燃起无穷无尽的好奇心和期待感。
真的看到对方之前,她的心情始终像一朵四散的云。
重新见到舒池后,这种好奇心不仅卷土重来还有种要把吞噬的感觉。
丁芽很珍惜这种冲动和好奇。
毕竟她从小到大,很少有这样的新鲜体验。
丁树青问:“她哪人啊?几岁?有钱吗?家里几口人你知道吗?现在干什么的?有没有房……”
不料妹妹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抬起下巴,前方是地铁站:“赶紧走吧,等会地铁都停了。”
丁树青:“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天气很冷,丁芽也懒得说了,觉得好烦,口气也挺冲:“你怎么这样啊,我说我喜欢女的,你不应该关注一下你妹妹是个同性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