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芽在舒池出差的这段时间想过很多,只是她表面爱撒娇,实际上不会去问别人。
那么长的一辈子,要怎么维持到感情不变呢?
杨婕只会告诉她经营和包容,他们这段感情里包容的是舒池,经营的好像也是舒池。
丁芽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做,只是顺其自然。
热恋、追逐、惶恐、害怕、到现在的复燃。
舒池和别人不一样,她在爱里从不隐瞒,事无巨细,也对丁芽毫无保留。
很多年前的音乐响起,前奏悠长,有人推开大门,走到丁芽身边。
舒池穿着很多年前和纯白之心配套的限定装扮。
只是她这条裙子是黑色的,改得很符合她气质,在逐渐亮起的光下,像是从水中上岸的浮游生物。
沈穆实在受不了了,“小壶你唱不唱啊,要不我来好了!我要点一首我们的爱!”
底下一阵哄笑,丁芽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穿着黑裙的舒池。
舒池实在很少穿裙子,偶尔模特需要会试一下。
现在也没什么需要她亲自试的时候了,只有丁芽在家偶尔心血来潮一次买两套,会要求舒池穿上和她一起拍照。
大概是丁芽看得太认真,舒池低头问:“很奇怪吗?”
她难得编了一次发,丁芽伸手摸了摸:“很好看。”
舒池:“你也是。”
她也没否认,丁芽笑了一声,现在整个室内已经开上了演唱会,一群人俨然把这个地方当成了团建地点,不少人还在拍照。
丁芽问:“还有什么保留节目吗?”
舒池嗯了一声:“念情书什么的。”
下一秒她露出为难的神色:“我觉得好羞耻,那么多人。”
现在的舒池能在年会讲话,也不是以前井池井羽绮主外的情况了。
只是她仍然不喜欢在人前说情话,丁芽看了眼周围的人,低声说:“那我们走吧?”
舒池讶异地看她:“什么?”
丁芽:“我们走吧,你应该包了整个密室吧,那让她们好好玩。”
灯光不算明亮,因为音响音量很高,丁芽的声音都说得很大声。
她抱住舒池的胳膊,示意她快走。
舒池也没拒绝,只是密室很大,她们穿着裙子走得不算很快。
原路返回都花了一点时间,但丁芽实在忍不住了。
经过一个昏暗楼道拐角的时候,她踮脚抱住舒池的脖子,可惜新的高跟鞋虽然合脚但还是不太适应,才刚搂住,人就歪了,舒池下意识地托住丁芽,一个亲吻就落了过来。
舒池:“有监……”
丁芽懒得管监控,心想你都包场了还差这点监控吗?
她咬开舒池的嘴唇,对方也不是从前笨拙的那个人,回应得很是热烈。
丁芽断断续续地说:“无、无所谓,我、我换个地方?”
舒池还没嗯,又被卷起唇舌,丁芽的热烈完全和微信上完全不同。
在出发之前,杨婕和舒池聊过这件事。
长辈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反而是舒池先起了个头。
她这些年走南闯北也就见过不少人,但她骨子里还是一个愚钝的人。
生在什么地方本来难以改变,竭尽全力走出来,然后奔向好的生活是大家最普通的心愿。
其中的阻碍又很多很多,来自父母的,来自行动力的,也有还没抵达重点身体先衰败的。
舒池对杨婕说:“我很幸运。”
她乍看仍然不好接近,眼神却很是温柔:“遇见丁芽是我最庆幸的事,所以妈妈你不用担心。”
她在感情里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的真诚。
发现端倪就去改变,就像现在,呼吸交缠,还没到家,还没欣赏花了很多钱做的裙子,就已经迫不及待相拥,想要再深入一些。
丁芽抱住舒池,裙子的吊带挂在腰间,她说:“我们几周年了?”
舒池:“一百年。”
她乱说都显得正经,实际上手还没从丁芽身上拿开。
丁芽笑了一声,她的脸颊贴在舒池的锁骨,说:“真的可以一百年吗?”
舒池:“当然不能,那有点太长了。”
她到现在还是不解风情,一般人在这种温存过后只会说会。
但这就是舒池的特别之处,丁芽笑了一声。
舒池亲吻她的额头,说:“我喜欢和你度过的每一天。”
丁芽:“出差也算啊?”
舒池露出一个笑:“你还在生气我出差的事,怀疑我出轨也是出差的迁怒吗?”
某种意义上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