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芽哭得视线模糊, 她喊舒池的名字,对方粗糙的指腹抚过丁芽的脸颊, 像是知道丁芽还要说什么, 摇了摇头:“不够的。”
他们两个的名字都是两字, 在社会交往过程中别人喊也都是连名带姓。
丁芽尚且可以叠字, 但舒池,没人喊得出口。
她太像松柏,丁芽脑子一片空白, 求饶都混着颤抖, 另一个人的亲吻温柔, 动作却像是把她当成了早年做学徒要揉的那一团面。
揉面需要力气,也要拉扯, 足够丁芽啜泣又绝望,空虚和饱胀反复横跳,连喊舒池名字的力气都没有了。
像是过了很久很久,她迷迷糊糊感受到到轻柔的抚摸,第二天醒来仍然是一个人躺在酒店的床上。
她看了眼手机,再过两个小时就是她高铁发车的时间。
丁芽猛地坐起,却倒吸一口冷气。
她发誓这辈子第一次这么……难以形容的感觉。
舒池之前是留手了吗?
那她的毫无保留是不是太可怕了。
明明一开始那么笨拙,让她摸一下都百般推拒,现在却像是拿了什么秘笈,直接从新手村跳到了一方霸主。
太夸张了吧!
丁芽坐在床上沉默了好半天。
她认为沈穆的方案可能会让她死在床上。
可几分钟后,她脑子又是舒池的面孔,粗糙的指腹,亲吻的热度,攥住她脚踝的不留情。
还有趴在身上抬眼看她的朦胧眼神。
里面的滚烫足够让丁芽神魂颠倒,恨不得再用力一点圈住对方。
可以圈禁,可以肆意妄为,所有的破坏欲都可以放在我身上。
完了,挺爽的。
丁芽越是回味越是脸红,等她洗完脸出来舒池已经回来了。
她还穿着昨天的大衣,乍看更没什么打破常规一夜激情的异样,平静地像是之前说我生气了,问你是不是感冒的态度。
丁芽和舒池撞了个正着,女人扶住她的肩,却看见了丁芽仍然通红的眼眶。
舒池看了她几眼,丁芽脑子里还是和对方在床上的癫狂画面,她第一次不敢这么看舒池,仓皇地别过了脸。
舒池问:“不舒服吗?”
丁芽一时间不知道她问的是哪个不舒服,她刚套上第二件毛衣,里面打底衫的荷叶翻领还卷在里面。
舒池伸手给她翻好,看丁芽还是不说话,一只手捧起丁芽的脸。
她们个子相差很多,手的大小也是,丁芽可以把下巴完全放到舒池的掌心。
丁芽皮肤都很烫,舒池:“感冒了?”
丁芽别过脸,往前走去,“不是。”
她低声说:“我还没回神,你别和我说话。”
舒池哦了一声,她把早餐放到桌上:“我还以为你没这么早起来。”
丁芽:“我今天要走了。”
舒池:“打车去高铁站吧。”
丁芽的行李包还放在地上,舒池去整理,她刚脱了外套蹲下,丁芽就靠了过来,整个人压在她的背上:“你也太粗鲁了。”
舒池:“有吗?我看你很喜欢。”
换做别人说这种话可能是调情,丁芽还是能分辨出来舒池这句话就是纯粹的陈述。
却更容易让本来在这段感情占据主导权的人彻底逆转。
丁芽低声说:“我第一次感受到合不拢腿是什么感觉。”
舒池:“能合拢,我看它合上的。”
丁芽实在受不了了,她想狠狠勒住舒池的脖子,奈何没有力气,最后变成一句:“你哪里学的?”
舒池:“网上有科普的。”
她一边把丁芽的睡衣放进包里,一边催促丁芽去吃饭:“要是还困就再眯一会。”
丁芽:“我不想走了。”
舒池:“你明明说不想和我一起了,让我滚。”
丁芽呃了一声:“床上的话怎么能当真,那种感觉太……”
她太了半天,愣是不知道怎么形容。
再怎么渣女面孔本质也是有且一个的对象,面临舒池这种坦诚又得压倒性的优势,丁芽连落荒而逃都做不到。
最后根本就是舒池随便摆弄她。
舒池:“那你说爱我也不能当真是吗?”
丁芽词穷了。
她只能哼哼地去抱住舒池:“怎么可能。”
因为害羞涨红的脸贴在舒池的后颈,丁芽嗅着舒池身上的味道,抱怨着说:“我感觉我就像推车。”
舒池:“我摆摊推车更用力。”
丁芽没脸继续生活了,舒池把她推到一边吃饭,“你在车上补补觉。”
丁芽:“我闭上眼脑子里也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