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池摇头:“我还得陪你。”
丁芽还要凑过去贴住舒池, 说:“不陪也可以, 你不是打算和我分手吗?”
舒池走得没刚才那么快, 丁芽跟她并排走着,很想拉住舒池的手。
舒池问:“那要分手吗?”
她也没看丁芽,专心走着路。
这种对情侣来说很严重的问题仿佛只是一句你吃了吗。
丁芽很干脆地回答:“才不要。”
这条路很窄, 也就是行人和非机动车能通过。
榕市跟荆市差不多, 但发展得比榕市更好一些, 外来人口也多。
荆市的楼房还限高,所以在这里抬头, 会觉得高楼很多。
丁芽抬眼,看了看深夜的城市,城中村的热闹还没散去,远处还能听到摩托车的声音。
上一次丁芽来这个城市,忐忑不安又心怀期待。
这一次她更忐忑,更不安,却没有期待。
她知道她的“老公”是什么人,她只希望自己能留住舒池。
这条路舒池这几天走过很多次,她头一次觉得这条路有点长。
灯还坏了几盏,加上修路,显得更窄,两个人并肩走都拥挤。
路边的店没几家开的,丁芽趁着黑灯瞎火抓住了舒池的手,她小声问:“我来,你高兴吗?”
她抓得很紧,似乎也很紧张,手心都要冒汗。
舒池没再挣开,她感受到了丁芽的颤抖,问了一句:“周一不上班?”
丁芽:“请假了。”
舒池又问:“请几天?”
丁芽:“下下星期过年,如果你要和我分手,那我就要辞职了。”
这话乍听是威胁,但毫无震慑力,仿佛是垂死挣扎。
舒池摇头:“工作比较重要。”
丁芽笑了一声,整个人顺着舒池的手攀上去,“我没那么爱工作,要是被开了,我可以再找一个。”
她的职业规划都不算明朗,可能身边认识的人都比较天马行空。
一个毕业就失业到自由职业的up主室友沈穆。
另外两个则是各自结了婚去开民宿了,算下来,还是丁芽最靠谱。
舒池:“这样不好。”
丁芽懒得跟她说这个,又问了一遍:“我来你高兴吗?”
舒池换了个话题:“狗呢?”
丁芽:“沈穆帮我养着。”
舒池:“什么时候回。”
丁芽:“你要是想让我走,我现在就可以坐高铁回去。”
舒池不说话了。
丁芽明明是来求和的,却硬是说出了威胁的味道。
舒池笑了一声,似乎也知道丁芽的作风,她微微偏头,在街边小店不算明亮的光下瞥了丁芽一眼,问:“那你来干什么的?”
这一眼带着点冷,足够让丁芽心里咯噔。
她知道主导权全在舒池,当年是丁芽率先斩断网恋,如今执掌生杀大全的却成了舒池。
于是丁芽大声直说:“来和你好的。”
榕市没荆市冷,年关将近的热闹也有些异常,舒池笑了一声,推开快捷酒店的门,进去给丁芽开房了。
她要了个最好的房间,酒店的顶层,毕竟丁芽喜欢住高一些,能看得远。
公寓纯粹是没得选,已经是她圈定的范围里性价比最高的。
丁芽再月光,家里再支持,也不可能跨过既定的范围任性。
她对自己的定义也很矛盾,不知道是乖巧还是不懂事。
丁芽的行李还是舒池提的,她跟着舒池,舒池刷开了房间,把房卡插在取电器上,行李放进去。
舒池:“这边不含早,你要是起得来就出去吃,起不来我中午来叫你吃饭。”
这间房很大,双人床看上去是一米八乘两米的,窗帘还没拉开,能看到远处榕市的地标性建筑。
丁芽大学去过很多地方旅游,唯独避开了这个城市。
舒池在丁芽的目光下别开脸,正要迈开腿出去,被丁芽拉住手,下一秒丁芽咬了她一口。
咬在手腕,疼得舒池皱了皱眉。
即便是这样,她也不会叫出声。
上床也是,没什么话,安静得丁芽听到自己的声音都觉得羞耻。
她吸了吸鼻子,带着点哭腔:“舒池,你为什么不理我?”
丁芽的牙印印在舒池的手腕,舒池没抽回手,她看着坐在床沿的丁芽说:“你也不理我很多年。”
这话听起来有些幼稚,不像是舒池会说的话,干出的事。
丁芽讶然地抬眼,舒池垂着头,看着自己被咬出血痕的伤口,她喊了一声豆芽,低声说:“这不公平。”
舒池的目光移到了丁芽拉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