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她在嘉兴府当管事,一个月大概领个十两银子吧。”牧轻尘笑着说道。
“多谢二位收留子木。”青竹呼出了一口气,站起来朝着两人鞠躬行礼。
“不谢,我们可不是收留林姑娘,林姑娘身手不错,我刚好缺这样一个人而已。”牧轻尘扶起青竹,“瞧着青竹姑娘和林姑娘相貌有五分相似,你们是什么关系?”
青竹扯了扯嘴角,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我是子木的姐姐,青竹是我在风月楼的名字,我原名叫做林子青。”
众所周知,在风月楼二楼的姑娘都是奴籍,每个人的卖身契都是在老鸨手里握着,想要自己赎回自己的话,起码要待个□□十年的,等到最好的年岁过了,老鸨捞上最后一笔才会放人。
知道牧轻尘和傅斐鱼是为了帮自己一把好,青竹也没有隐瞒,直接把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
林子青今年已经二十四了,比林子木大上整整八岁。而林家在十五年前还是官宦家庭,林父是嘉兴府治下的一个七品县令。
事情的经过非常狗血及老套,林父为官清明眼里一向都是容不得沙子的,恰逢十五年前盐帮动乱,新旧主子交替之际时因为争斗死了不少人,连带着波及到了很多的无辜百姓。
林父是个称职的父母官,只不过为人有些死板,看到无辜百姓被卷入盐帮斗争白白丢掉性命后自然不能容忍,马上带着衙役抓捕了当时闹的最凶狠的几个人,该判刑的判刑,有不少人都被林县令交了上去,最后的头目还被判处了死刑。
这一下,林父就和盐帮闹翻了,那个被判处死刑的正好是盐帮帮主的独子,得知消息后盐帮帮主直接勾结了和林父不合的几个官员,往他头上套了一堆的罪名,最后林父被判秋后处斩,家里的男丁全部流放,女眷则发卖成为奴籍。
林子木当时还是牙牙学语的孩童,事发前被几个忠心的奴仆带走托付给了林父以前的好友抚养。只不过林父的那位好友也是个直性子,在官场上有些不得意,五六年后就病逝了。
好在那个时候林子青已经在这里站稳脚跟,也有能力多养一个人。
“岂有此理!这个案子是谁判的!他们的眼睛都瞎掉了?!”傅斐鱼听完后气得跳脚,“那个盐帮的帮主呢,我要好好教他做人!”
“斐鱼,先听子青把话说完。”牧轻尘拽着傅斐鱼的衣角,把她拉回了座位。
林子青不动声色的擦掉了眼角的水珠,冷笑着说道,“那个帮主就是如今南京一带的飞龙帮的帮主,至于案子的事情,最后审判的官员估计也是被下面的人迷了眼。”
“这样吧,我和你做一个交易,我帮你报仇,然后你卖身给我。”傅斐鱼勉强冷静下来,说话的语气非常认真。
“帮我报仇?”林子青惊讶。
“卖身给你?”牧轻尘挑眉,差点忍不住去揪傅斐鱼的耳朵。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效命于我。”见着自己的话有歧义,傅斐鱼赶紧解释。
“公子,飞龙帮上上下下的帮众将近一万人,你一人恐怕……”林子青想过报仇很久了,但是奈何敌人的势力太大,她只能时不时的使些绊子恶心一下盐帮的人。
傅斐鱼不屑,“一万人又如何,于你有仇的不过是一人而已,只要你想今晚我就可以去取他的项上人头。”
“傅斐鱼!”牧轻尘板着脸,“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我今晚就可以去取他的项上人头……”傅斐鱼缩了缩脑子,有些不明白牧轻尘为什么突然炸毛。
林子青倒是看了出了一些猫腻,正想开口说不用傅斐鱼出手帮忙时,就被牧轻尘一个眼神瞪了回了肚子了里。
这位女扮男装的女郎君,生起气来颇为吓人啊。
“你今晚要去干什么?”牧轻尘的脸一下就黑了下来,也不管这里是不是有外人在场,直接甩开了傅斐鱼的手,“我最后你一次机会。”
傅斐鱼眨眼,里面涉及到的人毕竟不是牧轻尘,所以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不对,立马诚恳的认错。
“对不起,是我鲁莽了,我应该先好好考察一下飞龙帮具体是什么情况,住所在哪里身边有多少护卫之类的。等到打听清楚以后再与轻尘你好好商议,力求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带着十三等人一拥而上,把事情处理的干净利落。”
听到傅斐鱼一连串的说辞后,林子青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这位姑娘应该是不希望这位公子一言不合就打打杀杀吧。
就在林子青以为牧轻尘要更加生气的时候,她的脸色反倒缓和了很多,“你还有一点你忘记了,我们应该先报官处理这件事情,如果布政使大人都解决不了的话,你应该写信告知你的阿姐。随随便便就要喊打喊杀的是下下策,只要前面的两人都解决不了这件事情时,你才可以那样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