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概都免不了以己度人,总以为自己是考虑周全,殊不知,对方心里的想法, 如果对方不主动说出口, 你是很难准确揣测的。
尤其是中国式的父母,大多都以牺牲的方式去维护所谓的亲情,还要打着因为爱你, 为了你好的名义让孩子去做不喜欢的事。
陆思羡通过傅青辞想的很通透, 如果有一天,她和顾澜笙有孩子,她会和孩子好好地沟通, 尊重她每一个小想法。
孩子是孩子,但终究是人, 是需要被尊重的个体。
因为爱, 才更要尊重, 谁没有骄傲的自尊呢?
陆思羡哭了太久, 顾澜笙因为做了梦突然醒来,发觉床边没人,顿时心慌。
“宝贝!”顾澜笙急急地下床,第一个先去了洗手间,没有!
“宝贝!”顾澜笙有了哭腔,客厅亮着灯,却没人,侧卧也没有。
顾澜笙最后去的书房,陆思羡哭得太专注,也没注意到顾澜笙醒来,听见开门声泪眼望过去,顾澜笙也是眼泪汪汪。
“宝贝~”顾澜笙抹泪,站在门口哭唧唧,“我以为你走掉了~呜呜~”
“没有没有~”陆思羡起身,泪眼朦胧地抱住顾澜笙,“怎么醒了~”
“呜呜~”顾澜笙紧紧抱着陆思羡不放手,陆思羡吸吸鼻子,“不哭不哭,我在呢~”
陆思羡哄着顾澜笙重新上床,顾澜笙这次抱住陆思羡,说什么都不肯放开她了。
“你怎么了~”顾澜笙鼻音很重,听起来委屈巴巴的,陆思羡揉了揉顾澜笙的发丝,“我没事,是看了傅青辞的信。”
“噢~”顾澜笙总算松口气,她以为陆思羡有别的难过事,偷偷背着她难过呢,“你还叫她全名~”
陆思羡抿抿唇,那句“妈”还是叫不出口,她轻轻舒了口气,“乖~睡吧~”
顾澜笙睡不着了,总担心一醒来陆思羡又不见,不一会就睁开眼瞅瞅陆思羡,再紧一紧怀抱,确定怀里有人,顾澜笙才会闭上眼睛。
“傻瓜~我不会下床的,你乖乖睡~”陆思羡轻轻揉了揉顾澜笙的额头。
顾澜笙嗯了一声,喃喃道:“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等我找到了,你再去。”陆思羡终究不舍得折腾顾澜笙,山区条件苦,找人饶是顺利估计也没那么快。
周一,陆思羡送顾澜笙上班,在华信集团门口顾澜笙依依不舍,小媳妇似的缠着陆思羡,“那你要每天跟我汇报情况。”
“好的~”陆思羡拍拍主动凑到她身边的人,“再不下去,不怕被你们公司的人看见。”
“可我舍不得你嘛~”顾澜笙抱住陆思羡,唉声叹气,“想跟你一起走~”
“乖~”陆思羡哄了又哄,最后不舍地推了推身上的人,“再不去,你就迟到了。”
顾澜笙临走之前,又凑上去抱住陆思羡唇,恋恋不舍道,“你快点回来啊!”
陆思羡直接飞往A市,傅青辞所在的院校下了飞机还需要换乘大巴车,陆思羡带着10个人,折腾到天黑才到传说中的聋哑学院。
破旧程度还是超出了陆思羡的预料,她想着既然叫做学院,好歹也有一定规模了。
事实上呢?聋哑学院铁门生锈,砖房年代已久颜色都变了。
如果不是有人在里面走动,陆思羡会以为这里是废弃的房屋。
因为赶上雨天,路上都是淤泥,陆思羡的到达时间比预期的晚,迎接的人耐不住大雨回房里等了。
眼下见一群人突然出现在门口,校长带队出去迎接。
西南方的偏远地区,类似这样的破旧房屋很多,甚至还有很多不如这里的。
“光靠救济啊,得一个个排,我们学校这种程度暂时轮不到,还有很多更破旧的危房等着呢。”校长也希望给孩子们提供更好的环境,但资金只最大的问题,“今天太晚了,各位都先休息,房屋破旧,请多多担待。”
陆思羡走着泥路过来,也颇为疲惫,她是领导,特别待遇是一个单独的小房间。
陆思羡坐着捶捶腿,先歇口气再说吧。
陆思羡饥肠辘辘,翻出面包吃了两口,再从包里掏出手机,信号微弱。
……陆思羡无言,别是连电话都打不出去。
几分钟后,陆思羡发现,岂止是电话,连信息都发不出去。
陆思羡焦急,顾澜笙肯定在等着她的消息,她不忍打扰也敲开校长的门。
“信号啊,你得出去走一段才有,我们每次有事都去那边,这边的话,得碰,有的地方有点信号,有的地方没有。”
“……”陆思羡没做声,又问:“我想问您一下,咱们这里有叫傅青辞的人吗?”
“之前有的。”
“……”陆思羡眉头一挑,“之前?”
“恩,昨天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