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是个不错的女人, 傅青辞仰着头, 盯着白色棚顶, 别说叶清是否喜欢她,她配不上叶清。
傅青辞发信息给叶清:今晚谢谢你。
对方正在输入。
叶清:谢我, 不如照顾好自己。
如果傅青辞可以照顾好自己, 叶清不至于担心到深夜跑出来, 多少年来除了她女儿,没有人如此牵动她的心。
傅青辞:抱歉, 给你添麻烦了。
叶清:还是那句话,千言万语不如照顾好自己。
傅青辞:好。
叶清面前的傅青辞, 是被魔鬼控制的天使, 真实的她丑陋不堪。
恶魔说:别再奢望了, 我不会顺了你的心思的。
是啊,别再奢望了。
一个人辛苦不够,还要拉上另外一个,被陆思羡折磨的顾澜笙,或许就是未来叶清的翻版。
叶清已经很累了,想起深夜里在她怀里痛哭的人,傅青辞还是湿了眼眶。
这辈子,大抵就是无望的了,不要再憧憬了。
天亮,傅青辞给方学义打电话,亲自登门拜访,却吃了闭门羹。
理由是:方总临时有事外出,具体归来时间未知。
对于日渐崛起的华信集团,方学义视为眼中钉,多少次表态希望两家能够合作。
说得好听是合作,说的难听,是有并购的心思,方盛钢汽一路走到今天越来越强大,靠的就是对竞争对手的蚕食鲸吞。
傅青辞态度强硬,也多次在媒体上话里话外地强硬,华信欢迎共同进步的携手共赢,但始终都会作为独立的个体存在。
傅青辞的心血,不允许任何人吞噬。
然而,现实残酷,强者就是拥有更多话语权。
傅青辞回到单位时,正好遇见出来倒水的顾澜笙,“傅总……”傅青辞点点头,笑了笑,问:“都好吗?”顾澜笙嗯了一声,“都挺好。”她知道傅青辞是在问陆思羡。
“有正常换药吗?”
“恩,我看着她换药呢。”
“好样的。”傅青辞拍了拍顾澜笙的肩膀,“你就多费心吧。”傅青辞转身离开,脸上的笑意在瞬间暗淡下去。
顾澜笙知道,存管系统的问题一定没有进展,问题是她帮不上忙,唉。
顾澜笙回到办公室,给陆思羡打电话问换药情况,末了叹气道:“傅总看起来好疲惫,明天是最后一天了。”
陆思羡正在医院换药,本来叶清要陪她,被陆思羡拒绝,“所以,确定是方盛钢汽搞得鬼吗?”
是否确定没有定论,但现在肯定不是空穴来风,顾澜笙嘱咐陆思羡换完药乖乖回家休息。
顾澜笙一是担心华信集团的现在,同时也在忙着自己的事,长春那片区域的摄像头问题,她打电话咨询公安局,公安局的回复是:想要查看得走流程,需要她本人过来,而且鉴于时隔太久,录像未必还有存本。
顾澜笙知道,这意味着,她得找人,问题是找谁啊?她没有强大的人脉,她也不想让家里人知道。
顾澜笙犯难,暂时掉头去找苏里,聊了关于催眠的事,算是提前给自己做个心里建设。
“不像电视里演的那么吓人的,呵~”苏里大致跟顾澜笙介绍催眠的多种方式,同时也了解了顾澜笙的情况,“你的情况,我们最好是见面聊。”
现在陆思羡的状态还不稳定,顾澜笙下班都想尽量早点回家,“要不然,中午约在你们华信集团附近。”
中午,顾澜笙带着苏里去了久违的板屋,桃子姐依旧如初,和顾澜笙闲聊得知陆思羡的状态一般,桃子姐脸色僵了僵,“她是又病了吗?”
桃子姐说的是“又”,顾澜笙注意到了,“桃子姐,不介意的话,方便跟我说下吗?你和陆思羡认识的过程。”
“我们的故事很简单,我在日本是专栏作家,她去日本旅游时,碰巧我在展区里做签售。”
展区有不少人同步进行签售,也是考验作家人气的时候,那是桃子姐第一次做签售,桌前冷清清,一个人没有。
陆思羡是唯一一个参加签售的人,“她说我的故事很感人。”桃子姐给陆思羡签字,没有人来签售时,她和陆思羡坐在展厅里聊了一下午,两人意外的很投缘。
“我曾经有抑郁症,通过写作,我找到了治愈自己的方式。”桃子姐的坦诚让陆思羡也说出了自己内心最为脆弱的一部分,不过她们约定,签售会一别再也不见。陆思羡毫不保留,将她藏在心中的小团子,以及难过时产生的幻觉都告诉桃子姐了。那一天她们聊了很久,桃子姐邀请陆思羡去家里做客,还为她做了手工面条,高汤熬制,陆思羡第一次吃就说喜欢。
“她其实知道自己那时是病态,只是她不愿承认,那之后我来中国旅游时,偶然遇见她,也知道她在华信集团上班。”桃子姐知道陆思羡爱吃她做的面条,正好她也厌倦了在日本的生活,于是就在现在的位置开了一家叫板屋的面馆,然而……桃子姐后来才知道,陆思羡只是短暂地停留在中国,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