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最前端的格林ꞏ伊梅拉举起银白色的长剑大声地宣布道：“是拉寇尔猊下在迎接我们的凯旋，你们所有的功绩和付出的牺牲都有人记得，每一个人都会论功得到奖赏。”

拉寇尔的名字在耳边响彻，所有人都在高呼着教皇的名讳摆在众人面前的是奖励与封赏，露莉雅望着手上的新增的两枚戒指默然不语。

……

碧落龙宫

拉寇尔才从黄金王座下走下不久就被艾琳拦在了半路，侍奉的巫女很识相地走开，为两人创造出密谈的空间。

身为中央圣女，艾琳有规劝教皇的职责。

“您今天的做法恐怕会引起一些大贵族的不满，您不该对那几位阵亡者有额外的优待，毕竟他们只不过是下级贵族。哪怕功绩确实斐然也不该压在那些大贵族之上，这不符合规矩。”

拉寇尔没有反驳只静静地看着地面，坚固的石板历经千年从未更换见证了一代代教皇继任陨落。

“拥护您的大贵族会因此不满，您该考虑他们心情，最少该做出一些弥补比如……”

“我来考虑他们的心情？”拉寇尔骤然暴怒粗暴地打断了艾琳的规劝。

拉寇尔情绪激动地诘问道：“那谁来考虑我的心情呢？究竟我是教皇还是他们是教皇！于我而言再大的贵族也可以随手抹……”

暴怒的拉寇尔忽然镇静下来，以不夹杂任何情绪的声音说道：“我早想好了对策，所有人都会满意。忘记刚刚的事情吧。”

态度转变如此迅速，好像刚刚的暴怒从未发生过一样。

拉寇尔不再多言平静地向外走去，艾在拉寇尔擦肩而过的那一刻艾琳张开了手指却并未顺势抓住拉寇尔的手腕，因为她知道抓住也徒劳。

拉寇尔不愿意就此多说，她无法强求。

看着拉寇尔渐渐走远的身影，艾琳开始思考拉寇尔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是振兴先祖伟业，光耀教国吗？

食物香料衣着无论哪一种东西拉寇尔都从未表现出任何的偏好，没有任何爱好从未鲜明表达过欲求的拉寇尔究竟想要什么？

早在拉寇尔刚刚破壳而出的那一天，艾琳就曾无数次的询问过自己，拉寇尔想要的是什么？

作为中央圣女的她又可以做到什么？

一直到拉寇尔消失在视野，艾琳也没有得出答案，许多年过去，这个问题她从未得到过明确的答案。

……

做不完的仪式祷告，批不尽的奏疏消耗了拉寇尔每天大部分的时间。

“拉寇尔猊下。”

有熟悉的呼唤在耳边响起，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中拉寇尔抬起了脑袋，出现在眼前的是身着纯白巫女服的露莉雅。

在觐见之前露莉雅卸下重甲，换上了纯白的巫女服一如最初相见的模样。

“你曾送过给我一株桃花，今日全城的桃花都为你而盛开，你喜欢吗？”

第83章 守护之物

“你曾送过给我一株桃花，今日全城的桃花都为你而盛开，你喜欢吗？”

说这话时拉寇尔平静地看着眼前的露莉雅，似乎脱口而出的是毫不重要的普通文字。

但她所不知晓的是，她望向露莉雅的目光里潜藏了一丝被压抑得快要无法察觉到渴望。

露莉雅没有给出准确的回答，用冷淡的声音回应道：“您的力量何其珍贵，应该用在更有用的地方，而不是将它浪费在……”

露莉雅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拉寇尔突然释放了威压，强大的力量让她无从反抗地跪在了地上。

拉寇尔睨着匍匐在地对露莉雅冷声道：“你明明知道……可你还是……”

明明还有话没有说完，明明还有情绪没有抒发，可拉寇尔却一挥衣袖说出了赶人的话语。

“退下。”

身上的威压消失，拉寇尔又恢复了往日冰冷的声音。

拉寇尔的暴怒像是夏日的惊雷，无法忽视的炽目光闪后是隆隆的雷声在耳边炸响。

随后就干脆利落地消失不见，像从未来过一般。

拉寇尔瞥了一眼露莉雅远去的背影，垂下眼眸拿起了奏疏边的羽毛笔，重新开始批阅奏疏。

……

神像前，拉寇尔花了数十秒的时间让自己从神谕中脱离出来。

她以近乎呢喃的声音轻轻说道：“若我拥有多余的感情，无论对谁来说都是一件不好的事情。被感情左右的话，就无法做出最优的应对。”

“像我这样的人，拥有感情本身就是一种错误，在风雨中飘摇的教国需要的教皇……是怎样的呢？”

“究竟是谁？在暗中影响着我？她的企图是什么？”

拉寇尔遥望着高高的神像，在脑袋内一一列出怀疑的对象，思索着对方这样做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