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女友(22)
郎胭的目光从大平房掠过,她想了想,回许深深:“我想一个人先随便逛逛,一会去找你。”
“行。”
“一会给你打电话。”
郎胭坐在广场附近的瓜棚里等了一会,看到许鸿卓带着人都出门了,从窗户翻进大平房。
平房里比郎胭想象的大很多,她从大客厅进去,里面有一个小中庭,还有七八个独立的房间。
郎胭从一个个房间走过,有的房间窗户开着,有的窗户关着,连窗帘都拉的很紧。
只有一间房的门和窗都大开着,郎胭走进去,在桌上看到一个背包,里面露出一柄油纸包裹的木剑。
这是刘大能的房间。
昨天见他时还好好的,他的面色看起来很红润,没有病灶,怎么会一夜之间昏迷不醒还口吐白沫?
郎胭感到里面有点蹊跷。
她翻找刘大能的包,里面都是普通的法器,没有异常。
郎胭的脑子里闪过昨天那对夫妻找刘大能做法的画面,刘大能突然病倒会不会和他们有关?
虽然刘大能是许鸿卓的人,不在她的任务范围内,但到底是条人命,而且事出怪异,许深深还在这里搞开发,不能掉以轻心。
检查过床,桌椅,柜子,都没有问题。
郎胭还在枕头下发现一本《小白都能读懂的风水基础知识:有这一本就够了!》,她忍不住笑出声——真不愧是许鸿卓重金聘请的名震江南的刘大师!
她把书藏回去,转头的时候忽然发现门和墙的夹角缝里有一点绿色。
什么东西?
郎胭走过去,关上门,夹在门后面的东西露出来,是一片深绿色的树叶。叶片整体修长,尖端又长又细,光滑的一面沿着叶脉微微往里翻折。像桃树的叶子,可是平房周围没有桃树。
这片叶子很可能是刘大能从外面带回来的,他去过的地方可能有线索。
郎胭翻出平房的窗户,在村里溜达,寻找那对请刘大能做法的夫妻。
桃花庵村面积不大,人流集中的只有几个点,广场,菜市,车站,如果这些地方找不到人,那么人肯定在家里或者下地干农活去了。
郎胭边逛边打听,找到一家老旧的农房。
她敲门,压着嗓音问:“有人在家吗?”
“谁啊?”门开了,是那个妻子,“你找谁?”
郎胭笑了笑:“你们不是要找做法的?之前那个成了吗?”
女人一听脸霎时白了:“你搞错了!”
“哎——”郎胭把手插。进门里,“大姐你别急,你们之前找的就是个江湖骗子,我是货真价实的。”
她给女人看一小本道士证,里面清楚写着她的姓名,师从门派,还有协会的鲜章。
女人看到证书后,将信将疑:“那姓刘的牛皮可是吹得神乎其神,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你都看见了吧?你确定你能行?”
郎胭说:“试试呗,我又不收你钱,我要真吐白沫也不关你家的事。”
女人笑着转转眼珠,心想也对,送上门的便宜不捡白不捡。
“成,你进来吧。”
院里晒着谷子,两只大黄狗趴在石阶上,看到郎胭立马坐起来,高兴地摇晃尾巴。
女人说:“你还挺受狗欢迎,我家狗很烈,家里来陌生人从来都是扯着链子叫。”
郎胭和黄狗对视了几秒,微微点头,跟女人进了房间。
房里很闷,空气很浑浊,窗帘关得死死的,一丝光都进不来。
这里充斥着郎胭很不喜欢的一种味道——缓慢衰亡的腐烂气息。
床上躺着一个干瘦的老头,他的每一根肋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郎胭感到一股时有时无的阴气,她循着阴气找到源头,老头的床底下摆着一个坛子,坛子用厚厚的黑泥裹住,四周隐约有黑烟环绕,散发着阵阵腥臭,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是我爸爸。”女人满面愁容,“七年前查出来骨癌,一直到现在,全靠祭鬼吊着一口气。”
“你在祭小鬼?”
“我也是没有办法!”女人突然抓狂,“家中有人病重的,用年轻人做牲,把年轻人献给小。鬼,小。鬼就可以给病人治病,我们村千百年都是这么做的。”
郎胭皱起眉,她看着两个眼睛凹陷成黑窟窿的老头,问:“他的人牲是谁?”
女人支支吾吾:“每年村里都会分名额,但是今年村长的女儿病了,把我的那份抢走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爹等死,所以我想,既然请不动鬼,干脆捉一只鬼。就算捉不到鬼,也能让法师当人牲祭给鬼!”说到最后,女人的眼睛有点充血,嘴角也浮现出奇异的笑容。
郎胭想到一种可能,握住女人的胳膊,眼神凌厉:“村里人牺的名额是从哪来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