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次见到那清朝女人到今天,她似乎一直在跟随着我,而我身上所发生的一些奇怪的变化也是拜她所赐,茫然的是,我至今不知她究竟在我身上做了什么,以及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她便消失了,消失得一干二净。
不知道她在最后又对我做了什么,但现在我浑身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心里有些忐忑,却又没什么办法,只求不会影响到我接下来的行动。
那老板在店里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往外看着,我正巧与她的眼神对上了,我一怔,把帽檐又拉低了一些,然后低下头往回去找曲木。
我回到那排矮房时,曲木也正好吃完。他走出屋,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而后听见了不远处我的的手机铃声,他循着声音望了过来,惊喜地朝我招了招手,招完手他又转身进了屋里。
我有些莫名其妙地朝他走去,然后站在屋门前等着,一会便见他拿了个袋子跑了出来。
曲木把袋子塞进了我怀里,说道:“你难得来一趟,这是一些本地特产,你带回去吃吧。”
我点点头道了声谢,然后问道:“我们现在去毕摩那儿吗?”
曲木一听到毕摩便朝身后看了一眼,然后才安心地回过头对我说:“对对,我们打车过去。”
我们正要离开时,屋里那背着孩子的女人忽然扬声问道:“你去哪?”
曲木挠挠头说:“陪朋友出去走走。”
“早点回来,别往那边跑了。”屋里传出女人不耐烦的声音。
曲木应了一声,然后撇撇嘴嘀咕了一句我没听懂的话。
路上曲木才告诉我,那毕摩无缘无故地便生了重病,去了医院也查不出病因,像是被人给暗算了一样,知道这事的人都不敢再接近他,生怕被连累了。
我想到闫小燕当时中蛊之后也去了医院,于是心里猜测着能让那位毕摩中招的,也许是位道行比之更深的同行。我问道:“那你为什么还敢去?”
曲木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说道:“我才不信毕摩会真的生病,他厉害着呢。”
行吧,我心里忽然明了,这家伙还是那毕摩的头号迷弟。
随后曲木又压低了声音问我:“那东西你放哪了啊?”
我把背包的背带往下扯了扯,示意他去看我背上那包。
曲木瞅着那背包瞪大了双眼说:“这么小?”
我点点头。起初我也以为那烛龙骨会有多大,实际上才这么一点,也不知这是根什么骨,不过只要不是拿错了骨头,是哪的骨那并不重要。
出租车在路边停了下来,曲木没让司机往里开,付了钱之后便带着我从小路上走了过去,随后我又见到了那间孤零零的房子,周围环境仍是那样的荒芜,原本茂盛的树叶变得稀疏起来,房前鸡鸭的数量像是没有什么变化,却比之前要肥上一些。
曲木敲了敲门,听到里ʟᴇxɪ边有人急促地咳了几声,便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的东西杂乱地堆放着,那老人躺在木床上,身上盖着两床厚被子。他侧着身背对着门躺着,在我们进屋之后便撑起了上半身一直咳嗽着。
曲木在桌上拿起杯子去给他倒了杯水,走到床边扶起老人,然后轻轻拍抚着他的背,把水递到了他嘴边。
老人低下头喝了两头水,干哑的喉咙艰难地发出声音:“来了?”又是我听不懂的话语。
曲木给我翻译着老人的话,老人说一句他便解释一句地说:“辛苦了,把东西拿来给看看。”
我从包里把那黑木盒子拿了出来,然后放在了老人的腿上,说道:“就在里面,您能告诉我这东西有什么用吗?”
那黑木盒子被老人打开,老人微微睁大了浑浊的双目,然后颤抖着双手去抚摸着那根烛龙之骨,他说了许多,大致意思是:“先人崇龙,于是进贡者带来了烛龙骨,用此颠倒了日夜和阴阳,又结合道教之学,用巨蝾螈代替神龙来镇守这一方墓穴……”
他所说的大多是解释那沙下墓穴的玄妙,我与褚慈进去时恰恰避开了每一处墓室,而是直接奔向了烛龙骨所在之处。我又问道:“那您要这东西做什么?”
老人沉默了半晌,然后转头看向了我,缓缓地说了一句话。
曲木抓着头发,迟疑了一会才开口说:“这烛龙骨可以救……”他话音一顿,就像是录音机卡带了似的,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完一整句话。
我愣了一下,问道:“救谁?”
曲木转头问了老人,而后只听见那老毕摩字正腔圆地说道:“聂未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