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合适+番外(45)
一旁卫真灼也知道奚幼琳肯定存了心想调笑她,便干脆不再开口和她说话,只管去找祁心的充电线,拿到后就立即打算推门离开。
身后奚幼琳见她这颇像是落荒而逃的架势,心里忍不住好笑,小声喊她道:“喂,等会儿啊。”
卫真灼一如既往地不给她面子,闻言停都没停:“抱歉,没时间,晚上再说。”
她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开门走了,留下奚幼琳在房间里笑:卫真灼刚刚那样子实在像是落荒而逃。
卫真灼当然知道奚幼琳在笑。她就是个幼稚促狭鬼,不要理她就好了——卫真灼在心里这样默默想着,走到了陆清涵身前。
陆清涵合上了手里的书,抬起眼睫看她,声音清浅:“好了?”
“嗯。”卫真灼看了眼腕表,尽力让自己神色如常:“快到时间了,李老师他们应该也要到了——您下去和我一块儿去开会吗?”
“好。”陆清涵当然愿意陪她:“那下去吧。”
就这样出了门,卫真灼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不论如何,这事儿应该就算翻篇了。陆清涵平时基本不会来她家,既然今天来了一次,那么这个月都多半不会再来第二次,也算是没了后患。
卫真灼这样想着,心情渐渐居然也轻松了起来。她并不知道迟钝的从来都只有她自己——一旁陆清涵早就察觉到了更多。
卫真灼的局促、卫真灼的紧张,陆清涵全都看在了眼里。她并不擅长欺瞒,尤其对自己不擅长,陆清涵早就知道。
-·-·-·-
一场会议从下午四点开始,将近两个小时才结束。当卫真灼跟着陆清涵从二层会议室出来时,夏季的傍晚就已经陷入了昏暗。
天黑得很快,似乎是要下雨了。
一番人情来往客套问答后,卫真灼送几个老师出书店门。
眼下盛夏暴雨前的空气热度凝滞,带着些说不出的堵塞,蝉鸣似乎都收敛了声息。暮色层层下压,天光一分分黯淡。
送走人群之后,卫真灼就站在街头马路边出了会儿神。她看着马路对面街头来来往往的行人过客,一时忽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她很少仔细去想自己,也很少去深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对她而言大部分过往都是既过便过,从不需要翻来覆去过多纠缠。
要做到这一点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在每一个阶段都做出一个足够可靠的决定,并将它坚持到底,不去彷徨踌躇、不去犹豫后悔。
卫真灼从来都是这样,决定了什么就去做什么,而对于那些足够让人心烦意乱的事,就一概选择忘记、选择不想。
如今想来,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习惯,她和奚幼琳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那些习惯性的逃避、习惯性的不想,和那一句被坚持了四年有余的“我们不合适”,都造就了她对奚幼琳的抗拒。
……
窗外卫真灼在看风景,窗内颜含馥和陆清涵在看她。
或许是卫真灼站在路边一动不动太久了,颜含馥看了半晌就终于没忍住说了句:“清涵姐,您觉得真灼姐最近是不是有点迟钝啊?”
陆清涵目光很浅淡地落在窗外卫真灼身上,闻言只是很轻地应了一声:“嗯。”
“您也这么觉得我就放心了。”颜含馥听见就笑了:“真灼姐这个人大部分时候都挺聪明的,就是偶尔还是显得……”
话还没说完,陆清涵就回过了神,转眸看向颜含馥,笑道:“你这么想她,她知道吗?”
颜含馥赶忙摇头:“不。她可不知道,您千万别说,刚刚我就是开玩笑。”
她可不想惹卫真灼——卫真灼这人面上看起来沉静,平日里做派也算是温温柔柔,但颜含馥到底和她认识得久,知道她私底下的性子。
颜含馥还记得自己上次和祁心偷偷八卦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次卫真灼居然不到三天就知道了,之后便半恐吓半威胁地教训了她好几天。
因此眼下一旦被发现自己和陆清涵在这儿偷偷编排她迟钝还呆,那肯定也少不了又被拿捏一番。
一旁陆清涵笑了笑,安慰她道:“我不会告诉她的。”
两人就这样没什么养分地聊几句天,窗外卫真灼仍旧没回来。
时间也快到六点,差不多要到下班的时候。颜含馥抓住最后那几分钟,在柜台旁找话题和陆清涵闲聊:
“今年差不多也过一般了,清涵姐,您认识真灼姐多少年了?”没记错的话,陆清涵和卫真灼好像就是在夏天认识的。颜含馥那时候还在上学,人也不在陵市,对此只是听卫真灼提过,具体从来都不是很清楚。
而陆清涵对此自然记得很清晰:“八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