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简音歌挑眉,俞同学对家里人说起过她?
俞理:“……咳。”
她发誓,她没有,她确实只是为了敷衍妈妈才那样说。
可她妈妈显然认定了简音歌就是她说的那位朋友,对待简音歌的态度立即熟络热情起来。
甚至不知道从哪个衣兜找出来一颗糖,递给简音歌:“小简,吃糖吗?”
简音歌瞥见俞理郁闷的脸色,想笑又不大好意思。
“谢谢阿姨。”她接下祁絮雯递给她的糖果,耀武扬威朝俞理晃了晃,然后当着俞理的面剥开糖纸,一口吃掉。
俞理撇开脸,转移话题:“妈,我想喝水。”
“我来我来!”简音歌立即揽下这差事,端着水杯绕到俞理面前,故意问她,“要不要我喂你呀?”
“……不用,我可以自己喝。”俞理觉得自己就没经历过这么无语的事情。
她的头还很昏,被简音歌一闹,更难受了,不如继续昏迷,或许就不必应付简音歌这个缠人精。
邱小秋抱着一叠化验单回到病房,见病床边多了个陌生人,十分意外。
简音歌立即向她解释:“这位是俞理的妈妈。”然后她扭头,“阿姨,她叫邱小秋,和俞理一个系,也是俞理的朋友。”
听说女人是俞理的妈妈,邱小秋笑得越发爽朗,十分礼貌地朝阿姨鞠了一躬:“阿姨您好!”
祁絮雯应了声,从邱小秋手中接过化验单,开始向她们打听俞理为什么会伤成这样。
“实验室爆炸?”祁絮雯皱眉,脸色不大好看。
学校的安防措施没有做好,导致实验室爆炸,学生无故受伤,校方是要承担责任的。
何况,几年前还曾发生过同样的事,那时受伤的学生,似乎一直昏迷,至今未醒。
俞理运气好,没伤到性命,当天就醒过来,可如果再发生同样的事情呢?是不是还会有人受伤?
再如果,这场爆炸不是意外……
祁絮雯闭上眼,神色瞬息万变。
“我想休息了。”病床上俞理闭着眼,打断她们说话。
简音歌立即站起来,对祁絮雯道:“这儿有我和小秋守着,阿姨今晚回去休息吧,俞理交给我们,阿姨您放心。”
看俞理的样子,确实没有大碍。
祁絮雯收回目光,答应得很爽快:“好,麻烦你们照看俞理,我就先走了。”
俞理:“……”
她隐隐感觉到,平静的生活已经被彻底打破,逃避也没有用。
俞理的妈妈离开医院后,简音歌坐在俞理身边,两只手托着下颌,笑嘻嘻地问她:“你跟阿姨承认我们是你的朋友,是什么时候的事?”
“……”俞理感觉头好痛。
“什么什么?”邱小秋凑过来,“承认什么?”
简音歌踩她的脚:“你别闹!”
俞理干脆两眼一闭,躺在床上装死,反正她现在是伤员,简音歌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简音歌没问出答案,却也不恼,短暂沉默后,她忽然语出惊人:“从今天起,我会一直跟着你。”
俞理:“……”
她睁开眼,偏头与简音歌对视:“为什么?”
她对简音歌许多行为都感到不理解,就像很多时候简音歌不能理解她的沉默。
“这起爆炸案不简单,多半和上次我们遭遇的袭击有关。”
简音歌不吝向俞理解释,“两次都被俞同学碰上了,如果肇事者认为俞同学看到了,或听到了什么,俞同学的处境就很危险。”
俞理眉头越皱越紧:“不需要。”
“这个事情你说了不算。”简音歌态度坚决,并非同俞理商量,“不光是我,执法队应该也会派人跟随,现在医院里就有他们的人。”
简音歌话音未落,病房门便被人敲响,来人正是执法小队的队长亦霜。
“打扰了。”亦霜推开门,身后跟着俞理的主治医生。
病房内的谈话因此中止,亦霜看向俞理,见她气色还好,于是问医生:“她现在可以接受问话吗?”
医生立即替俞理做了个简单的检查,确认俞理苏醒后的状态。
“可以的,但时间尽量短一些,不要刺激伤员的情绪。”医生说完就退出病房。
亦霜向简音歌示意:“简同学、邱同学,请你们也出去一下。”
邱小秋没有犹豫,顺带拉了一把简音歌。
简音歌却坐着没动,只道:“小秋你先出去,我有话和亦霜队长讲。”
邱小秋不疑有他,二话不说,转身就出去了。
病房门重新关好,简音歌神情倔强地回望亦霜:“亦霜队长,我不会影响你问话,但我要留在这里旁听。”
亦霜显然对简音歌家中情况了解,沉吟两秒,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