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瞒着我行动?”萨珠可不想与他绕弯子直接问出了最想问的。
南宫泽赔笑道:“这不是怕嬴官跑了么?”
“怕嬴官跑了?”萨珠只觉这个理由牵强,天佛门可是第一个赶到沧州的若真怕跑了,李伯陵不会借内伤发作命四海帮弟子原地休整,三山阁与却邪堂也不会放慢追拿速度,让天佛门抢了个先。
萨珠冷笑,“事到如今还想用这种小娃都不信的鬼话来搪塞我?”
李伯陵急忙打起了圆场,“我原想拿到《阴蚀诀》后,再与诸位兄弟分享哪知道最后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是啊,兄弟真是好兄弟啊!”萨珠冷嗤拍了拍盒子“所以当年你是故意佯作内伤发作其实是抄近路佯作沧溟教妖人先我一步赶至扬威镖局。”
李伯陵摇头道:“大哥你可就错怪我了那时候我的确是内伤发作调息养伤需要弟子护法所以这事我只是知道,并没有参与。”说完,李伯陵拐了一下南宫泽与独孤擎,“三弟,四弟,你们快说话啊!”
南宫泽与独孤擎两人对视一眼,独孤擎解释道:“我与三哥扮黑脸,总要有人扮白脸。扬威镖局是我们扮作沧溟教妖人灭的,也是天佛门赶到制止妖人继续滥杀无辜的,江湖上可都在夸大哥的天佛门,这也算大哥得的好处不是。”
萨珠竟无话反驳。
南宫泽看见萨珠神色稍缓,接口道:“过去种种大哥不要再计较了。”
“是啊,大哥若是再计较下去,弟妹我也想问问大哥是什么意思了?”没有听见萨珠回答,便听见正堂门口响起了燕姬的声音,只见她徐徐走了进来,笑意耐人寻味。
李伯陵以为已经安抚好了萨珠,没想到这个时候燕姬居然来凑了火,连忙给她使个眼色,“夫人怎么来了?”
“再不来,你们三个可就要被大哥吃得死死的了。”燕姬话中有话,走至李伯陵身边,看向脸色阴沉的萨珠,“不知大哥门下可有一位叫沈漪的弟子?”
萨珠略惊,“你这话什么意思?”
“扬威镖局遗孤,沈漪。”燕姬不想陪他装模作样,索性点明了这个人,“三年前扬威镖局一事,大哥既是得益最多者,今日何必演这么一出,为难几位兄弟呢?”
她这话一说出,其他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萨珠。
本来他们三人还觉得有些许歉意,没想到萨珠也是有私之人,一边谎称当年遗孤伤重已死,一面又收留了遗孤三年,其他三家竟谁也不知。
“大哥,真有此事?”李伯陵问这话时,脸色铁青,暗暗运起了内劲,似是准备随时出招。
萨珠大笑一声,“都是自家兄弟,何必伤了和气?确实,当年三妹救下了沈漪,一直养在门下,为防节外生枝,只能谎称隐瞒。”
也不知防的是谁?!
南宫泽按住了李伯陵,圆场道:“大哥这话我可是听进去了,我们四家本就该打开天窗说亮话,都是自家兄弟,何必伤了和气?”
独孤擎连忙附和,“三哥所言极是!我们四家若是闹起来,高兴的可是魍魉城与沧溟教。”
萨珠并没有立即回话,正堂忽然陷入了一片静默。
此时的正堂横梁之上,夜离雀盘腿听得正起劲,没想到这几人竟是噤声了。经年养成的警觉让她下意识绷紧了注意力,手指也扣上了雪鸿,若是呼吸声被下面那几个高手勘破了,她能做的便是借着《阴蚀诀》不管不顾地大杀一场。
“我只好奇,弟妹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萨珠终是笑了,可语气依旧冰凉。
燕姬叹了一声,“大哥不远千里来参加夫君的寿宴,路上可还顺利?”
萨珠脸上笑意一僵,“弟妹不妨有话直说。”
“大哥觉得,这木盒之中的《阴蚀诀》是真是假?”燕姬并没有直接回答萨珠想知道的事,只是屈起食指在木盒子上叩了三下,“今夜我们四家在这里闹这一出,也不知哪只鬼正藏在暗处看我们的笑话呢!”
其他三人听不懂燕姬的意思,可萨珠听得懂。
《阴蚀诀》不在沈漪手里,那只有可能在沈涟手中。这《阴蚀诀》突然出现在面前,唯一的解释便是沈涟就在附近。
此人失踪三年,手握《阴蚀诀》,为了报仇不可能不修炼。或许正如燕姬所言,沈涟就在暗处看着,等着他们几个打起来,好趁机坐收渔人之利。
至于燕姬如何知道沈漪的事,萨珠可以留待日后再详问,当务之急应该先确定这盒子中的《阴蚀诀》真伪。
“看看便知。”萨珠没有迟疑,当即把木盒子打开,取出了《阴蚀诀》。
帕子是一样的猩红,上面的文字却不是什么武功秘籍,只是寻常的金刚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