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棠以为她受了内伤,也不好多问,便与沈漪借不胜酒力,退出了酒宴。
李珣看在眼里,喜在心间,他以小解的借口暂退酒席,喜滋滋地往沈漪平日的小院行来。这个时候侍卫们的重心都放在保护谢公子上,小院这边的防备自然没有平日那么严密。宴上的武林人士多是豪迈之人,酒汁下肚,免不得声音也高了许多。借着酒宴那边传来的喧哗声掩盖,李珣轻而易举地翻入了小院,来到了小楼的后窗边。
沈漪回到房中,便觉体热不同寻常。
虽说她贴身携带着醒神玉,可醒神玉对这类催、情之物生效甚浅。沈漪急忙走至盆边,掬凉水给身子降温,起初尚有作用,可药性实在是太烈,烧得她的身子越发地发烫。
齐小棠瞧她脸颊红得反常,急道:“师姐,你这是喝大了,我这就去给你拿醒酒的汤药,你等等我啊!”
“小棠,别去。”沈漪的意识微散,她想拦阻齐小棠,可齐小棠就是个急性子,这会儿已经跑出了门去,哪里还听得见她的声音。
沈漪赶紧催动炎息逼毒,奈何炎息本就炽热,强逼此毒竟是如同刮骨一样剧痛。她不得不放弃逼毒,快步走至门前,将房门紧闭。
江宁敢如此做,只怕并不是为了自己。放眼四海帮,江宁听命的莫过于李氏父子二人。
沈漪咬牙,想来多半是李珣所为。
亏他们自诩名门正派,竟是如此下作之人!她绝不会让他得逞!她强撑理智,扑到窗边,正欲把窗户也闭上,好一人留在房中忍耐毒性退却。
哪知她才至窗边,便瞧见了李珣。
李珣眼底燃着浓烈的情火,已然将腰带褪下,认真道:“阿漪,别怕!我是真的喜欢你!就一晚!我保证,我一定会娶你!一定会!”他越说越热烈,竟将外裳一剥,正欲翻身越入房中,似是被后面什么东西一抓,整个人坐倒在了地上。
“卑!鄙!”沈漪只来得及骂这一句,便觉腰上被一枚石子击中,顿时麻软在地。
李珣刚想大骂,却被那人一记手刀劈中后脑,顿时昏死过去。
窗口处出现了小梨的身影,她对着沈漪比了一个“嘘”的动作,匆匆道:“此事宣扬出去,只会给他一个强娶你的借口。他那么大的胆子敢癞□□吃天鹅肉,就是笃定了这点,今夜之事成了固然好,即便不成,女子重名节,你也逃不了约定婚约的下场。”她的话直切要害,沈漪只得忍下大呼。
夜离雀轻笑道:“放心,我会给你出气。”虽说面容全然不同那妖女,眼神却如出一辙。
沈漪本就中了毒,本就思念夜离雀日久,此时理智在药性的驱使下濒临溃散,看夜离雀的眸光又烫又柔,甚至还带着一抹浓烈的思念。
夜离雀不敢多看她,生怕看得久了,她会被她勾起心火,只怕会误了大事。她匆匆退开,一手提起李珣的领子,一手将他落在地上的衣物捡起,很快就翻出了墙去,将李珣往井中一抛。
彼时雪落纷纷,井水虽然没有结冰,却已近结冰,凉意很快就刺得李珣惊醒过来。
他张口大呼:“救命啊!来人啊!”
可惜,这里毕竟是后院,加之前堂大家喝得正尽兴,哪里会注意到他落在了这种地方。井水并不深,刚好没过他的胸口,可井壁两侧湿滑得很,他根本没办法攀住两壁翻出井去。李珣很快意识到了危险,更是扯着嗓子地大呼。
若不是因为需要这些人牵制东方离的注意,夜离雀绝对不会留他性命。自然,今日的教训也不能只是冷他一回便完了。
夜离雀将盖在井口的石盖子轻轻一推,竟是遮挡了大半的井口,将他的求救声更是遮掩大半。冻他个大半夜,不过小惩大诫。
夜离雀的掌心放在井口的石砖之上,运起寒息,沿着石砖一路往下。习武之人冻个半夜,尤其是这种年少之人,定然落不下什么痼疾。可若是加上她的《阴蚀诀》寒息刺骨,想来这李珣不落点残疾是脱不了困了。
敢动她的女人,即便不死,也要他脱层皮。
寒息蔓延至井水之中,瞬间将井水冻成了冰块,寒意刺骨袭来,痛得李珣发出野猪一样的痛嚎。
夜离雀听得快然,猛地催动寒息崩裂开来。冰块自他下身崩碎开来,碎片所及之处,如刀斧削过,本该立马鲜血淋漓,却因为极寒的缘故,鲜血一时涌不出来,李珣一时也死不掉。
纵使如此,剧痛也让李珣很快陷入了昏迷。
夜离雀不想在此逗留太久,便翻身掠过墙去,回到了沈漪这边。从她进来开始,便以谢公子的命令撤走了小院的侍卫。齐小棠出去,自然会被李珣的人设法拦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