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和黑月光女主he/我真没有觊觎黑月光女主+番外(30)
罗寂的话说的愤慨激昂,又充满了希望。
再听到旁人想要她眼睛快些好起来的话,许拾月已经没有了过去的厌恶抵触。
只是那平坦的眉间却依旧在这话音落下后蹙了起来,并没有比过去轻浅半分。
不知道是不是误触,罗寂的第二条语音又重新在许拾月耳边播放了开来。
她说陆时蓁把那株快被她浇死的植物救活了。
“毕竟谁不想好好活着呢?你也是吧。”
陆时蓁蹲在那盆植物前说的话,第二次在许拾月耳边响起。
那颗在走廊曾看到的瞳子在她脑海中浮现,仿佛这话是在对自己讲的,那种为自己的坚定,让人心脏也莫名漏跳了一拍。
那场火灾之后,为了自己的利益也好,真的在为她好也罢,所有人都在引导着她,将死亡与苟活挂钩,将活下去与忘记仇恨融合。
替她释怀,要她活着。
可她没办法释怀,所以活着也费力。
她就像个附属品,所有人都要她为了死去的父母双亲活下去。
“这其实是她自己的人生”这件事,从来都没有人跟她说过。
误打误撞也好,真心得召也罢,陆时蓁说的一句都没有错。
自己要好好活着。
这条命是她自己的。
外人看她都觉得她人生顺遂,乖巧好控制。
可安知兔子也并非都是白兔。
她有权利选择自己活下去的方式。
她就要报复该报复的人,拿回她该拿回的东西。
孙晨晨,许守闲……
许拾月一笔一笔的在心上记着,却在“陆时蓁”这三个字上,犹豫了下来。
偏偏帮她点明这一件事的,是陆时蓁。
帮她迈出报复第一步的,也是陆时蓁。
窗外的月光变得刺眼起来,由远及近的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她听到了耳边近在咫尺的刹车声,这辆庞大的怪物差一点就撞到了她。
羸弱的身体根本经不起剧烈运动,血腥的味道充斥着她脆弱的喉咙。
慌不择路的逃亡中,她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从车的副驾驶跑了下来。
“许拾月?”
那人的声音满是讶异,许拾月却一下就听出了她是谁。
有些抵触,又像是碰到了救命稻草。
那因为干涸快要连在一起的唇瓣微微分开,许拾月谨慎小心的唤出了面前人的名字:“陆……时蓁。”
“是我。”那道模糊的身影点了点头,一边将她从沥青马路上扶起来,一边道:“你这是怎么了?你家里又出事了吗?怎么穿着病号服就出来了?你……”
只是还不等陆时蓁问完,远处传来的男人的交谈声就打断了她。
“草,真是服了,一个不留意就让她跑了?”
“妈的到底去哪里了?”
“先生要是知道了,咱们谁都没好果子吃!”
“我刚才看到人影了,都四处去找找,她就是个瞎子,能跑出这里去不成?!”
……
像是迅速了解了情况,许拾月听到陆时蓁问道:“你是逃出来的吗?”
许拾月闻言却久久没有回答。
她的确是逃出来的,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不想再回去那个地方,被人用绑带控制在病床上,像个没有思想的傀儡接受着他们固执坚持的治疗。
留置针的疼痛卡在许拾月打弯的手腕,被破坏的绑带张牙舞爪的要将她重新拖回深渊。
而就在这让人有些绝望的时候,一只被光影包裹的有些模糊的手向许拾月的视线伸来。
陆时蓁的声音比任何她在学校纠缠自己的时候都要温和,主动道:“跟我走吧,我不会让他们找到你的,我家很大,可以容得下你。”
车大灯的光将黑夜照的明亮,少女那空洞失真的眸子轻轻摇动。
家……
许拾月曾经也以为那是一束她能抓住的帮她逃离深渊的光。
她也的确被这束“光”带离了那座深渊,可这束光却也将她推进了又一座深渊。
深渊……
那她这次是又要打算将自己推进哪一座深渊吗?
少女笔直的身子靠在椅背上,手指略过还没有熄屏的手机,罗寂的语音又一次被点开。
夜风吹过窗外的桂树,金黄的花蕊含苞待放,又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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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着锋利褶子的校服裙摆掀起又落下,夜风从少女大步流星的步伐中掀起,缭乱了她的长发。
灌木被路过的风掀起摇落了不少落叶,却不见有萧瑟凋零的感觉。
陆时蓁抱着她脑袋里一闪而过的通知,紧抿着唇瓣的脸上前所未有的兴奋。
她就这样脚步飞快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再也忍不住的唇角彻底扬了起来,灯光倒映在她的眸中,满心满眼的全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