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冷焰火+番外(89)
小助理估计是被上任艺人弄得应激了,做事都有点畏手畏脚的,拨浪鼓似的摇头:“算了,你快接吧,好几个了,好像找你蛮急的。”
“嗯,好。”钟迦大概知道是谁。
她肤色很白,衬得人也干净,额前的头发被水淋湿了,有些凌乱,贴在光洁的额头上,气质都被勾出点脆弱,又被眼神的清透坚定给压了下去。
阿茶走出去轻轻关上门。
这次的号码从开头三个数就不一样,钟迦做好了准备,划过不停闪烁的屏幕,手机握在耳边,听见那头响起了低沉的男声:“我是钟克飞。”
钟迦毫不意外:“哦,有什么事吗?”
给了钟迦姓氏与血缘的男人没想到她会这么淡定,连怨恨都听不出来。联系她无果的秘书战战兢兢站在一边,被新上任的总裁使了个眼色,忙不迭地走出了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钟迦,我是你父亲。”
对公司做决策雷厉风行的钟克飞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么多此一举的时候,他皱了皱眉,瞥了一眼桌上的资料档案,厚厚一个文件盒,记录着他从未过问的女儿出生至今的一切。
无论是给耳朵做手术,还是出国学音乐,或者为她开音乐公司,钟克飞以为自己总能找到突破口去获取这个孩子的信任。
结果出师不利,对方连交流都兴致缺缺,导致他先乱了阵脚。
钟迦随手撩了撩刘海,蹲到地上笑了一声:“我知道啊,所以问你有什么事,我在工作,很忙的。”
对乔映秋是真的还有点感情,毕竟相处过,也期待过,从谢迎年那儿农斯卿那儿听了一些以前的事,好像也或多或少能谅解她。
至于钟克飞,不好意思,没什么感觉,想起他在葬礼上被谢迎年踢得狗啃屎的那一幕都想笑。
更别说当年她为了外婆放下尊严去联系钟克飞,消息却石沉大海了,恨也是恨过的,但都过去了,她可能跟父母无缘,那就算了,各过各的也很好。
“你的耳朵……”
“跟你无关。”
“……音乐学院的口碑不如……”
“跟你无关。”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钟迦脑海里浮现出钟克飞的一张黑脸,她只是觉得好玩,报复么,也有点,但主动去做这件事她自己还嫌累呢,犯不着。
不过对方既然送上门了,顺嘴的事。
钟克飞:“你签了公司当艺人,那家公司比较小,音乐部门也没有……”
“跟你无关。”
这种不负责任的渣男渣爹多年以后回来认亲的戏码影视剧里屡见不鲜,钟迦清醒得很,之前嫌她是女儿不要,现在又演什么八点档的意难忘呢,她又没变性。
迟来的温情大多是陷阱,她才不会傻了吧唧踩进去。
“你直说吧,要干嘛?”钟迦觉得她妈眼神可能真是有点问题,这男人磨磨唧唧的有什么好,长得也没谢迎年标致。
蹲在地上的女孩突然起身,一边甩着卫衣兜帽的帽绳一边往前走,刚好谢迎年从门外进来了。
她转场到这边以为已经开始了,设备在轨道上移动,这场是孔偲和苟嘉勋的,剧情进入高潮,蒋弗闻将头发吹成了汉奸头,道具师在往他腹部贴血包,主角却少了一个,去问农斯卿,农斯卿说好像出了点事。
什么事?联想到贺力夫不请自来,谢迎年匆匆赶到这边,以为会被人欺负还是怎么着,完全忘了新女朋友只有在她面前才是只敞着肚皮任人占便宜的猫。
眼前这只张牙舞爪,口吻说不上讥诮,但问得对方哑口无言,也实在用不着她出头了。
“生病了要骨髓要器官?你还是贺力夫?或者出于集团以及你个人的正面形象考虑,需要我闭嘴跟你一起作秀演父女情深?”钟迦从窗户往外望,大家都在等她,没耐心了,直截了当地说,“无论是哪一个,我都没兴趣,也不会配合。”
“就这样吧。”
钟迦没给八成瞠目结舌了的钟克飞辩驳的机会,干脆地挂了电话。
一回头一转身,谢迎年一脸赞许地鼓掌:“哇,这是谁啊,口才这么好。”
她发出啧啧声,浮夸的声线弄得钟迦都脸红,咄咄逼人的气焰也没了,耷着脑袋走过去,到了谢迎年面前:“是你女朋友。”
“什么时候来的?”钟迦向她展开双臂,仰着头笑,眼睛半睁,声音不自觉就软了几分,“抱抱。”
谢迎年伸手抱她,觉得这人两幅面孔变得太快,很好笑,也很受用。
怎么就在我面前是这样啊?
最柔软无害的一面给了我,是确信我不会伤害你吗?那些刺我快收不住了,我的喜欢是丛生的荆棘。
“钟克飞?”谢迎年猜的,她来得晚,只模糊听见一点对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