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难容双绝艳(152)
她触到了渴望已久的,秦红药的命脉,而这一切,都是她的。
萧白玉的秦红药。
细长的手指插进了秦红药的青丝中,她们互相跌进了彼此的眼中,秦红药如愿以偿的看到萧白玉无可奈何的屈服,沉迷于自己心甘情愿表露出的活色生香中,她的目光再不会飘到门边,只是专注的凝在自己身上。想来现在她的耳中,走动声呓语声都已渐渐远去,她成了秦红药最喜欢的模样,眼中只有这么一个人。
长长的衣裙悄然落地,萧白玉再不需旁人的指引,手指已落在秦红药的脖颈后,微微一抽,鲜红的丝带脱开节扣,一件亵衣贴着秦红药的肌肤轻轻滑下。最上好的丝绸布料柔软细腻,飘飘然缓缓落地。
这是她在世上碌碌存活了近三十年后,于漆黑冰冷的井底偶然瞧见的一抹亮光,却在刹那间照亮了她整个天地,恍然发现她从来不是在井底枯坐,周围竟是花团锦簇,红花绿树,美不胜收。
秦红药便是她唯一想要守护的江湖武林,唯一不断追寻的天涯海角。
秦红药没有去故作遮掩什么,但就这么站在心上人面前,被她的目光打量过身体的每一寸,心中不可能不泛起羞意,但她看着萧白玉近乎痴迷的双眸,还是咬了咬牙,强装出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只是身子更近的贴近她,不知想要汲取些许温暖还是遮挡住她的目光。
萧白玉的手指贴在她的发根,秦红药能在呼吸的间隙中清晰的感觉到指尖压过头骨的贴合感,往日里她杀人不眨眼时也是像这样,手指压迫住敌人的骨骼,能清晰的听到坚硬的骨头在指间碎裂的脆响,那是厉鬼催命的嚎叫声。
但凡习武之人,对头颅,脖颈,手腕这几处生死关头都有下意识的戒备保护,绝不会让人轻易触碰,但现在,萧白玉一手细密的抚过她的后脑,一手握着她的手腕,嘴唇贴上她修长的天鹅颈,将她鼓动的那处血脉含在唇间,时而用上牙尖,留下一个一个暧昧不明的暗红痕迹。
似是被束缚,又似是被掌控,秦红药为这种压迫而感到窒息,但真正让她窒息的亲吻随之而来,萧白玉这回落下的吻并不温柔,却正是秦红药需要的力度。萧白玉的力度,温暖,气息,揭去了她心中时起时伏的羞赧,也抚平了命门被人拿捏在手的紧绷胆寒。
秦红药微微弯起的脊背再度挺直,没有丝毫可羞怯可惧怕的,因为面前正在亲吻她的人,因她而失控,因她染上了热意,那无往不利的冷淡理智统统被揉碎在唇齿中,多么令人骄傲。
这不带一点欲拒还迎的亲吻有些笨拙,但秦红药尝到了萧白玉舌尖的含糊其辞,一些化不成语句的情感,自舌尖的交缠中缓缓流出,倾注在她口中,舌尖转动仔细品味后,察觉每一分都带着比爱字更浓厚的味道。
以萧白玉的寡淡性子,能腾起如此激动的情绪,想必属于惊世奇闻,于是得意忘形便也不可避免,秦红药双手都勾上她的脖子,微微使力,轻咬着她红透的耳尖,挑逗戏弄已是驾轻就熟:“萧掌门脱人衣服的动作倒是利落,只是光天化日下玉体横陈,这般愧臊的勾当对得起萧掌门学过的礼法么?”
萧白玉把她的身子往怀中揽了揽,嘴角先是一撇,又微微勾起,似是瞧见孩童捣乱又不忍心责备,蒙上情雾的双眸只剩最后一分清明,她就着仅存的一分理智道:“红药你,就是我余生需要遵循的唯一礼法。”
秦红药双眸瞪大,忽的自喉中挤出一声闷哼,一头扎进了萧白玉怀中,难耐的蹭着她尚且完好的衣衫,想要借她衣上的凉意缓解哪怕体内的半点炽热。但想来也是徒劳无功的,身体中好像埋藏着一股岩浆,被她一句话勾的四处横流,汨汨流淌至肆意澎湃,甚至能感觉到腿间蓦地濡湿了一片。
“你这人!……”秦红药都不知自己要骂什么,猝不及防是萧白玉最厉害的手段,能让她瞬间服服帖帖,萧白玉向来都是不说则以,一说惊人,她如秦红药所愿抛开了一切,专心致志不顾对错与她交欢,却不料只一句直抒胸臆的情话,就能叫秦红药动情动性,到底是谁在勾引谁,便再分不清了。
秦红药抱紧了她的脊背,她的掌心带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温度,熨帖着自己细腻的肌肤,但那只手除了在腰间来回抚摸外,并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秦红药甚至怀疑,若是继续一言不发,她可能会就这样安分守己环抱着,哪怕给她一天一夜的时间,那只手也只会落在腰间,根本不好意思触碰其他地方。
“抱我上床。”秦红药不容拒绝的法布施令,只是尾音无可避免的微微摇曳拖沓,萧白玉残存的一丝理智便在这低柔妩媚的气息中消失殆尽,脚步凌乱间带倒了木椅,掀翻了桌上的茶杯,甚至连衣尾勾在了桌角上,都没有空闲回头看一眼,硬是用蛮力着拉着木桌一个踉跄,双双跌进了柔软的床榻上。
秦红药仰躺在床上,只将身与心全放下,亦没有丝毫防备或抵御,凝脂的肌肤和窈窕的身段光明正大的暴露在正日的阳光下,也清清楚楚的映在另一个人的眼底。她却并不像刀俎下的鱼肉,反而像一头猛兽,她扒下萧白玉衣衫的架势活像是要把这个人生吞活剥似的。
萧白玉被她激的也逐渐失去了耐心缱绻,落在她身上的手也有些没了分寸,哪里都敢去抚摸揉捏,这时才发觉比起手下如火如水的触感,之前眼睛所看到的美艳几乎不值一提。她身上惯有的冷香与□□燃起的味道交杂在一起,仿佛化作一汪名为情/欲的海洋,只想着一头扎进去,全然溺毙才好。
她在心底告诫自己要温柔些,秦红药却不给她缓慢下来的机会,她的上衫被胡乱的扯下来扔在地上,下衣也在撕扯研磨中褪到了脚踝上,衣衫犹如一道绳索,缚住了她的双脚,在身下人的双腿之间动弹不得。
显然秦红药也没有松手让她脱掉衣衫的打算,任由下衣凌乱的束缚在她小腿上,只仰着脖子索取她的亲吻与抚摸,后腰不自觉的向上顶了顶,腿部轻夹在她纤细的腰侧,难耐而缠绵的厮磨着。
如同天雷勾动地火,除了彼此偶尔按捺不住溢出的叹息声外再不闻其它,萧白玉埋在她白里透红的胸腹间几乎完全失去了自制力,从唇到舌到牙尖,无所不用到极致,在她身上亲吻下一道道蜿蜒辗转的红痕。她胸口那处被阎泣刀贯穿的伤痕已经极浅,只留下一个淡淡的印子,甚至还不如一旁的吻痕显眼。
唇瓣掠过那处伤痕时,萧白玉无可避免的想起那些痛苦的时日,她常常要将刀尖对准秦红药的胸口,就像秦红药也将她当成计谋中的一环,不忘明里暗里捅她一剑。但当她们给彼此留下的伤痕渐渐淡去,更鲜艳更刻骨铭心的唯有日益浓厚的爱意,如同现在印在刀伤旁的吻痕,明目张胆的昭示着非她不可的情真意切。
还有什么比这更加美好更加催人泪下,再没有了。她与女子交合能如何,背德叛道又如何,她死后还管什么罪恶滔天。
她用力将额头顶在那有些汗湿的胸口上,睫毛异常沉重,不知是沾染了火热的汗意还是别的什么,总之裹挟了厚实的水分,沉甸甸的坠在眸上。秦红药察觉到她情绪细微的变化,沉默的抚上她的后脑,微微用上了力,让她更深的埋进怀里。
一声急过一声的喘息声有了短暂的停歇,犹如绚烂的日光忽然被云海遮挡,室内的光亮淡了些,却更衬着两人玉体相缠之间的香艳刺目。恰是在这短暂的寂静中,清晰的听见了木门被敲响的声音,萧白玉抬头瞥了一眼,经由倒映在木窗上的影子认出来人,但又很快缩回身下的怀抱中,甚至不打算回应一下。
但周城显然是得了确切消息,知晓掌门定是在房内,得不到回应又困惑的多敲了几下。萧白玉知晓是瞒不过去,她作息规律人尽皆知,青天白日的总不能搪塞她已经睡下休息了,她想略微直起身,夹在她腰间的双腿却用了力,逼迫着她只能维持跪伏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