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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仰望+番外(23)

作者:文笃 阅读记录

看来又是一个阴雨天。

阴雨天……

三个轻飘飘的字飘在脑门上,迟缓的脑子开始转动,瞬间将含糊不清的思绪扯了回来。

她瞪大眼睛,瞬间从床上坐起来,笔挺挺地坐正。

扶着上铺床沿边上的栏杆,看着书桌上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纸箱,才卸了手上的力气。

看了看窗外还在淋漓着的小雨。

她抿着唇从床上下来,加快了收拾的动作。

最后跑着把纸箱抱了出去。

找到昨天晚上问来的地址,小心翼翼地确认了一遍又一遍,还嘱咐送货上门的快递员不要打扰对方,如果电话没接就发短信放在门口,才寄了出去。

寄完快递还差五分钟上课,于是只能飞奔着跑去上课。

经过教学楼楼下大厅时,那块雷打不动放学校宣传片的电子屏幕,今天刚好放到裴慕西那一年拍过的宣传片。

她驻足停留,视线聚集在屏幕上。

和许多感到新奇的其他新生一样。

虽然她明明已经看过很多遍。

藏在摄像机后面的人问裴慕西:

有什么想对看到这个宣传片的学弟学妹们说。

镜头里的裴慕西正在自动贩卖机里买饮料,漫不经心地看镜头一眼,白皙修长的手指在贩卖机按键上点了点。

“啪嗒——”

饮料掉落下来。

裴慕西穿着宽松的连帽卫衣,弯腰从自动贩卖机里拿出一罐黄色包装的饮料,指尖随意地搭在拉环上,“嗒”地一声把拉环拉开。

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殷红的唇染上几分湿润。

鼓着腮帮子,没有急着说话。

偏偏吊足了胃口,不少在大厅里看着的新进来的学弟学妹翘首以盼。

镜头拉近,让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一览无余。

大概是摄像机那边的人也在好奇。

夏糖却只是弯着眼睛,在裴慕西又喝了一口饮料,将冒着水汽的易拉罐和镜头碰了个杯,漂亮的脸从被染上水雾的镜头里缓慢显现的时候。

她弯着的眼睛变成了月牙,接着准确无比地和裴慕西一起说出了那句话,

“呐,做人呢,最紧要开心。”

比起当时和她说的时候,咬字要标准不少。

然后裴慕西又皱起眉心,看着镜头,思维开始跳跃,

“这罐凉茶也太苦了,以后来这栋教学楼这个自动贩卖机里买饮料的同学,都不要买这款凉茶。”

嫌弃的表情一览无余,可右侧阳光倾洒。

这让她当时看起来像是一片金光粼粼的海,慵懒却不轻佻,发酵着肆意和浓烈的美。

听到这话的人都在看着她笑。

可是没人真的听裴慕西的话,反而多的是因为她这一句而去专门到这栋教学楼和这个自动贩卖机里买这款凉茶的同学。

很多次夏糖路过,都发现这个自动贩卖机的饮料是空的,不只是凉茶,其他的也被卖完了。

人总是因为喜爱而去追逐,而后又因为与自己设想的不一样而轻易失望。

裴慕西当时应该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这个宣传片还在播映,她在说完这句话后还挑了挑眉心,散漫漂亮的眉眼被倾泻而来的黄暖阳光,染成一幅朦胧又梦幻的画,

“还有,学校所有的时钟都调快了半分钟。”

“所以各位……”

屏幕上的她走了几步回头,拖长语调,恣意又跳跃地笑,

“不要迟到。”

话音刚落,上课铃声便响起,专属于今年新生的惊叹和哀嚎声此起彼伏。

一瞬间,楼梯上便挤满了熙熙攘攘涌上来的人。

夏糖在裴慕西说到这句话时便上了楼,她戴着鸭舌帽,帽檐下的余光瞥一眼楼梯口泄出来的光晕,和屏幕上眉眼带笑的裴慕西对视一眼。

然后扬起唇角,背着自己身后的琴,在那群人上楼梯之前,轻快又雀跃地跑上了楼。

她是开心的。

为这么多人喜欢裴慕西而开心。

也因为她最早喜欢,在这个世界上她最最最最最喜欢……

那个聆听过她,也渗入过她的裴慕西。

“嗡嗡———”

上楼走到拐角处,放在兜里的手机振动两下。

在拥挤熙攘的人群里,她费力地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短信和微信。

短信是快递短信,说已经妥投。

微信是裴慕西发过来的。

没有文字内容,只是两张图片。

一箱漫画。

和一本单拎出来的漫画书。

裴慕西在上面签了她的名字。

那上面有几句话,龙飞凤舞地写着:

饿了的话,这就是一箱“请吃饭券”;

冷了的话,这就是一箱“买衣服券”;

想要什么的话,这就是一箱“实现愿望券”。

总之,祝夏糖小朋友,永远快乐自在。

作者有话说:

以前的姐姐真的热烈又蓬勃,就像开篇江弘西形容的那样——鲜活,特有生命力,还很会掰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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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秒

睁开眼的时候,定好时的投影仪已经关闭。

没了那些在耳边的嘶吼和尖叫声。

只剩下一些“滴答滴答”砸在天窗上的雨声,雨不大,声音却不平静。

不过可能也是因为裴慕西做了一整夜的梦。

梦是琐碎的,交叉的。

一会是小时候的夏糖,一会是长大后的夏糖。

一会又是南悦斯。

梦见夏糖她能理解,毕竟她一晚上都对着那幅没画完的油画,想着这里添上一笔,那里刮去一笔。

所以看多了是有可能梦到的。

但是她明明已经许久没梦到南悦斯了。

是她二十二岁生日那天,也是一个类似这样的雨天,细雨朦胧,串成一条条的细线,悠悠哉哉地从空中坠落。

就算是雨天,南悦斯最终也还是没失约,不辞辛劳地从国外赶回来给她过生日。

车内放着一首老歌,女声缱绻欢快。

这首歌叫《乐园》,很适合在车上放。

大概是有些困,南悦斯并不像她这般兴奋,懒懒地靠在副驾驶车窗上,看着窗外的雨,时不时瞥一眼她,看似有些惆怅。

她注意到南悦斯的不对劲,便也瞥过去,

“干嘛,又和明思曼吵架了?”

南悦斯斜她一眼,“什么明思曼明思曼的,她比你大这么多,你得喊明姐姐。”

她“切”一声,“真是辛苦你了,那边还吵着架呢,还特意赶回来给我过生日。”

“这不是怕小裴小姐生气?”南悦斯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本来大裴女士就已经放鸽子了,我要是因为去哄明思曼不来给你过生日,你还不得生我一年的气?”

南悦斯就是这样,总是哄着明思曼。

就因为南悦斯这样,裴慕西对明思曼的感觉不太好,可她偏偏不能说些什么。

她只能不服气地把车里的音乐声调大,然后嘟囔着骂她一句,

“南悦斯,你这个恋爱脑。”

南悦斯大概是听见了,抬起眼皮盯她,眼底的情绪绕了个百八十圈,良久,喊她名字,懒懒地蹦出一句,

“裴慕西,你有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裴慕西觉得南悦斯奇怪,漫不经心地瞥她一眼,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没有。”

“噢……”南悦斯声音拖得老长,又问,“你为什么不谈恋爱?”

裴慕西不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

但她记得。

在梦里,她问南悦斯,

“为什么你要谈恋爱?”

也记得南悦斯当时愣了几秒,狭长的狐狸眼往下弯,眼底的疲倦感便被生动的笑意所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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