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庭漫步+番外(53)
还是孟嗣应了句“不谢”,离朝才直起身来。
勿疯虽是脸皮厚,但当下是不知如何面对离朝了,便又将视线投向其他人,首当其冲就是白卿。
“白姑娘,有劳你了。若日后白姑娘有需要帮忙的,勿疯自会鼎力相助。”他是将离朝暂且托付于她照料了,毕竟就白卿一个宗师境的。
白卿面上挂着笑,回道:“哪里哪里,两位才是付出颇多。”
此言便是将话给圆开了。勿疯皱了下眉,但也不执着,左右拉拢眼前人也不过是一保险手段罢了。
于是他不再多言其他,抱拳道辞言:“如此我二人便告辞了,祝诸位武运昌隆。”
言罢,勿疯转了身,孟嗣也肃着张脸随了其后。
然,在他们行至不远时,离朝却追了上去,叫住了他俩。
“怎么,有事?”孟嗣知勿疯不好说话,便先开了口。
离朝点了点头,却是看向了勿疯。
勿疯有点惊讶,但并未表现出来,便只是一如往常的挂着笑。
“那个,疯兄……”离朝是难得有几分扭捏。
见状,勿疯柔和了眉眼,他伸出手揉了揉离朝还有些潮湿的头发,将话替她说了,也顺便用内气帮她弄干了头发。
“下次再见,不醉不休哦,小离朝~”
“嗯、嗯!”离朝终于是笑了,目中也恢复了些神采,虽说浑身上下依旧是一个“惨”字。
此间心结算是了了,离朝也不再多说,挥了挥手就赶忙去归了队。
挥别了离朝,又目送那身影消失后,勿疯抬头看了眼天,竟觉得这漫天乌云也惹人怜爱了几分,连带着唇角的笑意都收不住。
而孟嗣看着这厮冒傻气,冷不丁来了一句:“你对那丫头有意思?”
闻言,正开心吐纳的勿疯差点一口气憋死。
他故作哀叹一声,拍了拍孟嗣的肩膀,说:“木头就要有个木头的样子,风花雪月不适合你。小离朝可是我重要的妹妹,我作兄长的和妹妹重归于好,可不是要高兴?”
这家伙之损言何其明显,孟嗣自是听得懂,当然也黑了脸。他目光发冷,刺着眯眼狐狸,口中倒是咬牙切齿吐出两字“妹妹”,表疑惑。
勿疯也不隐瞒,说:“是啊,虽非亲但胜似亲。”
其音未落,孟嗣眉一挑,灵光一现。
“莫非你与江曌是……”
“哈哈。”勿疯笑笑,不置可否。
又玩虚的!孟嗣冷哼一声,不再出言。
可他不说话,勿疯却是不停,只是对象不是孟嗣。
“林中的朋友,偷看这般久,也该现身了吧?”
他话音刚落,一个拿着白木剑的道士就从林中走了出来。
孟嗣瞥了道士一眼,并不吃惊。
“叨扰二位,贫道只是路过,并非有意。”西阿昴向他们抱拳以致歉。
“嗯——这位道长,你停留这般久,也是路过吗?”勿疯似笑非笑,抽出短剑随意晃了晃。
西阿昴不惧,直言道:“二位不必紧张,贫道也是要帮方才那位姑娘突破难关,只是不想为其发现才于暗中行事。”
“你之言,有何可证明?”
“无。”
“那我等如何信你?”
“贫道不求你等相信,只要莫阻我前路便好。”西阿昴也不想与他们多言,又抱了下拳迈步前行,可勿疯挡在了他身前。
见状,西阿昴无奈,已做好切磋准备,左右他这一路也是打晕了不少人。
“敢问道长是何名姓?”
可勿疯不按常理出牌。
“西阿昴。”道兄微怔,答。
音落,勿疯之眉轻挑,收了剑又让了路,还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是我等无礼,望道长莫怪罪。”(孟嗣:是你无礼。)
西阿昴有点疑惑,但能不生事已是知足,遂点头,说:“不必。多谢。”
言罢,西阿昴是顺顺利利地走了,并未遭到身后人的偷袭。
这倒是让孟嗣有点惊讶。
勿疯笑了笑,语含深意道:“他是守星君。”
此言出,孟嗣翻了个白眼,是问都懒得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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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感谢评论收藏的小天使们~o(≧v≦)o
终于还有五章凤岭篇就结束啦,凤岭篇结束师姐就隐于暗线,两个主角的视角随之合并,然后就要开始感情戏了hhh真不容易,当然是混在剧情当中的~
简单总结下本局中正道各大门派真目的~
说剑盟老贺的目的在本章基本是明了了,一个是想要靖钧灵匣,一个是想通过凤城赚威望好拼拼看能否当武林盟主。
藏锋门恒桀的目的也是借局赚威望,目标也是武林盟主。
打酱油的名士已经达成了接手玲珑客栈和威灵的目的,所以打起了酱油。
百灵宫颜兮绫也见着了江曌最后一面,开始浑水摸鱼。
东篁居东馗子也和阿参碰面搞了下主线,至于阿参跑凤岭来的原因,一是因为东馗子,二是因为江曌,三是因为天象(回头再讲~)
而太行宗emmmm它大概是唯一一个在局中做“正事”的,就是想报仇除掉大魔头……
综上,英雄会这个局中最单纯的就是太行宗,且受伤的也是它,被利用算计的也是它,实惨hhh
第42章 凤羽山(一)
“额,兄台,你这剑甚是奇特,剑身玄黑宽大,剑纹呈鳞状,一面有刃一面无,见之便觉颇为沉重,可是仁慈之剑?”
离朝僵着个笑脸,为践行白卿的谋略而强启了个话匣子,予一旁的三名晟。
三名晟不是个怕生的,但因在陌生人面前说多错多,是以甚少说话。不过稍微熟了一点,就会无甚顾忌地叨叨个没完。便如此间,他虽然听不懂离朝在说什么,但可逮着一个说话的机会,自不会放过。
“那是,那当然。咱这剑叫做巨麟,名字是咱师傅起的。据咱师傅说这剑出自一锻铁能人之手,用得是墨拢山上的什么沉黑铁,所以特别的沉。刚拿上手没耍两下,咱这胳膊就直接折了,好在咱有师姐,给咱接好了骨,咱养了两天又活蹦乱跳,就接着挑战这剑。
嘿,这剑脾气倔,不愿让人驯服,咱脾气更倔,偏要耍它,就黑天白天的和它斗,斗得咱胳膊粗壮以后,这剑就比不过咱了。可能与咱斗出了感情,这之后走剑招的时候别提多配合,咱那段时日真的是武功长进飞快,还得了师傅的夸奖呢!”
说到最后时三名晟甚是骄傲,骄傲完还不忘让离朝也痛快些,便问道:“你的剑如何,可有咱剑倔?”
闻言,离朝看了眼手中曈昽,便是这阴天也泛着点青光,自剑身散发出的暖意拂去了手上的寒凉。
她唇角的笑容真切了几分,说:“我的剑是在儿时所用的木剑损坏后得来的。那时我的小木剑坏了,我便整日守着它,也不吃饭也不睡觉,时不时的掉些眼泪。师傅想了些办法安慰我逗我开心,但是都没什么用,我便是被哄着吃了些饭,饭后也会立马跑过去守着……”
“时日一长,我就生了病,躺在床上动不得,脑子里依旧满是我的小木剑。师傅应是看不下去了,便为我寻来了曈昽。”
顿了下,离朝眸光柔和,有些怀念。
“曈昽是把极好的剑,很温柔也很温暖,但我一开始却不觉得它好,只觉得这是来抢占小木剑位置的,我还是想着小木剑。”
“我这般执拗,自是惹得师傅生了气,师傅便不再管我,只每日做好饭食便闭关练功。我也堵着气,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坐在床上想着小木剑,曈昽就被我放在桌上冷落着。”
“那你因何接受了它?”问这话的却是走在前面的挽君衣,她也没回头,只是语气淡淡地这么问了句,似乎也不求离朝解答。
微怔,离朝抬头望着她眨了眨眼睛,而后笑着回道:“因为剑是生灵。就是师傅都因为我的执拗和消沉而冷落了我一些时日,但曈昽没有,就是被我冷落,它也一直都很温柔,于冬日发热驱散严寒,于黑夜点光拂去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