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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庭漫步+番外(280)

作者:曈穆 阅读记录

待得离朝身影消失,有一人从屏风后走出,是如嫣。

“你这又是何苦……”说着,她摇了摇头。

“哼,我发善心,早些帮她们解决不安的隐患,不好吗?”雨兮单手杵着脸颊,目光打量着这画上的人,心里不忿。

闻言,如嫣轻笑,走到她面前坐下,顺着她说:“好是好,但莫要太过火,也莫要太伤自己。”

顺便她还欣赏了这画卷一番,心道:不是喜欢到一定境界,画不得这般传神,那丫头许是已痴情到生发执念。

“知道啦,我有分寸,就是报复也不会太过分。”雨兮嘟囔着,实是想拿毛笔画花这画上人的脸,但也只是想想。

“呀,你承认是在报复她们了?”如嫣目含笑意,调侃起她。

雨兮轻哼一声,不置可否,且当即转移话题。

“如嫣姐,‘团团’情况如何?”

“有去‘长江’烧火的趋势,还在观望。”如嫣配合着说起暗语。

沉吟两息,雨兮继续问:“‘傻少爷’想怎么办?”

“傻少爷尚在务农,置身事外。”

“嗯,只希望‘纸老虎’别耍歪心思。”说罢,雨兮将画卷卷好,眼不见心不烦。

而如嫣则伸出手,揉了揉这孩子的头发,言:“难过就来寻姐姐。还有,咱们应是还能清闲一些时日,多关心关心自己。”

“知道啦。”雨兮嘟起嘴,偏移目光,瞧着门外来来往往的百姓,心下得了分宽慰,终是放松一笑。

……

与此同时,离朝正蹲坐在门外,双手抱膝,眼圈微红,一副可怜兮兮又无辜的模样。

一炷香以前。

高高兴兴的离朝回到自己与妻所住客房,正要开门时一顿,赶忙收敛喜意,毕竟不能让君姑娘察觉出什么,她可是要给君姑娘惊喜,在云情节上。

直至将喜意困在心底,她才轻轻推开门,瞧见君姑娘正在打坐,遂放轻脚步,悄悄将门关好,接着慢慢挪向君姑娘。

刚走两步,榻上的人便睁开双目,目光有些许冷淡。

瞬间,离朝意识到自己可能又犯了什么错。

“为何这般晚才回来?”君姑娘收敛目光,微阖目,似是还在运转内功,语气很平和,不似在生气。

离朝轻拭鼻尖上的汗,如实回答:“在大堂耽搁了些时辰。”

“做了何事?”

这四字一出,离朝心觉不妙,猜测到:莫非方才君姑娘看到自己为雨兮作画?

很有可能,那么君姑娘是在吃醋,和刚来时一样?离朝有点欢喜,因着君姑娘已是如此在意自己。

“怎得不答?”

许是沉默得有些久,君姑娘的声音含着点不悦。于是她赶紧回答:“我在大堂作画,给雨兮姑娘。”

此话一出,挽君衣胸口发闷,收了内功,怕再运转下去会走火入魔。且她依旧未睁眼瞧面前这人,只淡淡吐出二字:“为何?”

“为了,额……”离朝止住话头,突然想到若是如实回答,以君姑娘的聪慧和敏锐,约莫会发觉发饰的事,遂隐瞒,答,“过两日是雨兮姑娘的生辰,我就作画送与她,当作生辰礼。”

过两日确实是雨兮的生辰,但离朝并未打算送礼,她还未送君姑娘生辰礼,怎可能先送旁人,此时不过以此做掩护。

然,此话落于挽君衣的耳朵,即是自己的妻还不晓得自己生辰,未给自己庆祝过生辰,就忙活起其他女子的生辰……

这醋坛子怎可能不翻?

“出去。”

寒音一出,离朝微微一颤,赶紧张开口想解释,可一对上君姑娘含霜的眸子,这嘴巴就笨得吐不出一个字。

解释是不可能糊弄过君姑娘的,除非拿出发饰……怎么办?

“出去!”

未等离朝想好如何做,更冷的声音袭来,含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她无奈,只好先退出屋去,兀自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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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感谢评论收藏灌液的小天使们(^▽^)

团团——古吉,因古吉人的帽子一团团的,故称团团。

长江——长阙。

傻少爷——北炎王。

纸老虎——乾。

第205章 安星(五)

夜半,妆兰苑的热闹气儿已是散去,灯火亦是熄灭,于二楼走廊中唯剩下昏黑与寒气,包裹着蹲坐在某屋门前一动不动的人。

兀的,那人身后的门自内打开,一缕烛光攀上墨黑的发,她有所察觉,抬起头,微微偏转,烛光直入眼帘,让人稍有不适。

“进来。”

未待适应,轻哑的二字飘过耳畔,裹挟着冷淡,冷淡之中深藏疼惜。离朝即是立刻站起,她知道君姑娘不悦,知道她难过,亦知道自己就是个傻瓜,为何要为了什么惊喜而让她这般不痛快,还让误会滋生……自己明明说过,会让她一直欢喜的,真是傻瓜……

抿了抿唇,她强硬地将眼前人拉入怀中,烛火幽晃,怀中人微微挣扎。

“你作何!”挽君衣蹙眉,真的生气,这人未瞧见自己手中拿着烛台吗?若是烧到她头发该如何是好?

“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有所欺瞒,不该为了惊喜让你生气,你原谅我好不好?”鼻音煞是浓重。离朝憋住泪,将怀中人抱得更紧,生怕她会脱出自己怀抱,远离自己。

此语入耳,挽君衣按在她肩上的手渐渐卸力,怒气稍稍消散,心软亦心疼。她知自己冷落离朝是在伤害她,也在伤害自己,只是有些事难以大度,有些情绪难以掌控。

“先放开我,进屋,我不赶你。”她将声音柔和,又微微偏头轻吻离朝的脸颊,以作安抚。

“好。”感受到贴上脸颊的柔软,离朝心底的不安消散,她抽了下鼻子,听话地放开君姑娘。

挽君衣这才撂下举着烛台的手臂,并转身将烛台置于桌上,同时为避免某人不安,轻言:“将门关好。”

“嗯。”应声起,门关合。

接着脚步声渐息渐止,身后人的两只手小心地环抱自己的腰腹,温热的气息轻轻吹拂自己的耳垂,挽君衣并未拒绝她的亲近,仅是垂着眸,问:“欺瞒何事?”

这声音虽不再冷淡,但微哑,显然君姑娘有哭过。离朝的心发紧发疼,更是后悔之前所为,自然不再隐瞒。

“我无有为雨兮姑娘准备生辰礼,亦不打算如此做。我画画只是为了将她抢买去的,我打算送你的礼物买回来。她说作为朋友想要我作画一幅,不要我的银两,不过我还是将银两给她了,不想与她不清不楚。”

闻言,挽君衣的怒气彻底消散,愧疚油然而生,很是自责,明明自己已对雨兮姑娘的计策有所察觉,明明该是相信离朝,却还是中计,莫非自己很不安?为何……

“君姑娘,我保证不会再给别人作画,不生气了好不好?”见自己的妻沉默,离朝急忙又作保证,语气中的担心害怕丝毫不加以掩饰。

为此声唤回神,挽君衣抬手抚了抚身后人的面颊,自也察觉到离朝的不安与怕。该是坦诚说开,遂言:“离朝,我很不安……”

未想君姑娘会如此说,离朝难免发怔,反应过来后忙吐出二字“为何”,显得有些急切。

“我无法确定,兴许与少时经历有关。”挽君衣将手覆于离朝的手上,目光描摹着她骨节分明又修长好看的手,停顿几息,平静道,“三岁那年,一伙匪寇袭击山雨一村落,烧杀劫掠,村中死伤大半,我的娘亲与你我的父亲也未能幸免,我便亲眼瞧见他们被匪寇的刀砍死……”

说着,她双目闭合,手指不由得蜷缩发颤,哪怕语气再如何平静,这无力、害怕、悲愤也难以掩藏。

离朝即是用自己的手包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罩于自己怀中,让彼此更为贴近,且将温暖传渡,又温柔在她耳畔轻声呢喃:“别怕,有我在。”

这安抚很奏效,挽君衣稍稍平复心境,轻应一声“嗯”,随后继续讲起“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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