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庭漫步+番外(226)
玩心得到满足,不自觉有些膨胀。挽君衣眉目浅弯,细语道:“离朝,可想亲我?”
本是打算待她回应“想”之际,故作不愿逗逗她,谁知这人竟是……
先斩后奏。
唇上突然黏了温热的两瓣柔软,挽君衣满目慌乱,无措地想推开离朝,可是手抵于她的肩膀却甚为无力。不单如此,这人竟按住了她的后脑,以至于不但逃脱不得,更甚者唇瓣愈加紧贴无缝,气息愈加纠缠不清。
酥酥|麻麻流窜全身,夺走气力,亦夺走理智。于混沌迷蒙间,唯有情愫溢出,勾连彼此。
真是惹火上身……
亦到底沉溺于此。
她阖目,任由这份温热浸染自己的寒凉,亦任由柔软与柔软缠绵缱绻,心鼓奏乐相伴。
直至吐纳不畅至极,她才回过神,拼尽全力推开还熟睡的人,且有几分懊恼气愤,虽说是自己捉弄在先……
喘|息了好一会儿,挽君衣的心境逐渐平复,此时再瞧眼前这人的脸,不觉可爱,只觉“可恶”,真是“可恶”。
“君姑娘,我还想要……”还未清醒的离朝喃喃呓语。
“你……”她哑口无言,可恨心下竟无有半分不愿,然不可太宠这傻瓜,否则其定是要得寸进尺。
果然。
傻笑的离朝软着声音撒起娇来:“再一次,就一次,好不好,君姑娘~”
“不好。”挽君衣红着面当即拒绝,本是想冷着声音,奈何因方才之事,这淌出口的两字怎么听怎么温柔……
为避免心软,也为避免再情不自禁,她闭上眼刻意念起一段佛经,逐渐抛却杂念。
杂念既消,面上的热气亦散,并找回了冷声,言:“若再不醒,今夜便不让你抱。”
此语出,沉浸于梦乡的离朝立马挥散美梦,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她眨了眨眼,总觉得君姑娘有些羞恼?
莫非是我睡着做了什么……嗯?说来我为何会与君姑娘面对面躺着……
瞬间,她意识到“过错所在”,即刻将手脚自君姑娘身上移开,又立马后挪,撞上马车壁,发出一声闷响,紧接着……
“对不起。”小心翼翼。
“对不起何事?”
“额,睡觉不老实?”
倒也不错,确实不够“老实”。且瞧此回答,这人十之八|九全然不知方才之事……
挽君衣很生气,不是气她亲自己,而是气她不记得。不过也未必不是好事,起码现下自己不必太过羞涩,亦可以无理取闹一些。
“我要罚你。”她坐起,一本正经地吐出这四个字。
“好,认罚。”离朝也坐起来,眼神认真,毫不迟疑地应下。
这诚恳的模样让挽君衣心生不忍,便打消了罚她七日不可碰自己的念头,且这惩罚确实狠了些,对自己亦是……那么……
“就罚你今日不许瞧我。”
“一眼都不可?”离朝撇撇眉,实是不愿。这惩罚未免太重了些……
“不可。现下起,不许瞧我。”君姑娘神色认真,无有半点说笑的意思。
如此,她只能不甘不愿地垂头看向木板,余光倒是还能瞧见君姑娘的衣角,也算是安慰。
此般静默少时,离朝已是攥紧自己衣裳,忍耐不得,当真是“酷刑”,比和蒲婆婆大战数十招还要难熬。
见状,挽君衣轻轻摇头,到了还是不忍心,遂言:“改为一个时辰罢。”
“可以将一个时辰分为几日受罚吗?”
得寸进尺。
“不可。但许你任选一个时辰。”
无奈心软。
一听这话,离朝当即高兴地应了声“好~”,自是明白这一个时辰可选在就寝之时,虽说可以的话,她就寝时也想瞧着君姑娘。
应过之后她即刻抬头,可是又温温柔柔地凝视着心上人,傻傻笑着。
“莫再傻笑,将吃食递与我。”
此言出,离朝才想起昨日自己与君姑娘都未进食,于是赶紧将干粮和水袋递给君姑娘,自己也拿了一份,只是光顾着瞧她,险些将水全洒自己身上……
“傻瓜。”
闻得温声轻起,她复又看向面前的君姑娘,见她露出浅笑,不禁想再把水洒一次。
“好生进食,莫胡思乱想。”挽君衣即是一眼洞穿了她的想法,将笑容收敛,提醒道。
“嗯,好。”离朝这才乖乖地吃起干粮来,虽说一点也不饿。
少时,二人皆吃好以后,挽君衣就对离朝讲起了昨晚的事。她甚为坦诚,昨夜与南景说了什么,自己的感受与想法尽皆告知,无有半分隐瞒。也因此,她心中又生出些不痛快。
而察觉到此的离朝自是动容又心疼,不禁靠近了心上人一些,想牵她的手,可是不敢。
好在挽君衣敏锐又通透,主动勾起她的手指。
离朝温柔一笑,将她的手握于掌心,同时说:“白姑娘许是有苦衷。或许就和师傅一样,不得不背负着恶名。”
闻言,挽君衣垂眸,问:“为达成自己的目的,害无辜之人丧命,也算是苦衷吗?”
“唔……”离朝无言以对,不过总觉得有哪里古怪,遂理起思路来,“白姑娘是为了君姑娘你才给太行道长下蛊的,可对?”
“嗯。”虽不愿承认,但确实如此。
“既然只是为了让太行欠人情,为何要下死手呢?如果君姑娘你未能及时赶回,太行的人都死了,这个计划不就失败了吗?”
言之……有理。挽君衣蹙眉,顺着离朝的思路继续道:“她心思缜密,既做了计划必然会规避变数,且做周全,按理说不会下死手。她又未否认下蛊一事,即确实下了蛊,只是不致命。”
“对,可为何会变成致命的入木蛊呢?”离朝笑了笑,引导君姑娘继续分析下去。
“有人暗中趁势而为。入木蛊擅食排异,约莫吃掉了他们下的蛊,这才未让我发现其他蛊物。”
说到此,挽君衣已有些许愧疚,自己许是真的冤枉了那人,可是……
“嗯,很有可能。凤尾村的事也一样,白姑娘没有必要下死手。另外,她这般在乎你,应不会忍心让你痛苦自责。兴许那幕后黑手就是想离间你和白姑娘,目的恐怕是不让你寻得白姑娘势力的庇护,为了……”
“靖钧灵匣。”挽君衣阖目叹息,到头来还是自己和此物害了那些无辜之人。
仿佛能闻其心声,离朝握紧她的手,认真道:“君姑娘,不怪你,要怪也是怪那为利欲熏心而害人者。如若我所猜不错,不论下蛊之人是谁,此事的幕后黑手就是黑斑星。我一定会将其打败,宽慰那些无辜之人的在天之灵。”
语罢,她又言:“若你还会自责,便也怪我罢,怪我未能早些尽赤青星之责。”
音未落,君姑娘抽回了手,接着扑进自己怀中,离朝抱着她,一边轻抚她的发,一边静静聆听彼此心鼓声交融奏乐。
此间无言,心相交,情缠绵。
……
马车外。
在长队后段,绍子野与三名晟一直想找机会到前面去寻师姐,可惜被邪道弟子看得紧。同被困于此处的还有连佳乐,以及藏于暗处的文客。
此外,连恒行与恒桀亦是被看得甚紧,即使他们只与他人交流一句,也会被不少善审讯的邪道弟子轮番问讯,甚至那与他们交流之人会自此消失无踪。
当然,五大派的人也别想有什么交集。五大派掌门皆是苦于该如何与其他掌门互通情报与想法。
这时,发生了一件事。即费渡和颜彩漪这样混在正道侠士堆里的人,被邪道弟子挨个送回各自门派处,乃是彻底分裂大派弟子与其他正道侠士之举。
费渡倒是很老实地回了藏锋门,可颜彩漪却很抗拒回百灵宫,为此险些与邪道弟子打起来,好在颜兮绫与翦瑀及时到场,这才未发生武力冲突。
然,见着翦瑀,颜彩漪更不愿回百灵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