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庭漫步+番外(174)
抓狂,可心中却甚是欢喜。
“登徒子,你等着!”她“恶狠狠”地娇嗔道。
“好,我等着。”他应着,面上挂了满足的笑。
……
与此同时,在这座山的另一侧,离朝和挽君衣一人背了个竹筐,在这无名小山上采药。
因着抄过不少药典,识药对于离朝来说并不难,是以压根无需君姑娘操心,她寻到的药材大多都是她需要的。只是不解,君姑娘寻这老些药材是要做什么呢?
“离朝,已是差不多,回去罢。”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君姑娘回过身,面上挂了几颗汗珠还沾有些许污渍,神色也有点疲惫,且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出神,不过还是稳步向自己这边走来。
直到行至自己身前四尺处,君姑娘回神停下脚步,抬眸看向自己,问:“为何不走?”
“君姑娘,你面上沾有泥污。”离朝指了指自己的脸,告诉她是哪里有污渍。
她轻叹,说:“既如此,便将帕子还我。”
不错,离朝至今未将帕子还她。挽君衣倒是有委婉地提醒她还,奈何某人竟学会了装傻,又每每是一副温柔又满富欢喜与期待的模样,让她不好直言要回帕子。且,某人一直规避涉及方帕的事。
今日倒是出奇,约莫有所求。
“想作何?”实是无奈。
“唔,我想与你交换方帕用。”
诚实是诚实,但属实得寸进尺。
“我不愿,将帕子还我。”
闻此,离朝撇撇嘴,倒是未勉强,将时时揣在怀中的帕子恋恋不舍地交还给她。
接过帕子,倒是洗得很干净。轻勾唇角,转瞬即无,挽君衣将面上泥污汗珠擦去,旋即打算收好,然偏偏目光一瞥,瞧见眼前人微低着头很失落的模样,她到底心有不忍,遂将帕子递到这“得寸进尺”之人面前。
她抬头,有几分不解,又很是期待。
挽君衣别开目光,淡然道:“暂且寄存于你处。”
音落,离朝眼睛发亮,欢喜地应了声“好~”,旋即小心地接过帕子,又宝贝地安放于衣襟中,随后就又是一副傻笑的模样。
对此,挽君衣面上一派清冷,心下却生出几分笑意。
“咳咳,走罢。”
轻语随风飘,二人并肩向山下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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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感谢评论收藏灌液的小天使们o(≧v≦)o
配角组都谈婚论嫁了,你俩咋就还纠结于帕子不帕子呢,朝啊,快a呀!
离朝表示:我也想,可是不敢(胆小无助可怜,戳手指)
亲妈表示:没事,下章我就给你安排助攻^W^
离朝:不用了,我觉着你要坑我……
“亲妈”:hhh怎么会呢~(差点被发现,不是)
好啦,试写突破次元壁的小剧场,不晓得尬不尬hhh
第125章 无名小山(三)
虽说已经立春,但风依旧冷得很,君姑娘仅是多穿了件不算厚的比甲,风寒病又未痊愈,让离朝很是担忧。她一直想传自己的内气予她取暖,然实是不敢牵她的手。
毕竟之前于雪山碰君姑娘的手时,得了四字“下不为例”,前日还被告诫“莫随意亲近”,刚刚又属实有点得意忘形,兴许已经惹她不悦……可离朝还是想牵她的手,倒是也有私欲在。
自险些亲了君姑娘之后,这私欲就有点压制不住了,纵然她这两日很努力在忍耐……不行,要耐住!
攥紧了拳头,离朝努力将目光集中于前方,尽量不在意身旁的人。
“呼——”一阵冷风掠过,裹杂一两声轻咳。
离朝皱眉,咬咬牙还是——走在了君姑娘的前面,愿如此能为她挡点风。
见此,挽君衣摇头失笑,即使身子冷,心下也温暖。
如此走了许久,她们已是行至半山腰,风也小了些,离朝便稍慢两步,又与君姑娘并肩而行。
因着太过安静,她打算与君姑娘说说话,正好昨日还有话本子上的故事未讲完,遂继续讲起这个故事。
“昨日讲到、讲到……”
“沈笙之妻的木梳被缉察(乾查案的官)寻到。”
身旁的人作了提醒,离朝笑笑,道:“嗯。那木梳是在沈笙妻子的青梅那里被寻到,木梳上还沾了血。”
“不合常理。”
“对,缉察也是如此想,若青梅杀人,怎会留存如此明显的证物?于是他就仔细排查,抓了许多与此案有关的人审问。结果真有所发现。原来沈笙之妻有磨镜之好,与青梅情投意合。”
故事是如此讲,然其实她并不懂这“磨镜之好”为何,以前她问过师傅,可惜遭到无视,遂好奇之心不了了之。
偷偷瞄了眼君姑娘,离朝发现她无有疑惑,不禁被重新勾起好奇。
“继续。”
淡淡两字出,她收回思绪,继续讲起故事。
“通过乞丐之证词,缉察确定凶手为沈笙。他无意间看到妻子与其青梅翻云覆雨?又因着一直与妻子无所出,以为全是因着青梅就怀恨在心,在杀了其妻后,以沾血的木梳嫁祸给青梅。”
“这‘翻云覆雨’是何意?”挽君衣蹙眉,不解,此前亦未在书中见过。
“我也不知,许是照顾花草?”
“因为撞见那二人一同照料花草便杀人,未免可笑。虽说她们也有不妥之处。”
“唔,嗯。不过这故事还有反转。”
稍顿,她续言:“缉察将沈笙抓捕归案,沈笙大呼冤枉,可惜无人听,不日就被判了斩首。接着没两日,缉察就见着了沈笙的鬼魂,日日喊着冤枉,他心觉有猫腻,遂暗中复查此案,结果发现惊人的真相。”
讲到此处,离朝学着说书先生卖了个小关子。
然,直接被君姑娘一语道破。
“杀人者可是青梅?”
眨了眨眼,离朝问:“何以见得?”
“这故事不过出现这几人,不是沈笙所杀,自然就是青梅。再者女子闺阁岂是那般好进,藏物不被发现又岂是那般容易?还有,因照料花草而害人性命属实荒谬。”
闻言,离朝笑:“缉察也是如此想的。”
“……”
她不再卖关子,讲起结局:“缉察去寻青梅时,青梅已是投湖自尽,他想其大概是心中有愧吧,然而没两日青梅的鬼魂也找上了他。”
“是乞丐。”甚无语。
“对,缉察在两个冤鬼的帮助下终于发现案子真相。沈笙之妻确实与青梅有磨镜之好,但并未做什么翻云覆雨的事,这一切都是乞丐胡编的,因为乞丐记恨醉酒之后将他殴打的沈笙,就趁着其妻夜会青梅诉苦归来时杀辱了她,当时沈笙还在烟街柳巷买醉。
而木梳是乞丐抛尸时遗落的,后来被伤心欲绝的青梅无意间捡去,乞丐以为她知晓真相,遂将她打晕投入河中,至于证词全然是趁势陷害沈笙。最终乞丐被处斩,缉察自卸官职。”
故事讲完,君姑娘沉默许久,离朝挠了挠头,以为她是觉着唏嘘,于是想宽慰几句。
可君姑娘却突发一语:“得而不惜,痴而错判,情屈世俗,冤报环扣。贪、痴、怯、嗔,悲事之因,然为人难逃之。”
不知她想到了什么,神色染上几许悲苦。
“君姑娘……”离朝有点后悔讲这个故事。
然,未等其想好怎么宽慰,她二人因注意未在脚下,竟踩上明晃晃的陷阱。
霎时腾空,离朝不自觉地将君姑娘揽入怀中相护,且己身为下,欲作垫。
未几,风儿撩拨枝丫,枝丫擒着网囊,网囊裹着二人,二人耳鬓厮磨。
“怦怦怦”,不知何处震鼓响,离朝僵硬着身子,连骨血都是僵硬的,可种了火苗,火苗若花般绽放,风一吹,晃晃荡荡,于经脉徜徉。不过几息,已是焚身。
遂迫切想要一份清寒灭火,怀中便有,然理智止住了她想与清寒交融的念头,双手亦僵于半空,不敢再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