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人鱼剜下心头血后+番外(32)
池淼救过她,现在她也必须要救她,不管池淼将来是不是会清醒,是不是会怨恨她,她现在都只能这么做下去。
“那我这样有心眼,你是不是会不开心?”曼拉垂着眼睫。
“不会,人如果一点心眼都没有的话,那不是只能被被人欺负吗?我不希望你被别人欺负。”
这话是真的。
池淼其实也挺奇怪。
她现在对什么都没有什么强烈的情感,之前也最讨厌会耍心眼的女人。
曼拉明明耍了心眼,可是她并不感觉到愤怒,甚至觉得这应该是她的一层保护色。
她就应该是这样,率真,可爱,在挠了别人后又会自己反思,就像是她一个没有长大的妹妹一样。
妹妹?
这个想法又让池淼有片刻的怔楞,她怎么会感觉到曼拉像是妹妹呢?
她分明是她的女朋友啊,还是说这其实是隐藏在她性格里不为人知的一面,其实她也偏好于这些禁忌?
“池姐姐。”
曼拉其实很少这样叫她,此刻她的脸上也是少有的认真:“你要知道,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都是为了你能够幸福。”
池淼拍了拍曼拉的头:“我知道。”
她不再想那么多,一想头就像是要炸了一样。
还不如就这样生活下去,毕竟她和曼拉相处时轻松快乐的氛围是作不了假的。
这些温柔,这些体贴,这些亲昵的举动全部都落在时泠眼里。
她脸色瞬间煞白,眼睑敛下一片阴影,手指紧紧握住了白皙的掌心,指甲深深的嵌入血肉,殷红一片。
这些温柔本该是属于她的。
“泠姐姐,你怎么在这?”
身后忽然响起池柳的声音,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池淼和曼拉。
她心神一动,露出一个轻松的笑,说:“听婶婶说淼淼交了女朋友,应该是她吧,看着真可爱。”
时泠并不说话,收回目光问:“什么事?”
“泠姐姐,”池柳脸上都是歉疚,“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不是我的话你可能已经跟淼淼在一起了。但是泠姐姐,这一切对于淼淼来说是痛苦的回忆,所以我想她还是不要想起来比较好,你觉得呢?”
池淼是怎样的性格?时泠清楚。
“你找我有事吗?”
“泠姐姐,你跟我去见爷爷吧。”
时泠甩开池柳伸过来的手,转身道:“我身体不舒服,想先走了。”
池柳眼圈立刻红了:“泠姐姐,你怎么能现在走呢?我跟爷爷说了,我会带女朋友回来的。”
这幅样子,只能让时泠越发的心烦意乱。
“池柳。”
时泠冷声道:“我的确救了你,也的确因为你伤了池淼,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救过我的命,而不是我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我将你当妹妹,从来都没有其他想法,你不要再擅自做任何逾矩的事情。”
她就是这样的,对待任何人都冷淡如冰,原本对池柳的一丝温柔,似乎也在剜下池淼的心头血后消失了。
池柳望着时泠的背影,死死的咬着唇畔,心底却慌的不行。
她本以为时泠取了池淼的心头血,一定会将转化了的情珠送给她,可万万没想到,时泠竟然把情珠留下了!
时泠仅仅是用自己的血维持着她的生命,
可这样的生命太脆弱了,她不能坐以待毙,她不能接受生命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
夜长梦多,她必须要尽快将情珠给骗过来才行。
等到那时候,什么时泠,什么池淼都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
夜幕笼罩,繁星闪烁。
城市霓光闪烁,热闹非凡,折射在大大的落地窗上。
只可惜这间房屋就跟她的主人一样,冰冷,不带有一丝温度。
时泠依然是一件鱼尾裙,微微摇晃着红酒,红色的色泽散发出葡萄的甜香和酒精的香醇,组合在一起构成动人心弦的美味。
酒在口中转了几个弯,才咽下去,时泠颦眉,酒在她口中好像只剩下苦涩的滋味,令人痛苦,令人无法从中抽身而出。
今天池淼见到她时的模样,变成了具象画面,一次又一次的在脑海中浮现。
她第一次知道,池淼原来也是可以对人那样冷漠的。
就像是在看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而当她问可以不可以重新开始的时候,那双眸里甚至出现了嘲讽。
曾经池淼看着她的眼睛里仿佛有星星,而现在仿佛一潭死水。
她会在她发、情的时候抱着她去到浴缸,一遍又一遍的抚摸她的背,却从来不逾矩。
她会哄着她去钓鱼,她们聚在一起吃她做的生鱼片,甚至还会耍赖让她喂她,不然就不吃。
“时姐姐,你跟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时姐姐,你可不可以试着喜欢我?”
那么俏皮,生动,活泼还有她在时空气中都会涌现出的浓烈的爱意。
消失了。全部都消失了……
她亲手将那样的池淼杀死了。
一切真相被揭露,她亲手剜下了心头血,一切都结束了。
“时泠,你知道我喜欢你吧?你也知道我喜欢了你多久吧?但是你怎么做的?你诱我入局,以情动我,再在最关键的时候,狠狠的一刀插过来。
你以为你要的真的只是心头血吗?你要的是我的情,我的心,我的命!”
“时泠,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跟我走,我找最好的医生救治池柳,这些事情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
也是到现在,时泠才发现那些画面,那些对话竟然如此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中。
胸腔中忽然间涌现出一股沉重的痛感,好像这世间都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时泠摁着胸口,眉眼间还有一丝迷茫,被剜下心头血到底是什么感觉?
鲜血涌现出来,滋润了欲珠,而池淼的气息却越来越弱。
最后她打了120,和救护车一起来的还有池淼的母亲。
那个优雅到极致的女人,见到她时眸里是忍不住的愤怒。
她都几乎认为她要扑上来打她了,可是没有,她只是离开了这里,同时不允许她再靠近池淼。
等她再见到池淼的时候,池淼就已经彻底将她给忘记了,忘的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疼痛似乎有了意识,拚命地往四肢百骸钻,她觉得自己几乎都要窒息了。
她摁住胸口,红色的情珠自口腔中而出,那般耀眼,那般好看,那红越来越浓,就像是池淼身上的鲜血。
“为什么呢,为什么一想到池淼就那么难受。”
“这种酸涩的,仿佛让人窒息的感觉就是痛苦吗?”
“那么当时池淼到底是痛苦到了什么程度,才可以那样干脆的选择自己剜下心头血呢?”
时泠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问着自己,从有了情珠开始,她整天都泡在这样的痛苦的感觉里。
可从来没有一天像是今天这样令人难过,难过的几乎她觉得自己要死掉了。
时泠的手颤抖着去拿旁边的酒瓶,往酒杯里倒,可是她的手却不断的在颤抖着,酒也就不断的颤抖着,洒在了外面很多。
不知道喝了多少,可是心中的痛苦却没有减少半分。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又是池柳。
时泠不满现在昏昏欲醉的情况被人打破,但仍是摁下接听。
池柳的声音传来:“泠姐姐,你回到家了吗?”
她已经到家两个多小时了,时泠不想计较:“到了。”
“那你身体怎么样了,好一些了吗?”
“好多了。”
时泠保持着一问一答,并不多说什么。
电话那边池柳忽然间咳嗽起来,仿佛要将心肝脾胃肾一起咳出来才算完。
她的声音非常虚弱:“泠姐姐,我觉得我的身体十分不舒服。”
时泠蹙起眉头:“如果你需要我给你输血,你可以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