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里的烟递给陆知夏,抬眸看舞台上挤作一团的女人, 扬声道:“还有谁是被困在这里的, 现在拿上你们的证件走人。”
陆续有台上的女人, 在一群恶狠狠的眼光中走出去。
她们依旧害怕,走路时靠在一起,不敢看周围的人。
台上最后只剩下两个人,沈晚清问:“你们两个自愿留下?”
两人支吾, 半晌才红着脸说清楚, 没有钱, 走不了。
沈晚清示意保镖过去, 每人给1000,车费足够。
最后, 房间里只剩下一群有怒不敢言的男人, 沈晚清环视一圈,淡声道:“你还想靠这个糊口,以后就规矩点。”
秦筝过于害怕, 路都走不了。
陆知夏下意识想抱起她,想到什么,看了一眼沈晚清。
沈晚清冷淡的眸光移开,陆知夏求助她保镖里的oga。
保镖抱着秦筝,她还是不安心,紧紧抓着陆知夏的衣服不放。
回去的路上, 一路颠簸, 秦筝啜泣许久。
出师不捷, 秦筝开启新人生失败, 她们坐沈晚清的私人飞机回去。
让陆知夏大开眼界的是,沈晚清亲自开飞机,她不知眼前女人还有多少未知的一面。
秦筝哭到睡着,飞机落在云水庄园。
天色亮起,沈晚清和陆知夏都是一夜未眠。
担惊受怕的秦筝,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被人抱回去也没醒。
沈晚清摘掉手套,见陆知夏还在门口,淡声道:“你怎么不进去陪她?”
陆知夏上前,突然抱住她,低声说:“谢谢姐姐。”
沈晚清没做声,陆知夏为昨晚的事道歉,她没能很好地控制情绪。
她表示已经认识到错误,以后再犯这类错误姐姐可以罚她。
“那怎么能叫错误,那不是陆怼怼常干的事。”沈晚清冷淡的语调,听着总有点嘲讽她的意思,陆知夏自知理亏,“以后我的错,姐姐都可以罚我,今天很感谢姐姐。”
她抱着沈晚清说了一通有的没的,沈晚清后面其实没听,一直闭着眼睛闻她的味道。
枫叶KTV那股呛人的味道,简直伤到沈晚清的肺,一路都没换过气来。
这会儿,嗅着龙涎香,鼻尖仍能嗅到那股怪味道,她拍了拍陆知夏的后背,说:“你需要消毒。”
陆知夏还得上班,沈晚清决定在家办公,她简单洗漱,临走前谢谢沈晚清照顾秦筝。
之前忙得一团糟没时间回复,她到单位,给言芳华回了个电话。
亲妈挑理,说了吃酸菜鱼,人也不见回来。
“我今晚回去吃,行不?”陆知夏好脾气,撒娇也是手到擒来,“我都要馋死了,妈妈给我做吧。”
她现在其实要饿死了,所以工作前,先去餐厅吃饭。
下午,陆知夏集中整理颜梦回要的资料,一直加班到亲妈打电话,她才想起要回家吃酸菜鱼。
沈晚清今晚不过来,她也兴致缺缺,陆知夏给沈晚清打电话,问秦筝的情况。
秦筝一直睡着,陆知夏担心她是病了,沈晚清在那头冷冷淡淡回复:“我让医生看过了,压力太大造成的,睡饱了就好了。”
沈晚清是让人放心的姐姐,她什么事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换了谁都要夸她厉害,陆知夏却有些心疼,眼眶都泛酸,谁也不是天生的熟稔,沈晚清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才走到今天。
“我今晚回家吃酸菜鱼,你真不去?”陆知夏转移话题,沈晚清嗯了一声,“你多吃点。”
“你晚上吃饭没?”
“还没。”
“这都几点了,快吃饭。”
“等会的。”
陆知夏连连表示,姐姐真是不乖,需要有人看着才行。
“饿不死。”沈晚清淡声道,“没事挂了吧。”
陆知夏吸吸鼻子,半天挤出一句:“我想你。”
“什么?”沈晚清扬声道,“一个顶A,别哼哼唧唧的,大点声。”
“我说我想你!”她大吼着,震得沈晚清耳膜直嗡嗡,楼下的人也都看她,陆知夏忍不住笑,沈晚清也笑出声,宠溺地骂她:“傻狗。”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喜欢的人骂她,她也开心。
不喜欢的人,就算费尽心机取悦她,她也不愿意。
陆知夏回到家,热气腾腾的酸菜鱼出锅。
“我买了两条鱼,之前说是你和晚清都吃,我都做了。”言芳华放在桌上,浓香四溢的汤汁味道扑面而来,“这回你有口福,你把沈晚清那份吃出来。”
陆知夏坐在桌前,给江梦莱发个微信通话,问她吃饭没。
江梦莱加班,道谢:“谢谢老大惦记我,我要是在家,早主动过去蹭饭了。”
末了,江梦莱提起秦筝,忧心道:“我发微信都没回,也不知道啥情况,她和你联系没啊?”
陆知夏回头看了一眼书房的门,母亲在里头,她低声大致说了下。
江梦莱听得一愣一愣的,骂道:“靠,法治社会,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渣,早晚我曝光它。”
两人达成一致,这次让秦筝在海京市找个工作,安安稳稳得就行。
陆知夏吃酸菜鱼之前,给沈晚清发照片,写道:姐姐,言教授做的时候两条鱼,你那份我帮你吃。【嘻嘻】
对方正在输入中。
沈晚清:不能白吃,记得补偿我。
姐姐的小狗:姐姐想要什么补偿?
沈晚清想了想,回复:以后再说。
陆知夏吃饱喝足,不忘拍个残羹冷炙给沈晚清,写道:言教授做的酸菜鱼真是一绝,以后你一定要吃。
沈晚清这次没回复,她跟小狗似的,靠在桌边等半天。
言芳华出来,看她眼巴巴的样子,纳闷道:“没吃饱?”
“不是。”陆知夏揣好手机,收拾碗筷。
叶澜西又约她出去玩,陆知夏今晚加班,只能婉拒。
结果是被叶澜西吐槽资本家没人性,正准备大骂人家的上级时,被陆知夏及时打断:“别瞎说,我们老板人好着呢。”
“完了,你都被PUA了。”叶澜西故作疼惜,陆知夏无奈道:“不跟你扯了,咱们聊点实际的。”
陆知夏把之前和江梦莱探讨方案说了下,现在秦筝两条路能走,一是考公务员,一是求职。
秦筝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出去独自打拼,甚至进入到太复杂的职场,都容易吃亏。
“我现在还没摸清公司的水有多深,不敢贸然推荐她。”陆知夏的意思,看看省厅或者其他机关单位有没有招聘的,“要是你那有消息,让秦筝提前准备考试,她应该没问题。”
叶澜西那头似乎在奚烟,呼了口气,咳嗽一声,道:“这都小问题,我留意下,”她顿了顿,说:“老大,你是不是对秦筝有意思啊?”
连叶澜西都这么说,陆知夏费解道:“你们怎么都这么想?”沈晚清也这么认为,根据是什么?
叶澜西笑道:“路人甲,你会操心这么多事?我看你都要替秦筝包办人生了。”
陆知夏叹声无奈道:“你以为我愿意?那她无依无靠,一个人搞不定,这次你不知道出了多大的事呢。”
她简单概括说了,叶澜西倒是不见外的样子,说:“你应该告诉她天上不会掉馅饼,人家凭什么给你月薪上万?走几步就给钱?哪有那么容易。”
两人聊了会当下的就业现状,确实不乐观。
末了,叶澜西提醒陆知夏,感情的事不能摇摆不定,立场要坚定。
“你可别脚踩两条船。”叶澜西玩归玩,这方面拎得清,陆知夏在那头急了,“哪有两条船?你别胡说八道。”
“沈晚清,秦筝,这不是两条船是什么?”
“那是人,不是船!”
“哈哈。”叶澜西哈哈大笑,“行行行,你这狗崽子,就乐意较真,我的意思,你照顾秦筝这么用心,保不齐她会依赖你,习惯了就会离不开了,她现在是落难之时,谁救她,她会抓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