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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思兮gl+番外(76)

作者:吕不伪 阅读记录

“他很好,”祝秋说着,打量了一下杨瑚,却又看向了木晖,用训斥的口吻对木晖道,“你妻子有孕了,你却还让她这般劳累?”

木晖愣了下,又尴尬一笑:“表姐,被你看出来了。”

杨瑚红了脸,低了头,道:“是我不让相公说的。因新婚之夜,祝家世叔去世之故,木家上下对我有些流言,说我命里不吉……”杨瑚说着,声音渐弱。

木晖也叹了口气,道:“我试着止住流言,却只是徒劳无功……唉,哪里能止住呢?甚至连母亲都在传这流言啊。”说着,木晖心疼地看了一眼杨瑚,道:“瑚儿是个要强的,她不想靠着孩子让别人尊重她,我们便暂时瞒了下来。”

“怪不得你在三门中这样卖力,”祝秋对杨瑚道,“原来,是想摆脱流言,证明自己。”

祝秋对这杨瑚忽然生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想来这杨瑚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心高气傲,忽然间进了三门这种鱼龙混杂之地,难免受些委屈。那样的心性,不做些什么,简直是不可能的。

“我表弟医术虽好,但也不是万全的,”祝秋轻声对杨瑚道,“也别太拼了,自己身体要紧。”

“知道了,表姐。”杨瑚低头,应了一句。

祝秋和这夫妻俩别过,就要回房。吴文巽却又迎了过来,就要开口问候。祝秋看见吴文巽,心中纷乱更盛,她不仅想起了木清对她终身大事的决定,还想起了吴家被灭门的惨事。

“表哥,我累了,”祝秋勉强笑了笑,“我想休息了。”

吴文巽张了张口,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便目送着祝秋回房了。

她的背影疲惫的很。

贺兰山上,暗影宫里,贺无名终于醒了。

晚风吹起了贺连璧的长发。贺连璧一直守在贺无名身边,虽然她站得远远的,站到了最远的窗边。可不能否认,她是在这里守的时间最长的人。

贺无名醒来以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夜枫一直坐在贺无名床边,见贺无名醒了,喜极而泣,连忙对贺连璧招手唤道:“少主,教主醒了。”

郎中还在给贺无名清理伤口。贺连璧远远地看了一眼贺无名,知道她并无大碍,便道:“醒了便好,我去请灰鸠前辈来。”说着,她便要走。

“连璧。”这是贺无名的声音。

贺连璧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在她的记忆中,贺无名是鲜少这样唤她的。只是如今的贺无名目光呆滞,看起来倒像神智还没恢复一般。

贺连璧不禁摇头苦笑,也不知贺无名所唤的“连璧”,是她从青楼里抢来的那个孩子,还是她十月怀胎时想取名为“连璧”的女儿。

夜枫却不知道这么多,她还在急急地唤着:“少主,教主在叫你呢。”

有时候贺连璧是很羡慕夜枫的。夜枫是贺无名捡回来的,当年夜枫差点饿死,奄奄一息,多亏有贺无名。贺无名把她捡了回来,授她武功,因此夜枫对贺无名甚是感念,唯她是从。

贺连璧想,自己也是贺无名从外边带回来的,若是贺无名并未给她一个女儿的名分,而是像养夜枫一样把她养大,她会不会也像夜枫一般,对贺无名感念至此呢?

可世上没有这么多的“如果”。

贺连璧只是回头望了贺无名一瞬,便接着抬脚走了。

第57章 保护

“少主,”萧梅在探视了贺无名之后,特意来找贺连璧,问,“我听说,是祝家姑娘对教主下了如此狠手。”

贺连璧一愣,忙问:“你听谁说的?”灰鸠只告诉了她,她可并未同任何人说。若有人问起时,她也只推说是教主旧疾复发身体不适。

萧梅叹了口气,道:“是洛阳堂韦发堂主那边传来的消息,听说是三门中人自己说的。扬州堂金堂主那边也差人来问了,说木家人对此议论纷纷,正为祝姑娘歌功颂德呢。”

贺连璧头疼的很,三门的说法她可不能控制,这事终究不是能瞒得住的。她知道,祝秋惹上麻烦了。

“我去找灰鸠前辈。”贺连璧道。

“少主,”萧梅叫住了贺连璧,“真的是祝姑娘吗?”她问着,咬了咬唇。

贺连璧没有回答萧梅的话,只是道了一句:“你和松哥该回雁门堂了。如今各堂主基本都回分堂了,我一时半会回不去,夜枫是肯定要留下陪我的。雁门堂那里群龙无首,你们还是早些动身为妙。”

萧梅听见贺连璧如此说,颇为无奈,只得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因为贺无名依旧昏昏沉沉的,每日里清醒的时间少之又少,贺连璧便径直去找了灰鸠,同灰鸠说了这些事。灰鸠听了,眉头紧皱,道:“定是木清有意披露的消息。秋儿是个有分寸的,她不会把这事说出来,让自己当靶子。而木清,那个胆小懦弱自私凉薄的小人,就不一定了。”

“我也是这样想,”贺连璧道,“我现在很担心祝姐姐,若是有暗影门人前去寻仇报复,她可怎么办?我们如今又不能拦着暗影门人,毕竟我们没有合适的理由,总不能直接说出祝姐姐的身世,那样祝姐姐在三门也没有容身之地了。况且,若是说出来了,就算祝姐姐伤的人是她的生母,在暗影门人眼里只怕也是不能免罪。”

“木清该死。”灰鸠咬牙道。

“前辈,我们如今怎么办呀?”贺连璧声音渐弱,她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少主,”这次是夜枫,“教主醒了。”

灰鸠看向贺连璧,问:“我们去看看?”

贺连璧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去了山巅上的房间。来的路上,灰鸠还在抱怨这山巅的房间不易保暖,如今贺无名病了,该换个房间调理才是。贺连璧只有点头应和。

进了房间,只见贺无名下了床,坐在镜前。她可怖的面容毫无保留地暴露在镜子里,实在少见。她想看看自己的气色,只是,因为面上烧伤颜色太深,她根本看不出来自己的气色好不好,只是发现自己的唇上一点血色也无。

贺无名从镜子里看见了贺连璧和灰鸠,便道:“你们来了。”

听起来她如今很是清醒。

“嗯,来了。你感觉可好些了?”这句话是灰鸠问的,贺连璧只是跟在灰鸠身后,低着头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贺无名却没有回答灰鸠的问题,而是看向了他身后的贺连璧,唤道:“连璧,怎么不说话?”或许是因为贺无名已知道贺连璧已知晓一切,她对贺连璧竟没有从前冷漠了。

唉,人总是这么奇怪。

贺连璧只是道:“教主醒了就好。”

“秋儿怎样了?”贺无名从镜子里看着他们,问,“这些日子,你们还未同我说过她的情况。”

灰鸠看了贺连璧一眼,答道:“听说她已回到汉阳了。那里都是祝家的人,会保护她的,你放心吧。”

“都是祝家的人,”贺无名苦笑一声,“都是祝家的人,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如今他们都很佩服秋儿,把她视为真正的主君,”灰鸠说,“更何况秋儿如今也有武功傍身了,她会保护好自己的。”

贺无名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道:“那就好。”说着,似乎在喃喃自语:“我从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从未……”

灰鸠看出来贺无名的精神又不太好了,生怕又说了什么刺激到她。当日在青云观,木清只是对她说了一句“你没资格提云儿”,她便发狂失控了。于是,灰鸠拉住贺连璧,又对贺无名道:“婉儿,那你好好休息,我们过些时候再来。”

说着灰鸠就要带着贺连璧离开。

“连璧,”贺无名却又叫了一句,“过来。”

灰鸠担心地看了一眼贺连璧。贺连璧犹豫了一下,撇开了灰鸠的手,坦坦荡荡地站到了贺无名身后。贺无名转过身来,拉起了贺连璧的手,打量了她一番,又定定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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