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67)
忽然,她开口道:“阿懿,你……”
少女猜到她要说什么,急急地倾身过去,掩住女人的红唇。
沈清徽一个不防,两人一齐跌坐到床上。沈懿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按住她的肩膀,眼角泛开细软的薄红。
“不要说。”沈懿羞得不行,眼里的柔意湿得可以掐出水。
沈清徽无辜地眨一下眼睫,突然,她往后仰腰,藏在发间的耳微红。
她和沈懿之间的距离太近,近到她差点吻上少女的一方柔软。
方才测量尺寸时,沈清徽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换成这个姿势,她的心里徒生几分异样。
沈懿真的长大了,两人距离过近,便会生出几分暧昧感。
卧室内的温度似乎燥热起来,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氤氲,将两人的思绪勾缠在一起。
沈懿一时也停了动作,半坐在她怀里,眼中的春意如潮。
忽地,她呼吸一滞,沈清徽稍微向前,将一条薄被披在她身上。
沈清徽将沈懿裸白的上身藏进被子里,然后宠溺地弹弹她的脑门:“也不知道把衣服穿上,小心着凉。”
沈懿搂紧被子,甜甜地笑了起来。
“阿懿,想什么呢?”沈漫唤回走神的沈懿。
沈懿回神,对她乖巧一笑:“没什么。”
沈漫也没多想,拉着沈灿去换内衣。
半个小时后,沈灿拎着印有品牌logo的购物袋,满脸绯红地跟在沈漫和沈懿身后。
买完大包小包的衣服,她们便去逛商城附近的文化街。
“我们去里面看看。”忽然,沈漫眼前一亮,她拉着沈懿走进一家名叫“结爱”的店。
“欢迎光临。”坐在沙发里的店主懒懒抬起一眼,她对三位女生说:“你们随便看看。”
说完,店主低下头,继续编手里的如意结。灵活的手指穿插在红绳之间,一个小巧的如意结改编成的挂饰,被她编好放在一边。
店里是各式各样改编后的手工结,有的坠以玉或木为装饰,客人们都很年轻,没人招待反而自在。
“这个好看,阿灿,你过来。”沈漫和沈懿停在某个类型的绳结面前,她招呼沈灿上前。
“怎么了?”沈灿温声问。
沈漫取下其中一条用结环成的手绳,牵起沈灿的手,比量她的腕部,女生满意地说:“好看。”
“你拿着,等下付款。”沈漫给自己也挑了一条手绳,塞到沈灿手中。
沈灿咬唇,闹了个大红脸,她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又什么也没说。
挂这款手绳的钩子上端是一个小型木牌,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同心结。
“除是结同心,同心最长久。”
之后沈漫还挑了些别的东西,沈懿倒是什么都没买。
“灿灿会多想。”在沈灿结账时,沈懿突然开口,看着沈漫的眼睛黝黑温润。
她是指沈漫要和沈灿一起戴相思结的事,沈漫才不会不明白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
“让她想,能想出来原因才好。”知道沈懿的意思,沈漫哼一声,半埋怨半娇嗔:“她就是个呆子。”
沈漫对沈灿的喜欢,只有沈灿不知道,就像沈懿对沈清徽的喜欢一样。
不对,她们不一样,每个人的喜欢都是独一无二的喜欢。
“灿灿不呆。”沈懿失笑,她慢条斯理道:“她很在乎你。”
“我不仅要她在乎,我更要她喜欢我。”沈漫的语气仿佛胜券在握,蕴藏的感情直白热烈:“反正她只能喜欢我。”
沈懿朝她身后递了一眼,笑意越发深了:“那祝你早日如愿。”
沈灿有些局促地站在后边,耳根红地厉害,她分明是什么都听到了。
其实她……她对沈漫也是喜欢的,有情人之间最喜两心同。
只是她不敢肖想,自己也能得到同样的喜欢。幼年时期的自卑感,如同附在她耳后那道深刻入骨的伤,无论经历过多少次手术,依旧留下极淡的疤痕,和她如影随形。
突然,沈灿看到沈懿握住右手腕,手背朝向她,左手指轻叩三下腕部,这个动作指向意味明显。
她朝沈灿喊了一声:“灿灿。”
沈灿登时闹个大红脸。
沈漫转过身,温软的手探过沈灿的额,她嘟囔:“怎么脸那么红?不舒服吗?”
蓦地,沈漫惊讶地睁大眼睛,沈灿已经抱了上来。
“干……干嘛?”无法无天的沈漫居然紧张到结巴了。
沈灿轻声说:“我想抱一下你。”
我想更喜欢你。
“嗯。”沈漫埋在她怀里,轻哼一声。
身后的沈懿看着两位友人,眼里暗藏俏皮的狡黠。
晚上沈清徽来接沈懿,顺路把沈漫和沈灿送回家。
“阿懿,困了吗?”洗过澡后,沈清徽靠在床头,柔光晕化她的眉目,她又翻开一页书。
沈懿躺在被子里,她搂住沈清徽的腰,声音清软:“困。”
沈清徽用手掌覆住她的眼睛,遮住光线:“乖,早点睡。”
沈懿下意识握住她的手腕,用指腹细细摩挲。
除去正式场合,沈清徽平时没有佩戴任何饰品的习惯。
沈懿在彻底睡着之前,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沈清徽手腕上,应该要有什么东西才对。
第47章 结爱
47、结爱
“结爱”的店长在某天下午,迎来一位特别的客人。
漂亮纤白的少女站在她面前,湿润的乌瞳里含着羞意,她问:“您好,请问您可以教我编结吗?”
店长饶有兴致的打量她,下午一点的阳光透进玻璃窗,切割原木地板。
少女的身后是人来人往的街道,浪漫的法国梧桐被秋风扯动地来回摇晃。
沈懿逆光而立,身姿如烟,美丽又温柔。
店长了然,问:“想学什么?”
沈懿启唇,嗓音里带出几分缱绻:“相思结。”
“谁料同心结不成,翻就相思结。”
沈懿心灵手巧,一个下午便学会如何编相思结。
她临走前,拜托店长帮忙打磨两块玉饰,用来串在手绳上。
店长拿着画工精细的设计稿,轻“啧”一声:“你一定很喜欢对方。”
否则怎么愿意费尽心力,做出这样的事。
沈懿性格温静,如一泓秋湖,只有在提起沈清徽时,才会泛起涟漪。
她耳边滚烫,又承认地大方:“我很喜欢她。”
店长眼里划过几分惊讶,最终摇头失笑。
年少的喜欢真好啊,提到心上人时,眼里都燃起了火,炽热而明亮。
雕琢玉饰需要消耗不少时间,沈懿准备好手绳,已经是在半个多月后。
晚上,沈清徽刚坐到床上,枕边的少女便偎过来,扣住她的右手手腕。
习武的人,最忌被人掐住脆弱的腕部,以及敏感的后颈。可是这两个地方,她总是任沈懿触碰。
“阿懿?”沈清徽看去一眼,面带困惑。
女人身上满是清爽的沐浴香,她的面庞白腻如瓷,清雅昳丽,海藻似的乌发堆在起伏的胸口。
沈懿握起她的手腕,紧张地舔一下唇,掌心的触感如玉生温,她犹豫着怎么开口。
沈清徽眸里涌起暖意,又问:“怎么了?”
沈懿鼓足勇气,拿出一条红色的手绳,嗫嚅道:“我最近在学编结,教我的店长说,这是用盘长结改编成的手绳,寓意‘长命百岁’。”
绳结最早的用途来源于“结绳记事”,古人通过各种形式的绳结,来代表某件事,某个数字,或是某种感情。
这条手绳通体鲜红,样式朴素,只坠以一个莹白的小玉饰,玉饰呈长方形,正面雕刻“沈”,反面雕琢“清徽”。
沈清徽挑一下眉尾,笑问:“是吗?”
沈懿指尖发烫,灯光把她耳边的红晕化了,她强忍心虚,摆出纯良真诚的样子:“我希望你长命百岁。”
沈清徽软和神色,如她所愿,她说什么便信什么,她赞道:“编得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