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老汇再无佳人+番外(963)
“都跟你说让你等一下了。”李半月把那碟陈皮鸡推过去,“你要的鸡块。”
“对她可真好。”玛戈摇脑袋。
“因为她比较好玩。”李半月承认。
阿德莱德从不拒绝别人的善意,但这不代表她要对玛戈私下里的计划或小盘算袖手旁观。
吃饱喝足醒来后她肚子饿的咕咕叫,下楼偷了盒巧克力香蕉奶油可颂垫了垫肚子,又重新刷了牙就去找玛戈。
玛戈没有起夜的习惯,她还在睡。
“起来。”阿德莱德钻进她的被窝。
“你死了。”玛戈抬手就按住她的脑袋,她被吵醒的时候脾气总是很大。“很彻底,明天你就会变成小骨头,我诅咒你去厕所时卫生间里没有纸。”
“我咒你吃泡面每袋泡面里都没有料包。”
“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彼此彼此。”阿德莱德顶着被子坐起身,让玛戈体会一下夜晚的寒冷,“你的计划是什么?”
“我没有计划。”玛戈睡眼惺忪地,“真的,我没有骗你。”
事实上小翅膀一步八个谎。
隔天宴会结束,大家聚在一起看电影,弗莱娅弄了杯小甜酒,将伊莲恩哄骗上楼,她和小翅膀经历了一番艰苦卓绝的斗争,才成功躺下霸占整个沙发。
可她刚躺下,就见弗莱娅气冲冲地下来。
“这什么玩意。”弗莱娅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满了玛戈叠的小星星,说实话,有点丑,手工是玛戈最不擅长的。
“问她。”阿德莱德从善如流的用百奇饼干指着小翅膀。“她的东西。”
“折纸。”玛戈小声说。“我叠的小星星。”
弗莱娅是个偏心的女人,她偏袒玛戈,“阿黛,这是家里,不是酒店,你是个成年人了,要学会搞卫生,维持家的整洁,不能每天我都要像下女一般,追在你后边收拾,我昨天才整理过房间,今天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啊。”
“玛戈弄得,你为什么要说我?”阿德莱德对这个问题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大抵是不被偏爱就是永远不被偏爱,因为弗莱娅根本意识不到问题所在,“你看见了不会收拾一下吗?”她晃着塑料袋,“你还要不要?”
玛戈连连摇头,生怕弗莱娅多问,“不要了,可以扔掉的。”
弗莱娅打开垃圾桶,看见一下午就堆满的垃圾一时出离了愤怒,“阿德莱德!”
“弗莱娅!”阿黛尖叫,“你偏心,怎么什么都是我的错。”
“我什么都没说。”弗莱娅四处观望,寻找第二个垃圾桶,但装厨余垃圾的桶也很满,这让她在观察了下这对垃圾材质后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倒进壁炉。
这时玛戈突然一声惨叫,“别啊。”
“啊?”她拎着空荡荡的塑料袋,“不会着火的。”
“这个纸,”玛戈小声说,“不是普通的纸。”
“那也不会着火的。”她把袋子团了团,找个地方塞,肯定地说道,“我知道是礼品纸。”
等她睡下后她才懂什么叫那不是普通的纸。
梦中她来到了一个真实到可怕的世界,和每一个光怪陆离且荒诞的梦境不同,这个梦很真。
这是一个没有她的世界,她没有身份,没有驾照,没有所有的一切,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纽约街边,甚至口袋里没钱,她穿着的是躺床上的那件睡衣,很不幸,不是用来贪欢的绸缎睡裙,是舒服的纯棉睡衣和阔腿裤,衣服上边还画了只小兔子。
这里她不曾存在,因为路易莎没有选择当演员,她是巴黎高师最德高望重的社会学教授,聚光灯让她站在校园,是另一般截然不同的人生,似乎是在笃定地告诉她,她就是不该出生,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她的存在对路易莎而是最大的错误,因为她的出生让路易莎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这让她非常后悔烧了那袋小手工。
这会儿好像是傍晚,太阳已落山,这个点就喝大了的路易莎在街边即兴演讲,和阿黛的搞笑段子不同,路易莎是认认真真、有理有据的骂人。
她对着咖啡店叹息,翻翻睡衣口袋,却从兜里摸出了二十五分的钢镚、不知道什么年月放进来并已经彻底洗坏泡胀又被烘干的棉条还有半块巧克力。
她默默地把这些不该出现在口袋里的东西塞回去。
就在这时候,路易莎突然提到了一个人名。
命运何其不公,宿敌依旧存在,依旧位高权重。
只是听着听着,忽然间她敏锐地抓到了一个细节,进而意识到,可能存在的那个人并非是宿敌。
这到底是哪里?她一时头晕心悸,倚靠在路灯上。
下一秒阿黛这个活宝救了她,把她喊醒,只是醒过来的时候她极其恍惚,不知此处是梦还是那边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