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老汇再无佳人+番外(612)
“你不要总是指责我。”她也恼了,本就心烦意乱,又被一通吵嚷,更是压制不住情绪,“你今晚唱的这一出难道不尽兴嘛?不尽兴的话要不要我把宋阿姨给你喊过来,你再加一曲安可。”
“叫她干嘛呢。”伊莲恩声调慵懒,“她又不算是个完整的人。我对女孩子动物没有兴趣。”
“不会有答案,很多问题都没有答案。”她退开几步,倚着墙。
伊莲恩又说了些什么,她没听清,只知道没多久,耳边风声一过。
她下意识抬手循声一格,咣一声。
这时她发现伊莲恩没冤枉她,她拿了枪。
“嗯?”她往旁边看。
“我发现,你对她可真不一样。”李云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又拎起那杆高尔夫球棒,直奔伊莲恩而去。
“斑斑,你好热情哎。”伊莲恩反手抓住球杆,李云斑的力气还挺大的,差点被抢走。“这样是不礼貌的哦。”
“这是我家。”这回儿换李云斑歇斯底里,仿佛今晚她和宋和贤商量过,轮番歇斯底里的发疯,“你凭什、凭什么,凭什么……”
她最终嚷出来,“你该死的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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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阿呆比较有自我比较有个性,陈妹就,至少一年后她还在用要保护妈妈来正当化她想争权(不过后来也放飞自我了)
第193章
“伯劳不是鸣禽,你今天又是为谁而鸣?”伊莲恩退去几步,拉开距离。
李云斑抓球棒抓的太用力,导致她没抢过来。
“我不是鸟。”李云斑硬是被气到不停的大喘气。
她有遇事过度换气的毛病,不管怎么改都无法修正,只好伸手捂住口鼻,瓮声瓮气的,“倒也能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对待我。你觉得我就是个鸟,我算个鸟。”
“你是人也好,是鸟也罢。”伊莲恩看着她,“和我有什么关系?”
伊莲恩做了个手势,是噤声的意思,“想好你的下一句话,说话前先想明白,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招曾屡试不爽,数次逼李云斑沉默引退。
但沉默的最后总是爆发。
“我想被爱,被关怀,被安抚,我想被尊重,被宠爱。”李云斑不愧自小不学无术,憋了半天却用了自相矛盾的措辞。“我想有安全感,我缺爱,我想要爱,我也试着去爱别人,关怀别人,安抚别人,为什么这在你眼里,就成了羞/辱/我的理由!”她大喊着。
“不为什么。”伊莲恩背过手,她站在高一级的台阶上,居高临下,“你为什么会觉得,你亲人吝啬赏赐给你的东西,我就要给你?我不欠你些什么,我有我的过往。”
这也是她第一次把话挑明来说。
“我的过往里,你是匆匆过客。”她不知道她在对谁说。
她在评价李云斑,但意识里浮现的却是阿呆那个讨厌孩子。
有一年纽约很冷,下暴风雪,接阿呆回家路上阿呆一直喊,“好冷好冷,冷呀,妈妈,好冷呀。”
“那怎么办?”她那天心情好,逗逗阿呆。
阿呆叫她,“撑兜兜,妈妈撑兜兜。”
她就把手抄在外衣口袋里。
阿呆甩开小书包,一矮身,噌地从她外衣下摆里钻进来,蹦高跳起,像只树袋熊似的手脚并用抓住她,把脑袋从胸前挤出来,还把头撞在她下巴上,嬉皮笑脸地抱怨,“呜,阿呆呆的脑袋。”那时候阿呆还是个小孩,说话奶声奶气的,“好痛呀,痛痛。”
相处久了,容易感情用事。
所以她要屡屡提醒自己,每个人与彼此间都是过客。
“你也有你的过往,你的过往里,我只是偶然经过。”她说,“你曾爱我,很感谢你曾爱过。你努力的来爱我,我知道你很努力。”她从楼梯上走下来,其实只有一步,但她觉得很远,也很累,“但你不是我的全部,我也不该是你的全部。你不理解我,你也给不了我我想要的理解与共鸣。我选择回绝,你应该尊重我的回绝,而不是死缠不放。你想与我做朋友,可我不想与你做朋友。你想要的爱情不是我想要的爱情,你想要的家不是我想要的家。”
“你与我的过去交织在一起。”她轻声说,“不管是计划还说意外,我有了一个彻彻底底与过去告别的机会。我的过去,于我而言,并不是什么快乐的回忆,是我想反复拿出来品尝的。”
她想离开,却被李云斑拦住。
“那不是你来践/踏/我的关心和我偏爱的理由。”李云斑拿着那杆高尔夫球棒。
她挡住伊莲恩的去路。
“那是借口。”她重复道。
“我想知道你还好。”她说,“我知道你有涉足我所从事的领域,我想和你聊天。我想了解你,而你从不屑于了解我。所以,我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