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老汇再无佳人+番外(571)
“到。”云瑚蹦哒起来。
“你这么积极,是已经准备好了法律资格证?”虞司颜不阴不阳地问。
在她注视下,闹闹瞬间蔫了。
“还是你觉得你今年……啊不,今年客观题考完了。”她说,“你今年肯定考不下来,所以你觉得你明年能考下来?一把过?”
闹闹搅着手,蠕动着唇,“能不能,就,能不能给我开卷,啊不,补考也可以。”
“滚。”她指门。
“我立军令状!”闹闹抬手指天——非常有诚意,是中指,“我明年必过!”
“千万别作弊被抓让我去救你。”虞司颜阴测测地说,“我丢不起那个人,这个电话我绝对不会打。”
云瑚只好垂头丧气的出来。
千算万算忘了自己压根儿就不是法学专业的。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去买了个紫米煎饼,在路人目瞪口呆的围观下又拖着疲惫身躯一瘸一拐地爬回办公室,直到走到电梯前,才有人跟她说,“明恩。”
“哎。”
“高跟鞋掉跟了。”隔壁的秘书好心提醒。
她这才知道路过的大爷大妈根本没认出她这只当红炸子鸡,只是在穷乐呵,又不得不翻箱倒柜找出了双一次性纸拖鞋,还算她运气好,行李箱里有存货,不然这糗要一直出到下班。
日子过得不顺就让她记起罪魁祸首——李云斑。
让你仗势欺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她想,爸爸我教你做人。
其实和云瑚想的不同,李云斑的日子并不好过。
在会议室讨论剧本初稿时她勉勉强强做了次人,当然这样的机会不是她自己争取来的,而是郑陌陌丢给她的。
商人和小年轻的吹捧让她飘飘然数小时,自己都觉得自己妙语连珠,设想精彩绝伦,打飞的去学校上课立刻把她揍回原型。
高校的残酷在于,即便学历卓绝,数篇论文在手,只要是扯上点桃/色/新闻或一衣带水的关系,就是被嘲讽的对象。
经过一番努力,她仅仅做到课上终于没人问无关事由——根据那群小家伙们的说辞,反正她专业水平完蛋,不如给大家说点她知情的小道消息;不对她进行当面嘲讽。
说实话,可能一起教课的同事都由衷敬佩她的脸皮厚度。
只有在这时,李云斑才会反省——当年应该好好学习。
拿起书本,瞬间又懂了——她不是那块料,她和课本就像油漆和自来水,不互溶,又像沸水和鱼,下锅的那一刻她就熟了。
这就导致经过新一轮的折磨,她在去上本周最后一节课前给冷冷发了条短信——【起床,当狗。】
冷冷哈欠连天地给她打了个视频,“怎么了?”
“怎么不开灯?”她发现冷冷就开了台灯。
冷冷又打了一个很大的哈欠,托着腮,“想睡觉。”
“吃饭了吗?”她问。
“吃了。”冷冷蔫蔫的,散着长发,新剪的空气刘海也无精打采。
“你又生病了吗?”她心里一紧,没有来开始乱着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啦,就是累。”冷冷很罕见地撕开一个巧克力派,掰开一点点吃着,有进步。“怎么啦怎么又当狗狗了。”
“唉,没怎么。”斑斑开始唠叨教课生涯误人子弟的那些事。
阿呆爬到床边,学小猫挠腿,问,“要不要吃泡面?吃不吃泡面?我想吃辛拉面。”
陈冷翡就发了个消息给阿呆——【碗橱里还有一袋。】
阿呆从另一边溜下去,跑了。
斑斑这个老师当的一点儿都不开心,如果斑斑年轻十五岁——哪怕十岁,她都要叫斑斑挺住,不能没有工作,但想到斑斑的年纪,她不忍心,就劝,“要不算了。”
“不要。”对此斑斑罕见的坚决。
“为什么?”她又开始车轱辘话。
说了没两句,她就后悔坐起来跟斑斑打视频了。
她从腰酸背痛变成腰痛,不得不扯过枕头垫在背后靠着。
“妈妈不能被你瞧不起。”斑斑很严肃。“没人尊重家庭主妇。”随后就开始反复强调,“就算录视频炸厨房赚点硬币,我也没彻底当家庭主妇。”
“但那确实是家庭主妇。”她很累地靠着椅背。
这点其实戳她痛楚。
但凡斑斑争气点,别那么懦弱,但凡……百般但凡可都是如果一词。
斑斑自己选择自囚,可她是连坐。
气上心来,她会很恶劣地指出斑斑的自欺欺人——你就是没工作,待业在家。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过分,作为被领养的小孩,脾气不好不讨喜,性格古怪,身体也糟,斑斑把她养大已经对她仁至义尽,更不必说视若掌上明珠,每天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这些额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