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老汇再无佳人+番外(205)
这句话把虞司颜逗笑了。
“没有蚊子。”她将长发撩回耳后,“我不是单身。”
“哦。”关雎低下头。
“坐。”司颜冲她打了个手势,放两个小孩在地毯上玩乐高积木,“注意啊,不要把零件弄到鼻子里,听见没。”翻出一套冰烧的雾面玻璃茶盏,倒了两杯茶,“小孩好烦。”
关雎尝了尝,是正山小种。
她尴尬地把从郑陌陌那拎来的夜宵摆在茶几上,“这是……”她还没想好怎么说,司颜上去就一筷子,夹了些粉丝,抖掉上面的蒜蓉。
“小鱼,来,给你好吃的。”司颜把那筷子粉丝喂给女儿。
“得热一热的。”关雎瞪圆了眼。
“啊?没事吧。”司颜茫然,“为什么要热?”
“小孩子吃凉的东西会生病。”
“不会啦。我小时候在垃圾桶里翻过吃的,好像也没事,小孩子皮实着呢。”
“垃圾桶。”关雎重复了一遍。
“喂,刚说了不许打架。”司颜扑过去把扭成一团两个小孩分开,“别欺负人啊,再闹就去睡觉。”她干脆支膝坐在地毯上,盯着两个小东西,“我是小麻雀,和你们不一样啦。”
“清夏,他是不是对你很好?”关雎突然问。
虞司颜转过头,“什么?”
“我说,清夏他对你是不是很好。”关雎问她,“非常好的那种好,你们……我……”她先是语焉不详,而后颠三倒四,“陌陌说了些关于你的事,所以我想问你,清夏是不是……”
“是不是爱我,是不是将我拯救出泥潭的救星,是不是我的天选之子,是不是救世主,是不是我的暗夜明灯。”虞司颜替她说了。“这形容,很像奥特曼,还是昭和品种的奥特曼。”
关雎笑起来,笑到一半又不笑了,侧过了脸。
“关小姐,”虞司颜支着脑袋,“他脸凑合,对不对?”
“对。”
“有钱,对不对?”
“对。”
“给你买了房子和车,对不对?”
“是。”
“家里很有势力,对不对?”
关雎点点头,手擦过眼角。
“那这波就不亏了,搜刮到了就是胜利,总的来说,还是比那些出了笔房子首付,拿本证就要你洗衣做饭、一起扛贷、替他孝顺爹娘、一直生直到生出男孩为止的狗男人强很多的。”虞司颜把小鱼拎回来,“好好和小朋友玩。”
小鱼噘噘嘴。
“不乖啊,不许哭。”她指小鱼。
小鱼又把眼泪憋回去,但一别脑袋不理她了。
“狗脾气。”虞司颜叹道。
“那他是吗?”关雎很狼狈,眼睛红红的。
“不是,不是,此前上述所提皆不是,我和他结婚,是因为需要卖个人情,给领导和云俪姐。”
“卖个人情?”关雎轻声问。
“我是总参谋长,我的父母公婆及兄弟姐妹都需要任职回避,所以我选了他,他爹滚,云俪姐去当司令,皆大欢喜,不然还要领导出面叫小傅请辞。各中曲直,很复杂,这里的事绝非简单的爱恨情仇。”她抿了口茶,“非要找个救世主的话,领导或秋前辈吧,我的事,牵连者众,但他们还是管了,为此领导遇刺,秋前辈医疗事故身亡。”她瞅着小关雎,“你对傅老师这兄弟有什么错觉?”
她背后倏然一暖。
关雎从身后搂住她,下颌压在她肩上。
“关雎小姐,”虞司颜仰仰脸,说话时带了些鼻音,“你抱我干嘛。”
“抱抱你。”关雎把脸藏起来。
“四九城的规矩是买定离手。”虞司颜敲打关雎,“张学良教导我们,改旗易帜是行不通的。”
“讨厌你!”关雎恼了,嗔道,“我觉得你可怜,心疼,女人对女人的心疼,懂不懂?”
“不要心疼我。”虞司颜侧侧头,“我现在活的很开心啊。过去的豆豆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爱新觉罗虞司颜,没想到吧。”
关雎很会抓重点,“你以前叫豆豆?”
“对,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豆名豆。”虞司颜捏捏小鱼和大鱼的脸,对比手感,承认还是肉一点的小孩脸蛋软,“中考时人家跟我说没豆这个姓,老班给改了我现在这个名。”她暗地发笑,“我当年要是强硬点,就不改名,顶着豆豆这个名走天下,现在老百姓沸腾了。”
“真的、我真的没办法想象你是怎么走出来的。”关雎放开她,拿玩具逗逗小孩。
“有段时间我也寻死觅活的。”虞司颜托着腮,“我中学是在镇里读的,那会好开心啊,上学就读书,放假就去镇/政/府/门口闹,我家那边正好新区建起来了,派出法庭和办公大楼就隔一条街,对面还是个商场,我一去闹就有小姐姐和大哥哥领我去商场吃饭买衣服,想要什么给买什么,镇里头不高兴,叫我们学校的校长去谈话,但我学习最好啊,老师跟他打包票说我能考重本,万一我是个草窝里的金凤凰呢,这不仅是戴罪立功,还是超额完成任务啊,老头又憋回去了,后来我考走,他还出钱给我摆了状元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