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裳(100)
晨风吹进那双娴静的眸子里,泛起一阵如茶般清润的波:
「那把剑让我想起一个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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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阵子,没见过那位祈阁主了。」
秦悦楼里的姑娘们早早就换上了轻薄的夏裳,入伏后的天一日比一日要来的燥热,不接客的时候难免百无聊赖,不知是谁忽然提起了祁云,引起了姑娘们的讪牙闲磕。
「上一次见好像还是画舫夜游的时候呢。」
「我前几日倒是见过,她同那位游风大人,就从隔壁巷子路过,也不知是要去哪。」
「就在隔壁都不进来瞧瞧我们,祁阁主可是有别处寻乐子了?」
祁云在这些姑娘们眼中显然是一个风流之人,也是秦悦楼往来宾客中最特殊的存在,光风霁月又势大多金的女子,比起男子来的阔绰,比起男子来的俊美,也比起男子,更懂女人。
「祁阁主就算要来也哪是来看咱们,那定是来看银蕊姐姐。」女子转一手帕子,几分吃味道:「咱们何时入过那位阁主大人的眼呢?」
祁云喜欢女人,这在秦悦楼乃至江湖之上已不是秘密,风月之地不过欢好一事,新来的姑娘开始好奇起一些床笫之私:「听说那位祁阁主甚懂女人,可以让人飘忽欲仙……」姑娘话说了一半先红了脸,有幸侍奉过的姑娘一脸得意道:「妹妹可在害羞什么,在咱们这地方谁不知道祁阁主的本事,我上次不过是贴身送了杯酒,那手刚一碰到,我就浑身酥的差点起不来身呢。」
「一碰?可是如何碰的?」
「就像这样,手往腰这里一搭…..」姑娘们说着说着开始了言传身教,说祁云的眼睛会勾魂,看上一眼就会被迷了心智,身子软乎乎酥腻腻的,只想往她身子上靠:「而且啊,听闻祈阁主对香颇有讲究,就连她本人身上也香香的,贴近了才能闻到,可比得咱们这些胭脂俗粉要来得好闻多了,就像是,像是……」
「像什么?」
银蕊的到来打断了姑娘们午后的遐想,关于祁云她自然是这秦悦楼里最熟悉的那一个,姑娘们一眼围上来,开始追问起那些传言的真假,银蕊狐瞳一觑,只留下一句:「今晚你们便知了。」
祁云是深夜才来的,近凌晨时分,秦悦楼里早已过了最热闹的时候,只剩了残酒余兴和熏熏烛火,银蕊拒绝了当夜所有求见之客,端坐在镜前只为等祁云的到来,她今夜特意描了最兴的黛月妆,异域而产的深色脂粉里带着细闪和一种特殊的香,就像远山间若隐若现的月光,远观只可见月,近嗅才可得香。
开门者是游风,祁云进入后便守在了门口,好奇的姑娘们随后便纷纷躲进隔壁的厢房,想要亲耳听听这位传言中的阁主的「本事」。
「阁主,好久不见。」
银蕊早就替祁云斟好了酒,款款着敬上,祁云浅抿一口未做寒暄,只问东西在哪,银蕊接过酒杯嗔怪道:「这天儿都越变越热了,怎么阁主反而越变越冷了呢?」
祁云挽一抹笑走近,银蕊倒也不躲,就势半倚上桌角,月光正好自身后而来,洒在祁云的身上,凉月如眉,照亮了那眼中的孤高淡漠,银蕊的眸间闪了闪,刚看了入迷,祁云的手已探入她的衣襟之中。
「阁主……」
祁云的手微凉,隔着那敏感之处将一封书信自她怀中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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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怎么没有声音啊?不会就已经睡下了吧?」
「怎么可能,睡下了才应该有声音啊!」
隔壁厢房内,偷听的姑娘们耳朵都快钻透了墙也未能听得一丝声响,如此反常的安静倒引起姑娘们的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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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不错。」
隔着月光,祁云低扫过书信,被撩拨起情思的银蕊却并不满足于那一句轻描淡写的夸奖,抬手将那挺直了脊背的人直接拉回身上,撞得桌上一片凌乱的声响:「银蕊既然做的不错,阁主可有赏?」
「有声了!有声了!」
终于听到些声响的姑娘们开始激动,刚想再仔细听得些什么,却被破门而入的游风冷着脸给一一提溜了出去。
只一墙之隔的另一边,祁云垂眸,拽着她衣襟的手正写满了欲望,紧贴的那个身子像是被风吹皱了的池水,情难抑制的泛着春波,祁云并未去躲,只抬手摹过她的眉端:「黛月香。」
「阁主识得?」银蕊的身子贴的更近,似乎想要用那香将祁云缠住:「阁主若是觉得好闻,今夜不如就留下,银蕊可以让阁主,好好的闻一闻。」
祁云确实觉得那香不错,却也不过是不错,简单的欲望只需稍加放纵就可以得到,可祁云却渐渐的开始不满足于这种欲望,甚至多闻两下连那香也开始变得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