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娘子晚上见+番外(184)
房翠娇说完, 小厮们抬上几张红漆长桌,上面放上十个陶壶, 陶壶上写上姑娘们的名字。再有小厮们给每桌的客人都分发竹签, 客人们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我喜欢小香姑娘的曲子, 我这里十票都给小香姑娘啦!”
“这好玩, 小二,再来几壶好酒,我也要凑个十票。”
“刚才那姑娘叫什么?唱得甚是激荡,可得我一票。”
“就是就是,那曲子真有趣,再来一曲!”
夏旅思调整了一下琵琶的旋钮,然后试了几下音,又开始吼起来了:
——年月把拥有变做失去疲倦的双眼带著期望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风雨中抱紧自由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
又是一阵叮叮咚咚的响,台下的人显然被激荡起了热血情绪,再次高喊起来。
有人兴奋地抚掌叹道:“这曲子用的是南戏的唱词,没想到这南戏竟然能这样唱,真真新奇耶!”
“对,南戏,就是南戏的唱词,我家乡的戏剧,错不了!”也有人兴奋附和。
“唉哟妈!”小竹子捂住那快跳出来的心脏,“这咚咚的声响。咱世子唱的真是南戏?”
房翠娇掩嘴一笑,她以前是名满天下的名妓,色艺双全,各地的戏曲唱腔她都唱得,自然是很熟悉的。她说:“这南戏,流传于最南边靠海的零州,曲调优美,唱词发音相当有特色。咱主人家唱的唱词,确实是南戏的唱词,但是调子和曲风和南戏不同,实在是独树一帜,妙得很。零州人从商者很多,在商人们的带动下南戏在南滇国境内各处都有传唱,主人家这选曲也是戳中了客官们的心,也是妙得很。”
小竹子在窗边伸长脖子看楼下,他家世子的那壶上写了“思思”两字,竟然已经投了不少签子,堪堪快装满了。他想起在江州,他家世子没事干的时候,就叫了老技师来教她弹琵琶。
平日也就是弹些《琵琶语》、《塞上曲》、《青莲乐府》什么的,怎么知道竟然还能用琵琶弹这什么摇滚儿。弹得人,心砰砰的……还真带劲儿!
他家世子真乃神人也。
夏旅思这晚在景美楼高歌了几曲,又唱又跳只顾自己高兴,直到大汗淋漓,直到心中郁闷在唱跳和嘶吼中痛痛快快地喊出来,终于觉得爽到了!于是她帅气地举起两只手指,在额角对台下一挥手,就退场了。
回到酒席上以后,酒席上的管事们都恭维她:“夏世子真风流名士,文武双全,无所不能也。没想到世子对音律如此精通,今晚怕是要将全场的赏钱都赚了去。世子要是日日在此与姑娘们赛歌,岂不是要天天日赚斗金吗,哈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夏旅思一听到赚钱,就来想法了。唱歌比赛?确定是日进斗金!她没穿越之前,那么多的选秀节目,唱歌综艺节目不就搞得如火如荼的嘛!
虽然时代不同,但是人类的悲喜是相通的,喜欢看热闹、喜欢追逐美好、痴迷优美的音乐是相通的。
夏旅思喝了一杯酒,拍桌子笑起来:“好建议!搞起来,今晚就搞起来。娇娇姐,拜个帖子,去给我请工部侍郎李儒来,我有工程找他啦!哈哈……喝酒喝酒!嗨起来!”
众人都举杯敬酒起来。房翠娇叹气摇摇头,照着夏旅思的吩咐去做事去,她想啊,夏旅平日那么自律的一个人放肆欢乐、放浪形骸,房翠娇知道夏旅思心中烦闷,心里怜惜她,于是更加迁就她,好吃好喝好玩地伺候着,也不再提什么提醒夏旅思该回家的事情了。
夏旅思又是醉得大睡到第二天,房翠娇还在想夏旅思不知要颓丧多长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劝她。结果第二天夏旅思就像变回以前似的,总是那么精力充沛、总是带着气定神闲的笑容开始筹划她心中打定的主意。
这时房翠娇也才知道,她家主人家说话向来是说到做到,搞干的事情总是说干就干,昨晚拉着工部侍郎胡侃了半夜,结果一大早就开始动工起来。
她首先命人人在景美楼对面的江岸边,依托着景美楼的华丽画舫搭起了二层楼高的戏台子。这个戏台子和旁处的戏台子不一样,装饰得简约却华贵,整个戏台子呈斗状,戏台子的一楼架空,也设计成一个深斗状。
只有上去戏台子演唱的人才知道,这个戏台的一开嗓能把歌声放大许多,不仅能让声响产生空灵的效果,还能让台下好远处都能清清楚楚地听见歌声。
戏台子用了两日两夜工匠三班倒的方式火速造好,与此同时,夏旅思命人在昭理城各处张贴告示,征集词人、乐师,任何人都能将自己填的词谱的曲子带来应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