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别的办法。”

袁一琦一手松开拉着许杨的手，转而拉住了要往前继续走的左婧媛，她不认为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如果单有无畏的牺牲精神，那只会是白白牺牲。

左婧媛转头看了袁一琦一眼，余光却猛然瞟见有残影掠过，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许杨以极快的速度朝那东西的方向跑去。

“许杨玉琢！”

袁一琦大惊，一个箭步也跟了上去，可还没跑两步，却硬生生停在了半路，脚底像灌了铅似的，再也挪不动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东西抓着许杨的胳膊，一步一步拖到天台边缘。

许杨被禁锢住没办法挣扎，只能任由其将自己拖走，后背与粗糙的地面摩擦，硌出一道道血痕，疼痛感从后背蔓延全身。

“谁让你动她！！！”

就在这时，天台门再一次被踹开，甚至远超上次的力道，张昕没做停留，以快到只剩残影的速度飞奔到那东西面前，以迅雷的速度将握着许杨胳膊的手甩开，擒住其后颈带到天台围栏边，一步拖着人便站了上去。

许杨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因着后背疼痛没办法站起，只能艰难翻身，看向站在围栏上的张昕，眼里盛满了泪。

或许是两人心有灵犀，许杨此刻很清楚张昕要做什么，她没有办法阻止，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眼泪里，有绝望，有无助，也有不舍。

张昕嘴唇动了动，但没发出声音，盈满泪的眼睛一片模糊，模糊到看不清许杨的样子，模糊到看不清自己的以后…

哦…对了，许杨…其实…没有以后了。

张昕转身带着胡晓慧从天台跳下，下落的速度快到许杨来不及喊出一句“不要”，巨大的响声伴随着许杨的撕心裂肺，划过了东方泛白的天空…黎明…终究还是来了，只是没人告诉过许杨，黎明到来的代价，是失去张昕。

袁一琦在这时似突被解开了双腿的禁锢，两三步跑到许杨身边，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整个过程甚至连半分钟都不到，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没人会相信这几十秒内发生的所有事情。

沈梦瑶奔向许杨身边想要和袁一琦一起将人扶起来，而左婧媛她们则跑到围栏边查看情况，总希望会有奇迹的发生，一切都会像以前一样。

许杨直愣愣的看着张昕跳下的方向，就好像不会呼吸的雕像，眼泪干了又落，似乎永远都流不尽，身上的伤痛可以治愈，可心里的创伤却永远都会留有疤痕。

“许杨，先起来…”

沈梦瑶轻抚了下许杨背后的伤口，流血不多，但创口的面积很大。

许杨就像是任人摆布的机器，抽失了灵魂也不知道疼痛，两人合力将人扶起，架在身上，挪步走到围栏边，只是还没得及走到，便被折返的左婧媛拦住了去路。

“别看…”

短短两个字，意思也很好理解，现在知道下面的境况，只会在许杨的心上再插一刀，她们没有勇气再去承受一遍打击，那还不如不去看。

事发突然，任谁都接受不了，明明几个小时前，张昕还会帮许杨吹头发，还会温柔的哄着她睡觉，还会在342门口调侃她们连盒子都不会拆，还会…

气氛一时间无比沉默，比任何时候都要安静，所有安慰的话语在这时候都会显得苍白无力，不管是以什么身份陪在她们身边的人，此刻应当都是同样的心情。

除了许杨，没有人知道张昕最后说了什么，就像一个永远无解的谜底，会在许杨的心里埋葬，她们甚至都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告别。

“都结束了，是吗？”

天光此时已经大亮，刘姝贤沙哑的声音从轻晃的门扉后传来，她拖着脚步，一脸疲惫，身后是和许杨一样的伤口，淌着血流着泪的样子，看着还有几分晃人，刚一进门，就因为支撑不住身体，晃晃悠悠倒下，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只留下了一句。

“她也结束了…对吗？”

第22章 约定

说是回忆，倒不如说只是以刘姝贤的角度叙事而已，现在知道真相的人或许只有她一个，知道逃出这“解答书”困局的人，也只有她，所有人将她视作救命稻草，却也是种无形的压力，这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在最佳拍档拍摄的前夕，刘姝贤和胡晓慧正好不大不小的吵了一架，如果事后不是她们自己提起，或许这事也就没人知道了。

出图后的效果，因着两人不大合拍的穿搭，倒还意外符合“穿越自由”这一拍档名字，和好后一起参加的拍档一系列活动，也回到了从前，小打小闹的事常有，但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因为这些生活中的小插曲而受到影响。

可就在这事过了没两天，刘姝贤却发觉胡晓慧变得越来越不对劲，她会时常把把自己关在卫生间，期间还时不时发出几声诡异的笑声，可当她从卫生间出来后，一切却又恢复如常，她也会经常在半夜站立在自己床前，一动不动的盯着看，自己顺手将她揽进怀里时，会发现她的身体异常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