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还没,我让她晚上再过来。”
“那这些……?”鹿行雪指着桌上的凉拌西兰花和清炒胡萝卜丝。
姜瓷:“我做的。”
“……”鹿行雪从没见过姜瓷下厨,更别提吃她做的菜了。
姜瓷落座时顺手把头发拨去耳后:“就是有些凉了,不过粥是热的,没关系吧?”
“没关系,正合适。”鹿行雪的目光从她耳垂上点过,夹了一小朵西兰花,和着白粥,一起送入口中。
“我不太会做菜,可能不好吃。”姜瓷边说边留意鹿行雪的表情。
鹿行雪眉间舒展:“不会啊,很好吃。”
她又尝了尝胡萝卜丝:“如果不是这次生病,我不知道原来你这么会照顾人。”
姜瓷低下头,嘴角牵动,然后扒了朵西兰花塞进嘴里。
姜瓷:“?”
姜瓷:“……”
姜瓷抬眼:“……味道好像怪怪的,有没有?”
鹿行雪:“有吗?”
姜瓷又去试胡萝卜丝,肯定道:“有。”
吃是能吃,但说不上是咸了还是甜了,明明按照教程步骤来的,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偏差,总之两道菜都有种形容不出来的奇怪。
鹿行雪低笑:“……我鼻子塞着,没有味觉。”
??
那你的“很好吃”是怎么得出来的?
姜瓷:“……”
喝完粥,时间还早。左右无事,鹿行雪看上去精神也还不错,姜瓷提议不如把前晚没看完的相册继续看完。
回到房间,开了投影,两人并排坐在一块儿,鹿行雪看着照片想起什么了,就对姜瓷解说几句。
这些照片串联着鹿行雪的过往,借着它们,姜瓷仿佛也亲历了她的成长。
……
傍晚的余晖洒在地板上,白色纱帘在秋风里鼓动着。
安静的房间,照片一张接一张播放。身下的沙发柔软舒适,姜瓷支着头,看着看着,困倦来袭,她的眼皮直往下沉,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
“叩叩叩……”
“姜小姐?在吗?”
姜瓷是被庄阿姨的敲门声惊醒的,她猛然睁开眼,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房间里只有投影的光亮。
鹿行雪也睡着了。
她枕着姜瓷的肩,香香软软的黑发缠了姜瓷一胳膊。
姜瓷:“……”
因为鼻塞,鹿行雪的呼吸有些沉,气息喷在姜瓷胳膊上,隔着衣料,暖暖的,像打着瞌睡的小动物。
姜瓷听了片刻,觉得好笑。
庄阿姨没有再敲门,可能是下楼了,过不多久,姜瓷的手机在抱枕底下震动。她立刻扒拉过手机,一只手划开屏幕,接起电话。
“姜小姐,饭已经做好了,你不在家吗?”庄阿姨问她。
姜瓷刻意压低声音:“在的,我们过会儿就下楼。”
“哦哦,好的。”庄阿姨凭直觉道:“你和鹿小姐刚是在睡觉吗?我是不是吵到你们了?”
呃……
她们确实睡着了没错……但是姜瓷认为这和庄阿姨口中的“睡觉”会有些区别……
她含糊应着:“没事。”
鹿行雪蹭了蹭脸,在姜瓷的轻声低语里转醒,昏昏沉沉地起身。
庄阿姨:“那我先走了姜小姐。”
姜瓷肩头一空,她顺势看向鹿行雪,叮嘱庄阿姨:“明天中午也麻烦过来一趟。”
庄阿姨:“没问题,你们有想吃的菜吗?”
姜瓷问鹿行雪:“明天想吃什么?”
鹿行雪轻揉太阳穴,只是摇头。
姜瓷对庄阿姨说:“还是清淡点吧。”
通话结束,鹿行雪问姜瓷:“几点了?”
姜瓷:“八点过。”
鹿行雪:“庄阿姨来做饭了?”
姜瓷:“已经做好了。”
这两个问题后,鹿行雪静默了有半分多钟,然后才又问:“你的肩膀是不是被我枕麻了?”
“……”她不提还好,提了姜瓷就想去揉,不过鹿行雪比她快了一步。
鹿行雪的手落在了姜瓷肩头,突如其来的碰触令姜瓷一惊:“……没事,我还好。”
鹿行雪的手指从姜瓷肩上一寸寸捏过,语调轻缓沙哑:“姜瓷。”
姜瓷:“嗯?”
鹿行雪顿了顿:“你有些瘦。”
姜瓷:“……”
姜瓷侧目:“磕着你了?”
鹿行雪:“是有一点。”
姜瓷笑了一声,去拂鹿行雪的手,想让她别捏了,但是手掌下的肌肤,触感温度仿佛比自己的要高些许。
“……是不是又烧起来了?你现在什么感觉?”姜瓷试了自己额温,又去试鹿行雪的。
昏暗的房间里,她身体前倾,手背整个贴在鹿行雪额头。
鹿行雪慢着声气:“一会儿热一会儿冷。”
姜瓷立即下地,开了灯,找来耳温计给鹿行雪量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