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苏杭要面对的,恐怕是狂风骤雨。
山雨欲来的味道从这一刻起滋长,又在她们日常工作与训练的忙碌中被遗忘。
射箭比赛那天,苏杭大清早就要去市里的体育中心。
萧以歌则是约了莫菲菲一起过去,令人意外的是,莫菲菲还带上了姚纪安。
日头高升,萧以歌跟莫菲菲同撑一把太阳伞,姚纪安独自一把伞跟随在侧,三个人循着道路两旁的标识前往射箭赛场。
莫菲菲是闲不下嘴的主,一路上唠叨个不停:“你不知道,纪安姐也挺惨的,也是跟狗男人谈了好多年,狗男人要求她结婚以后必须在家当全职太太,她这才及时止损分手了!”
萧以歌听得直头疼,扭过头去对姚纪安略带歉意地说:“姚总,菲菲这张嘴就是这样,你别见怪,她没有恶意的。”
姚纪安没撑伞的手臂挂着西装外套,温和又宽容地笑:“我知道,她也是替我打抱不平。这些事我都跟苏杭说过,萧总跟苏杭还有菲菲又是朋友,没什么不能聊的。”
莫菲菲挽住萧以歌撑伞的手臂,嬉皮笑脸地附和:“对嘛,干嘛那么拘束,大家都是自己人!”
萧以歌无奈地摇头,继续跟姚纪安礼貌笑道:“既然如此,她们都叫你纪安姐,不介意我也这么称呼你吧?”
姚纪安轻笑道:“当然不介意,能认识你跟菲菲是我的荣幸。”
她们边聊边入场,苏杭远远地在观众席旁边的阶梯对她们举起手。
今天观赛的人不少,上至年长的老人,下至中学生模样的孩子,大家都拿着手机里购买的门票订单寻找座位号。
她们好不容易挤到阶梯处跟苏杭汇合,萧以歌想也不想地把伞移到苏杭头顶。
“重色轻友……”莫菲菲鼓起腮帮子嘟囔。
一片阴影及时地遮下来,她转头看到姚纪安关切的脸,甜甜的笑容便重回脸上:“谢谢纪安姐,还是你好!”
而那边重色轻友的女人摸了摸苏杭白净的脸,天然带着柔色的声线低柔地问:“要开始了,紧不紧张?”
苏杭神色自若:“还好。”
“骗人,”萧以歌轻声嗔笑,毫不留情地戳穿她,“昨晚说要好好休息,结果跑下楼去帮常奶奶捣药,忙完这个忙那个,就是不愿意早睡……昨晚都那样了,现在能还好么?”
想起昨晚,萧以歌就忍不住笑开。
这人永远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可昨晚精力旺盛得暴露了内心的状态。
死活不睡觉,帮常奶奶忙这忙那,最后洗完澡躺上床还缓了好久才睡着,连带着萧以歌都不得安宁。
苏杭握住她的手,声音因愧疚而沉下来:“对不起,今晚一定让你好好睡觉。”
谁说的是这个了?这话听起来怎么奇奇怪怪的。
萧以歌为自己的想歪而咬了下唇,被苏杭这自带不正经含义的技能逗笑,“快去准备吧,比赛结束以后带你去庆功。”
“嗯,等我。”苏杭紧了紧她的手腕,对她身后的姚纪安和莫菲菲点了个头便转身离开。
莫菲菲“嘶”了声,又是羡慕又是八卦地挑眉:“以歌,你也太宠她了吧,小心她飞上天。”
萧以歌不以为意,“我倒希望她飞上天。”
重逢以后,她对苏杭的重视从未停止,苏杭也从不知情到享受其中。
只是享受归享受,却从未恃宠而骄。
有时候她倒真希望苏杭能贪心一点,主动从她身上掠夺些什么,哪怕还不明白这份情愫究竟是什么。
可苏杭偏偏除了动心而不自知之外,连身体下意识的反应都懵懂且克制。
比如,她被引诱得留下来过夜的那天,苏杭那低沉压抑的呼吸。
姚纪安提醒她们:“我们先去找位子吧,比赛快开始了。”
她们的位子相邻,三个人并排坐下,刚好莫菲菲这个气氛担当在中间充当私人解说。
比赛从低难度的近距离箭道开始,每一轮都有参赛选手被刷下来。
苏杭不愧是人气最高的陪练,每到她上场,观众席里总会响起轻微的欢呼声。
萧以歌默默地听着,心思不由得偏移。
能来观看比赛的人多少是对这项运动有兴趣的,这些人里应该不少人都会光顾箭馆,这么多年来被苏杭吸引的人只多不少,有这样的反应并不奇怪。
当掌声再次响起,莫菲菲半掩着口鼻对萧以歌附耳道:“我感觉杭杭这款的行情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们那时候谁喜欢看她那张臭脸,现在你看看……后面多少小姑娘叫姐姐。”
像是在映衬她的话一样,她们的身后突然爆发出呐喊声。
“姐姐冲啊!!!”
“为姐疯为姐狂为姐咣咣砸大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