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以歌靠在窗边,冷白肤色被蜜桃色丝质睡袍衬得愈加如脂似玉,粗细恰好的系带半松不紧地围出她纤软的腰身,末端被她握在手心里,绕着指节一圈一圈地卷。
看见乔秘书的信息,她轻咬着扬起的唇,退出去拨通苏杭的电话。
那人很快就接起来,她不禁笑了声:“你来了?”
“嗯,”苏杭顿了顿,“抱歉,程昱哲给你添麻烦了。”
“道歉是这么道的么?”萧以歌把玩系带的动作停下来,桃花眼闪动着狡黠笑意,柔色从声音里满溢,“来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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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作了一天的临州市随着夜深而沉寂,临近午夜的街道只剩霓虹盛放。
从前上学的时候,下了晚自习回家沾枕头就睡,现在快十二点了却还不见困意。
乔秘书带着苏杭乘总统套房的专属电梯上楼,穿过走廊时对苏杭说:“萧总交代子晨给程先生安排房间了,我等下也会叫厨房给他送点吃的,他自己也带着个蛋糕,你不用担心。”
“谢谢。”苏杭礼貌地点头,即使她并不担心。
程昱哲二十五岁了,普通人在这个年纪哪里还需要旁人事事操心,也就是他例外。
到底是程家未来的掌权人,当之无愧的太子爷,即便心智残缺也要扶起来。
程之昂甚至还要算计上萧以歌,来为程昱哲的将来铺平道路。
走廊的壁灯将苏杭的影子斜斜地延伸,她眉眼间的冷霜又凝了几分,一只手在身侧悄悄握起。
萧以歌的总统套房早就敞开了门,暗红色绣金边的厚地毯从门下伸展进整个房间,在门口一眼望进去,北欧风格的设计有着轻奢质感,身在其中犹如身处中世纪的贵族城堡。
苏杭不禁举目四望,“设计风格很不错,她就在这里工作么?”
知道这是她的职业习惯,乔秘书跟在她身边笑答:“对,萧总出差的城市基本上都有公司的酒店,酒店的风格也有很多种。”
萧以歌人未到声先至,含着笑从餐厅遥遥飘来:“苏总监来处理私事都不忘记欣赏设计。”
苏杭转身看去,洗完澡的萧以歌散着一头漂亮的蜜茶棕色长卷发,蜜桃色的丝质睡袍柔软地裹上她纤瘦窈窕的身段,在这深夜里将温柔与妩媚彰显得极致。
苏杭移不开目光,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她。
乔秘书还没感觉到这细微的潮涌,对萧以歌报备道:“萧总,我照你说的交代子晨了,程昱哲没再闹,已经跟着去休息了。”
“好。”萧以歌嘴上回答乔秘书,眼睛却是只看着苏杭,还在她面前停下。
苏杭抿着唇回了神,眉峰不自觉地蹙起:“程昱哲来打扰你,怎么不跟我说?”
说好了高兴跟不高兴的事都要分享,要不是程昱哲吃了闭门羹给她打电话,萧以歌是不是打算自己处理。
她的脸色冷淡惯了,在底下斥责程昱哲时流露出少见的厉色,周身都被低气压包围,即便是照片也能轻易感受到。
这种感觉现在清晰鲜活地在萧以歌面前,却与对程昱哲的态度有根本的区分。
照片里的苏杭漠然又疏离,而眼前的苏杭眼睛里都是萧以歌。
萧以歌心软极了,忍不住伸手用指腹去揉她蹙紧的眉心,柔声的笑里裹着对她的宽容:“你凶什么啊,我是想等晚上忙完了,找你聊天的时候再说的,谁知道他会找你发牢骚。”
程昱哲这算是什么重要的大事么,值得她们在晚饭时间分出精力来聊他。
下去当面跟他说清楚已经是给他面子了,谁知道他会找苏杭诉苦,害得苏杭辛苦走这一趟。
但现在这么看,也算程昱哲这件事做得起码没有完全坏。
苏杭眉心泛暖,像是真的被揉得舒展开,满身的低气压尽数散去,连带着声音也轻了:“我没有凶。”
萧以歌收回手笑而不语,鬼才信她没有凶。
乔秘书在旁边看得目光呆滞,嗑得内心咆哮不止。
又温柔又宠溺的语气,这是萧总?!
而且苏总监怎么会这么听话,调查资料里明明说的是“不易亲近”,这叫不易亲近的话,那好相处得是什么程度的?!
还没等她再深入嗑,萧以歌的视线转过来:“乔乔,你去休息吧。”
“……啊啊,好的。”乔秘书打了个激灵,不舍地撇了撇嘴才离开。
萧以歌抬了抬下巴,示意苏杭去玄关:“去换鞋,然后再过来。”
苏杭没疑问,顺从地转身就去换拖鞋。
萧以歌笑着摇头,真的好乖,熊熊都要调皮一点,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挖掘到苏杭的这一面么。
想到这里,有一股难言的甘甜在她心底化开。
餐厅桌上摆了一节粗圆的竹筒,还有一碟卤肉跟一份晶莹剔透果冻状的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