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寥寥数语,概括了回程家的目的以及程之昂的部分布置,颇为凝重的语气让在座的朋友们都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犹如陪她再过那段蛰伏的时光。
莫菲菲听得不由自主地张着嘴,把自己的下巴扶起来后催了句:“这意思,还有别的招?”
苏杭点头,欲言又止地看萧以歌一眼。
萧以歌正剥着虾,香嫩的虾仁已经在她碗里堆了些。
往时她给萧以歌剥虾最多,有时萧以歌兴致来了,一个眼神过来她便知道要直接拿着虾仁蘸酱送过去。
正想着,萧以歌就把刚剥的虾仁蘸了酱,学着她曾喂过自己的手势递到她唇边,面上神色恬静含笑。
苏杭张嘴吃掉,在她宽容的笑里继续对朋友们说:“还有一招,是我们怎么都想不到的手段。他突发心梗那天晚上,我出了住院部跟以歌打电话,只有程昱哲在病房里陪他。他交代程昱哲,等他过世以后要听我的话,跟我还有以歌维持好关系。
慢慢地得到我跟以歌的信任后,找机会跟以歌发生关系让以歌怀孕,之后生下孩子一定要姓程,这个孩子会把萧家跟程家合为一体,完成他生前达不到的愿望。程昱哲没答应而且逃跑了,这才激怒了他,我就是这个时候回到病房的。”
餐厅里有短暂的宁静,没有人知道该说什么,该有什么反应,只有火锅在沸腾。
良久,朱桢头一个出声:“真恶心。”
莫菲菲难得没爆炸,嘴里还含着半个没嚼碎下肚的肉丸子,皱着脸话音含糊:“卧槽尼玛的,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姚纪安也厌恶地蹙着眉,大口地灌了半杯果汁。
苏杭早上就领教过这股情绪,此刻只关切地扭头去看萧以歌,正好撞上萧以歌又送来一只虾仁。
她低头就着萧以歌的手吃尽,抬眸对上萧以歌波澜不惊的眼眸。
萧以歌抽了张纸巾擦手,镇定自若地说:“程之昂为人根本就没有底线,我一直都对他有这个认知,这些路数的确符合他的一贯操作。去年我跟杭杭分开的三个月期间,我在一家菜馆吃晚饭碰到程昱哲,程昱哲无意中提起程之昂教他跟我培养朋友关系,再找机会带我去酒店。”
她可是还记得当初在那个私家菜馆里,程昱哲傻乎乎地说出程之昂教他跟她搞好关系,然后把她带去酒店的话。
大概是因为有了这个铺垫,所以她听到刚才那些话并没有一点惊讶,甚至在心里肯定着这确实是程之昂的风格。
大家听到这话更是震惊,莫菲菲恶心得嘴唇都翻起来,后怕极了:“还好程昱哲是个傻子,他要是正常人,现在估计坏得没边了。”
姚纪安抬起筷子晃了晃,摇头道:“傻子也有坏的,不能一概而论。”
这边苏杭眉心紧蹙,对萧以歌低声道:“那天你怎么没告诉我?”
萧以歌按着耳旁碎发,慢悠悠地吃了口鱼片,回眸轻笑:“没告诉你你也凶他了,那时我急着跟你说话,不想让你跟他继续纠缠。”
姚纪安这时说了句重点:“以防万一,以后你还是不要跟程昱哲见面。”
“对,”苏杭赞同地点头,“他现在看起来没有被带坏太多,我今天离开前教了他一点为人处世的方法,也承诺只要他能好好生活,就会给他留一份工作。但他始终是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绝对不能靠近你身边,以后你……”
她话没说完,一块鱼豆腐就塞进她嘴里,成功把她余下的话堵回嗓子眼里。
她睁大眼睛,无辜地眨了好几下,大家恶心程之昂的情绪随之飘散,全都笑起来。
萧以歌悠闲地放下筷子,眸光流转地嗔道:“我出了家门身边什么时候没带着人?不带助理也会带你,程昱哲他也得有这个靠近我的本事。”
苏杭是不会功夫,但当初她被抢手包,苏杭那敏捷的身形她还历历在目,要拦程昱哲绰绰有余,这傻子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苏杭眼睛眨得更快了,咬着鱼豆腐说:“也对。”
莫菲菲哈哈大笑:“你还可以带上熊熊,这么大一只压都压死他!”
萧以歌煞有其事地指了指苏杭:“有眼光,这位就是熊熊直系亲属。”
姚纪安一口果汁差点喷出来,朱桢嘴里的春卷也差点卡在喉咙,捂着嘴咳个不停。
莫菲菲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哈卧槽了,杭杭你跟熊熊什么时候成姐妹了!”
萧以歌挑眉戏谑:“早就成了,拜过把子的。”
“没有,还没拜。”苏杭满脸正色地解释。
朱桢捕捉到言外之意:“那就是有要拜的意思,明白了。”
姚纪安也延伸出别的含义:“以后不用放熊熊,放杭杭就行,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