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摩挲着水杯的杯身, 想也不想地拒绝:“我不去, 你们玩吧。”
“这是有约了?”姚纪安也不劝她, 悠哉地起了个闲聊的头。
“嗯。”苏杭嘴角微扬,期待都写在了眼里。
“孩子长大了, 我老怀安慰啊,”姚纪安颇为戏谑地笑了笑, 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几个月你不好过,她心里也不舒坦,现在苦尽甘来先别急着要人家回应你。心安了,自然也就成了。”
共事多年,姚纪安谈起过自己的感情经历,却是从未在这方面多说什么。现在陡然说起这个话题,短短几句话便展露出不浅的经验。
苏杭想到昨晚萧以歌的嘱咐,若无其事地打岔:“那你呢,跟莫菲菲没什么进展么?”
姚纪安双手环胸,不明意味地叹了声气,“我跟她没有进展可言,从开始我就说过,不谈感情。”
苏杭不由得偏过视线打量她,跟往常一样的温和面容,没有丝毫忧虑踟蹰,似乎莫菲菲并没有在她的生活中留下任何痕迹。
或者应该说,没有谁可以在她的生活中留下痕迹,这样的人并不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够扭转方向的。
苏杭默声片刻,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姚纪安拍了拍她的手臂,话里多了些惆怅:“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她们没聊太久,苏杭看奖座还在吸引着大家,就跟姚纪安分别回了办公室。
这些小插曲影响不了她期待今晚的心情,动力充沛地把工作做完便翘首以盼。
约定时间来到前,萧以歌正听乔秘书报备近期行程,这时接到苏杭的语音信息。
乔秘书意会地停下,期待地竖起耳朵偷听。
那微凉的声线失了真却不失温度:“等下接你的时候,能不能送东西?”
萧以歌不明所以地笑着回了句语音:“你想送就送啊。”
对面回复过来的口吻多了点强调感:“意思很明显的东西,不担心被别人看到么?”
乔秘书把嘴拱圆,喜闻乐见地无声鼓掌。
萧以歌总算明白了意思,柔和又肯定地再回:“不担心,以后这种问题不用再考虑,做你想做的。”
她放下手机,乔秘书兴冲冲地问:“萧总,你就不怕苏总监送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么?”
萧以歌胸有成竹地挑眉,“她那个性子跟审美摆在这里,能送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我看就是最简单,也最能表达意思的礼物。”
话是如此,她依旧难以克制这份期待。
当她出了华盛总部大楼,隔着车流将眼前的画面映入眼里,那份期待融化成蜜糖包裹住她整颗心。
黑豹般的摩托车停在对面的树下,清瘦颀长的女人在倾斜的那一面靠坐着,长发清爽柔软地披散在背,仍是寻常的白衬衫搭配黑色工装裤和中筒马丁靴,挽起袖子的手臂抱着一小束鲜红惹眼的红玫瑰,犹如山泉淌入这暑气尚存的世间。
她低头瞧着怀里的玫瑰,不顾路人被吸引而频频投来的目光,全然不知自己成为多少人眼中的风景。
萧以歌将这幅画面定格在手机里,又在路人们同样惊艳的目光中来到她身边,看着她听到动静后抬起的双眸。
萧以歌拍了拍她的脸颊,戏谑又宠溺地提醒着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创造了多少回头率啊?现在还没到下班高峰,再迟一点怕是要出大事了。”
本就是外形优秀的女人,身后倚靠着一辆摩托车已经足够吸睛,怀里还抱着玫瑰花,敏感的人甚至不需要多想就能猜出是在等什么。
苏杭握住萧以歌的手,眼里的愉悦被余晖点亮:“现在回头率会不会更高?”
萧以歌忍不住轻笑着:“越来越坏。”
苏杭把玫瑰花递过去,意有所指地低语:“这束玫瑰花不再是别人要我帮忙捎带的,它的意义很纯粹,只有我和你两个人。”
明了自己心中情愫之后,她想明白的事情有很多很多。
除了萧以歌看到她相亲时扭头就走是心里不快以外,还有她们借程昱哲为由重逢的那天。
萧以歌没有带走那束以程昱哲为名义送的玫瑰花,说是不喜欢意义不纯粹的礼物。
她曾困惑不纯粹的意义指的是什么,现在这个答案已经不必再问。
萧以歌接过玫瑰花,鲜嫩殷红的花朵芬芳迷人,正如她们融汇成一体的情意。
她靠近苏杭怀里,弯起眉眼吐气如兰:“今天人和嘴都不笨,达成开启约会成就。带我走吧。”
苏杭低下头嗅着玫瑰花香,音沉而缓:“遵命,我的女王陛下。”
今晚的路线全都由苏杭制定,萧以歌只需要安心地坐上她的摩托车后座,把接下来的每分每秒都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