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玠举手赌咒发誓,“绝不会连累我们楼。”
对于“我们楼”这个说法,凤楚和告状的龟奴都十分满意。凤楚前头一走,后头宋玠就问那个龟奴拿春//药。
龟奴问:“十一娘要做什么?”
宋玠冲他眨眨眼,“有人瞧不起我们春雨楼,我们就要她们好看。”
龟奴瞬间明白她的意思,笑了。“你真坏。”
没有蒙汗药,但是架不住楼里有春//药呀。把春//药倒入热茶里,搅一搅,又搅一搅。
端着热茶上楼,敲门,屋里头,宋则在沐浴。
小翠向来服侍宋则倒也罢了,宋则不习惯沐浴的时候有旁人在。但是那两个玉府来的监督丫鬟不肯走,在门口宋玠就听到小翠嘀嘀咕咕的声音。那两个丫鬟没有好气,讲话也难听,一口一个你们这种地方,一口一个我们府上。
宋玠笑着进门,“二位娘子,辛苦啦。我们宋大家素来害羞,沐浴时不愿人侍候,不若二位娘子先去隔壁饮茶?”
进春雨楼之后,监督丫鬟都不曾休息过,听宋玠说得客气,语气又巴结,当下就道一声好。随宋玠去了隔壁屋,宋玠给她们倒了茶,又将她们夸了几夸,夸得她们自觉比春雨楼里的姑娘还要迷人。在她的声声恭维中,这两个丫鬟势利的脸,已开始泛起莹莹的春光。
“怎的忽然这么热?”
宋玠道:“喝了热茶的缘故吧,二位美人,榻边先歪一会儿歇歇,待那边好了,我再来叫你们就是。”
待她走出房门时,已能听到里屋这两个人互相拉扯衣服的声音。她偷偷笑一笑,赞一声好烈的药。
龟奴给她的药,不是什么好东西,胜在起效快,药效猛,足够这两人大战一百回合——一出手就是猛药,想来那两个狗仗人势的丫鬟把小心眼的龟奴得罪紧了。
回到宋则的屋子,宋则刚从浴桶里出来,擦干了身子,换上了新的中衣,中衣里是一件鹅黄的肚兜。
打发小翠去隔壁门口守着,不要让人靠近,也不要让人进去。起先小翠不肯,直到宋玠告诉她来自龟奴的恶作剧,小翠才露出笑脸,心甘情愿地去听墙角守门。至于她的宋大家,就被她郑重拜托到宋玠手里。
“且守着,放心。我会将宋大家打扮得漂漂亮亮,做个美丽的新娘子。”
小翠相信她。宋十一娘训导娘子之名不是吹的,至于那语气里的咬牙切齿,以她的智商还听不出来。
关上门,插好门栓,房里终于只剩下两人。
“你怎么还在这里?”比起旁的,宋则最关心这一点。按照计划,宋玠应该在城外,天高任她飞,海阔任她跃,她又回来做什么。
“你的好日子,我应当在哪里?”就着桌上的水盆,宋玠洗干净手。
“什么好日子,不过是贱买贱卖罢了。”
“你倒是也知道贱买贱卖,宋则,你胆子倒是越来越肥了,成天瞒着我做些……做些狗屁不通的事情。”还特么总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气得她直想打她。
“十一娘,我的选择,对你对我都好。我们一起,是逃不掉的。”一起逃跑,宋则想过,想过很久很久,第一眼见到宋玠的时候她就想过,但是那时候宋玠讨厌她。到宋玠开始有点喜欢她的时候,已经跑不掉了。
“那就不逃。”
两人四目相对,宋则能看到对方眼里跳动的火焰,有怒气,有强横,有关切,有心疼,有不忍,还有自己。她忽然就觉得自己有些撑不下去了,她不想去做什么玉公子的小妾,她只想与眼前的人在一起,就算这人不是全心爱她,但只要有情,现在这一点也足够了,哪怕一天也好,一刻也好。“十一娘,你要做什么?”
“你总问我有何心愿未了,我是来告诉你,什么才是我的愿。”回答她的是宋玠的亲吻。
起先,宋则尚有犹疑,很快她的迟疑,她的矜持都溶在彼此的唇齿间。
不想了,不想之后会如何,是生是死,都随她去。
任她扯脱自己刚穿上的衣服,身无寸缕。
任她说:“抱歉,我还没洗干净,你先将就一下。”
任她在自己的身下翻江倒海,舔舐咬啮,急挑轻拨,缓进缓出,水声暧昧。
任她随着自己的深入浅出,身子轻晃,妩媚多情,娇音辗转,让自己变得不像是自己,又或是变成自己。
本是天南地北的两个人,最好的两个人,随着某种频率的相同变成了一个人。
一场交融的鱼水之欢,像是从前的延续,又像是未来的开启。宋则觉得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连带着大脑也不受自己的控制,先是下身一松,随着快感一股暖流涌出,之后脑袋一紧。一幅幅画面、过往,走马灯似的在她脑海里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