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就是那个,我还记得当初读过的一篇文章,一个17岁少年爱上比他大几岁女孩的故事,少年的心情很单纯,很坚定。”
“感动了?”
“听者皆感动,那时去H高中实习,大家还找那个作者来着。”
“有否满面青春痘,胡子刚发芽的少年?”
“不知,署的是笔名,遍寻无处。”
“如果感动,还是不要见到作者好,容易失望。那时,倒是有个暗恋的故事吸引我,默默关注,默默留心,只可惜无疾而终,少年情怀啊。好像也是出自于H高中某人的手笔。”
“你看,17岁的少年尚且如此,你不必太在意对方的年龄,喜欢与否才是最重要的。”
兜兜转转邱渝还是觉得程若海爱上了大龄女子,程若海气结。
中午的食堂熙熙攘攘,再难吃的食堂也是如此。纪原暮总是怀念高中的食堂,菜永远清清爽爽,五香牛肉、蚝油牛肉、油焖茄子是学生最爱,H高中毕业的学生无论身在何处都怀念母校食堂。而G大的食堂,价格偏贵,口味不佳,炸猪排四季如一日的干涩,就像这个学校一般,刻板僵化暮气沉沉毫无灵魂。
如果有空桌子,很多同学会一起吃饭,一张长桌,两边分坐十来个人,好不热闹。方亚亚忽然说道:“那个老师倒也常是独来独往。”顺着方亚亚的目光望去,正是邱渝,月牙白的圆领衬衫素面朝天清清爽爽,比周围的学生更像学生,一个人安安静静吃饭,周围嬉笑也好,吵闹也好,她都不会环顾,不关心也没有兴趣。
“你有没有觉得她看上去很冷?”方亚亚问。
“一点点,有点犀利,但是很温柔。”
方亚亚白了纪原暮一眼,“温柔,倒是稀奇。你可以过去了。”
坐到邱渝面前,纪原暮还有些不明就里的紧张。“你吃全素?”
“来晚了,选择不多。”
“我同学说,你总是一个人。”
邱渝抬起头,看了原暮一眼:“你同学观察仔细。”
“没有打扰你吧?”
“为什么这么问。”
“先问清楚比较好。”
“那么小心。不见你先问程若海老师,在课堂上质疑他会否让他难堪。”
“嘿,这事,你还记得。”纪原暮脸红。这是她为数不多想做就即刻做了的壮举。
“怕是他也不会忘记。”
“那我也无可奈何,谁让他先挑衅我。而且,我自觉答的经典。”
邱渝放下筷子,嫣然一笑,道:“直指要害,我也怕你质问。”
“你?不会,你是一个好老师。”
“不要拍我马屁,我没有教你们的课。”
“现在没有,难保以后没有,有备无患。是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是哪一个字。”
“手。”
纪原暮一阵错愕,将手递了过去,只见邱渝以指代笔在她手心划了起来,一种痒痒酥酥的感觉席卷全身,只觉得自己的心漏跳了半拍,而邱渝写完,还凝神看看似乎对自己的虚空书法颇为满意。
“知道是哪个字了吧?”
凌空点画,怎看得清?纪原暮收回手,装作认真地辨认一番后道“原来你还会画符?”
“嗳。”邱渝看着这一脸无辜,忍不住莞尔。
“不如,再写一次?”
这次邱渝放慢了速度,可纪原暮还是沉浸于指尖的温存,全然没有留意这一笔一划。突然灵光乍现“原来是至死不渝的渝。”
“嗯。”邱渝满意点头,“以后不会写错了吧。”
“永不。”
说来也怪,就算不用眼睛,纪原暮也能在楼梯走道感觉到邱渝的存在,她总是会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淡淡的香味。纪原暮讨厌香水的味道,尤其是某个英文老师走过即带起一阵香氛令得她以为香水就是如此熏人。可是邱渝身上的香味不似别的香水那般折磨人,又是那样的亲切自然。同方亚亚和史惟易说起这种玄妙感觉。
史惟易道:“也许是荷尔蒙的味道。”荷尔蒙是什么东西?听上去很玄,像是一种相当奇妙且先进的东西。
方亚亚摇摇头:“我觉得你们有一种很暧昧的感觉。”
“暧昧是什么感觉?” 纪原暮不解。“好还是不好?”
“好与不好很难定论,暧昧即是暧昧。照理说学生陪老师吃午饭,给老师发消息,很怪异很谄媚,可是你们却又很和谐。”
三人一起摇头,“诡异。”
为了弄清楚邱渝所用的是什么香水,纪原暮在群租小屋里发问,“什么香水清新又淡雅?”
“倩碧的happy be。”
“CD的真我。”
“大卫多夫的冷水。”
“雅顿的绿茶。”
“佛莱格默的甜心魔力。”